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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wù)員買了一把小時候玩過的煙花棒,混在小朋友堆里找童年。而千里之外的錦城,于一舟在球館里找了半天,才從按摩椅里把大爺一樣的季星凌叫醒:“差不多就可以了,起來吃飯?!?/br>大少爺眼皮懶懶一掀:“什么叫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的思念儀式差不多就可以了?!?/br>“……”季星凌勾勾手指。于一舟鄙視:“你以為我會自己貼上來找打嗎?”“那你解釋一下,什么叫我的思念儀式。”于一舟沒有解釋,只說了一句:“上次林競睡的不是這張按摩椅,是后面那張?!?/br>季星凌:“……”于一舟做了個拉鏈封嘴的手勢:“現(xiàn)在你能起來吃飯了嗎?”季星凌琢磨了一下:“我們有這么明顯?”“目前還不明顯?!庇谝恢郯淹馓讈G過去,轉(zhuǎn)身往出走,“但如果你再對著這張按摩椅含情脈脈百轉(zhuǎn)千回,就很難說了?!?/br>“閉嘴!”季星凌兩步追上去,單手?jǐn)堊∷?,壓低聲音叮囑:“哎,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呢,你注意著點。”“什么叫正式在一起,你們還打算挑個黃道吉日,兩家父母聚在一起辦個酒?”“……靠,于粥粥你嘴好毒?!?/br>兩人一路打出球館,其他幾個男生見怪不怪,都笑著追上去。錦城的冬天沒有北方那么冷,一件短袖加厚羽絨服就能走夜路,兩旁的火鍋店全部生意興隆,建成仿古風(fēng)格,風(fēng)吹得兩串大紅燈籠輕曳,整條街年味十足。而過年總是需要團(tuán)圓一點的。季星凌習(xí)慣性摸出手機(jī),剛想給小林老師發(fā)條微信,于一舟卻剛好轉(zhuǎn)過頭和李陌遠(yuǎn)說話,于是他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又迅速地、面無表情地,把手機(jī)給裝回去了。你星哥并沒有含情脈脈,更不會百轉(zhuǎn)千回。用余光瞥見的于一舟:?這他媽,你想談戀愛就談戀愛,為什么要刻意躲開我,難道我是老牛嗎?錦城主城區(qū)是禁燃焰火的,所以林競特意發(fā)來一段小視頻,名為共享童年,其實沒什么意思,就是最常見的那種金色小瀑布,還有一群小孩子在“啊啊”拍著手尖叫,但季星凌坐進(jìn)火鍋店后,第一件事還是插上耳機(jī)從頭看到尾,并且用非常男朋友的口吻叮囑了一句,早點回去,你們那兒太冷了。侯越濤突然在對面大聲說了一句:“你能不能別光顧著談戀愛,先把菜點了!”季星凌沒有一點點防備,手機(jī)差點掉地上,震驚地想有沒有搞錯,為什么我躺個按摩椅能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回個微信也能被發(fā)現(xiàn),這幫孫子到底是什么列文虎克,現(xiàn)在滅口還來不來得及。然后就聽李陌遠(yuǎn)很沒有底氣地辯了一句:“沒,談什么戀愛,我看朋友圈呢?!?/br>“咳。”季星凌迅速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恢復(fù)成漫不經(jīng)心冷漠你全家臉,原來和爹沒關(guān)系。李陌遠(yuǎn)接過iPad象征性點了兩個菜,又替自己找補一句:“林競那邊雪可夠大的,他快裹成包子了?!?/br>作用類似于“你們看,我真的沒談戀愛,在看朋友圈,我都知道林競那邊雪大”!季星凌聽得納悶,不是,等會兒,什么照片?“給我看看?!庇谝恢劭赡苁菫榱搜a償剛才自己一回頭,驚得大少爺連微信都不聊了,于是主動要過李陌遠(yuǎn)的手機(jī),裝模作樣地問,“這誰的朋友圈?”“劉栩,高三理科大佬?!崩钅斑h(yuǎn)一邊嗑瓜子一邊解釋,“上次晨跑時遇到,就互加了好友,他和林競是老鄉(xiāng)吧,今晚兩個人好像在一起吃飯。”照片里的林競站在一片光影虛幻的燈樹下,手里捧著一把星光棒,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季星凌心情復(fù)雜,那個紅毛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拍我的小林老師,拍完還要發(fā)朋友圈,還要加個emoji的心,有毛病吧。“照片給我?!庇谝恢郯咽謾C(jī)還給李陌遠(yuǎn),“我干媽挺喜歡林競的,發(fā)給她騙個紅包?!?/br>李陌遠(yuǎn)不疑有他,很快就發(fā)了過來,當(dāng)然了,這張照片的最終歸宿必須不是干媽,而是干媽的親兒子。季星凌保存好照片后,在微信框里刪刪減減,從“你是不是和劉栩在一起吃飯”,到“你在干嘛”,到“回家了嗎”,最后干脆全部清空,換了個小人扛巨心攻擊的表情包,就比emoji那破心要大很多,豪華很多!林競秒回。可達(dá):我剛剛和劉叔叔一家人吃完飯,現(xiàn)在準(zhǔn)備回家了,洗完澡我們打個電話好不好。可達(dá):我想聽你的聲音。可達(dá):季星凌我超愛你的。可達(dá):超愛!星哥:……星哥: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看起來很心虛。可達(dá):因為李陌遠(yuǎn)說你看到了劉栩的朋友圈。可達(dá):[哭泣]季星凌對這個捧碗盛淚的小Q版沒什么抵抗力,看到就會想起甜滋滋的初吻,再大的火都熄了——況且本來也不大。林競捧著手機(jī),也窩在車后座傻樂,回家之后匆匆沖了個澡,就鉆進(jìn)充滿甜柚香氣的被窩里打電話:“你現(xiàn)在回家了嗎?”“沒呢,他們又要唱K,我在包房陽臺上?!奔拘橇枧恐鴻跅U,“錦城今天不太冷。”“你有沒有生氣?”“有一點。”“但我們只是一起吃了頓飯,而且他的朋友圈有九張圖?!?/br>“兩張都有你?!?/br>林競疑惑地回憶了一下,沒吧,好像就一張啊。他又點開朋友圈看了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所謂的“第二張”,劉栩當(dāng)時可能覺得那盤魔芋做的素紅燒rou挺好看,站起來拍照時帶了一點林競的衣袖。季星凌問:“你怎么不說話了?”林競回答:“被你可愛得說不出話?!?/br>季星凌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眼底映出整座城市的燈火,明明笑了,還要一本正經(jīng)地教育:“以后不許隨便讓別人拍照,知不知道!”“嗯?!绷指倱Q了個姿勢,“我前兩天去商場,也買了你的沐浴露?!?/br>“柚子那個?我媽隨便買的。”季星凌說,“一般般吧,我喜歡你的那種?!?/br>“那我到錦城就換回去。”林競躺在被子里,聲音軟綿綿的。季星凌一直在安安靜靜聽他說話,說寧城的大雪,說隔壁的鄰居,說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一點一點的,細(xì)碎的,拼湊在一起,就是鮮活完整的畫面。他的小林老師端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