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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只從身后將他攬入懷里,與他說起工作上的事。“父親同意我重新接手溫家的公司了?!?/br>“啊?”喬幸彼時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只順著本能回答,“那恭喜先生呀。”“嗯。”溫長榮吻著他通紅的耳廓,說,“我可能會忙一段時間。”“嗯……”“等事業(yè)差不多穩(wěn)定了,我們再辦一次婚禮吧?!睖亻L榮說,“還有婚紗照也得抽時間去拍一下?!?/br>婚禮?喬幸頓了頓。雖然他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話信不得,卻也難免感到高興。他忍耐著酸痛轉過身來,興奮地問:“真的嗎?”“嗯。”溫長榮點點頭,順手把他被汗濡濕的碎發(fā)捋開,問:“想要中式還是西式?”“中式可以嗎?畢竟……”……“喬幸?”溫長榮此時已經(jīng)坐到了床上,見喬幸站在原地半天不動,有些奇怪地叫他。“???”喬幸從回憶中醒過神來,他目光遲鈍地掃過床上手臂纏繞著繃帶的溫長榮,又掃過那熟悉的黑底白綴床單。喬幸問:“怎么這么多年前的床單還留著?我記得溫家的這些用品不是一季換一次新的嗎?”“床單?”溫長榮仿佛對他突然問起床單感到有些疑惑,聞言男人轉頭去看了眼床褥圖案,想到什么似的,這才轉過頭來回答,“這是新的,不是原來那個。”“?。俊眴绦颐H涣?,“你買兩套一樣的?”“當然不是,”溫長榮搖搖頭,又指了指黑色被面上的果實圖案,“這是今年當季的新品,壓根不是四年前那套?!?/br>喬幸聞言仔細看去,才見雖然大體相同,但四年前黑色基地上是類似于蘋果的白色.圖案,而今天這個,白色里又有一粒一粒的小分割,顯然是其他果實圖案。感情是他看錯了。這時,溫長榮又補充道:“不過這的確和四年前的那套是一個系列,所以看岔了也不奇怪?!?/br>“哦?!眴绦一卮鹬沧叩酱策呑?,隨口問道,“什么系列?”“致柏拉圖。”“……”這名字一出來,喬幸就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他后仰倒在柔軟床鋪,身體因為笑意而一抽一抽地:“溫先生,您用這名字的床單,不覺得不好意思嗎?就不怕設計師口吐芬芳或者柏拉圖掀棺而起?”這典型的‘喬氏嘲諷’,溫長榮自然是聽得懂其中含義。男人側首瞥了眼笑得花枝亂顫的喬幸,又轉過頭去,不甚在意地同他解釋:“雖然柏拉圖在大多數(shù)人的認知里的確指的是精神戀愛,也就是沒有性存在的?!?/br>“嗯哼?!?/br>“但是,人死了不能復生,就算我在帶著柏拉圖名義的床單上做.愛,柏拉圖也不可能揭棺而起來打我?!?/br>“……”好一個唯物主義者,這個邏輯流.氓的無從反駁。合著你就欺負死人不能復生所以隨便亂用唄?喬幸想溫長榮真是個臭流.氓,而后又狐疑地看了看溫長榮挺得筆直的背影。他不太能確定,溫長榮剛才說的那話是真的一本正經(jīng)的在回答他,還是被他嘲諷了有點鬧小脾氣。“還有一點,”溫長榮說,“‘柏拉圖指無性之愛’,只是對柏拉圖的其中一種理解,關于柏拉圖還有其他太多解釋,其中一種是:柏拉圖推崇的是‘精神愛情’,并非沒有性的存在。柏拉圖認為精神戀愛是高尚的,比起性來說,精神的契合更重要,愛情更講究的是精神契合?!?/br>“……”喬幸直接被溫長榮這一大段話給繞暈了。他自父母雙亡后一直無心學習,所以成績很差,之后上了大學學的又是音樂,對什么哲學可半點研究都沒有。不過他還是大概聽懂了溫長榮的意思,溫長榮認為柏拉圖是精神契合式戀愛,并非沒有性的存在。呃。哲學這東西,誰能說得清呢。喬幸撓撓腦袋。“還有……”溫長榮稍稍偏過頭來,露出小半棱角分明的下顎線,男人灰色的瞳孔在燈光下折射出某種若有似無的光線,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你能看出這個床單印的圖案是什么嗎?”“……”喬幸聞言偏頭看了看,他盯著那小顆粒的果rou圖案琢磨了一會兒,回答,“……石榴?西番蓮?好多小泡泡?瑪?shù)逻@藝術家的思維我不懂,畫的啥哦?!?/br>“石榴。”溫長榮回答,“石榴有‘rou.欲’的象征。”喬幸:“……”“而四年前我們用的那套,上面印的是蘋果?!?/br>溫長榮說:“亞當和夏娃當初吃下的禁.果就是蘋果,代表著什么……就不用我說了吧?!?/br>“……”喬幸服了。感情設計這套床單的設計師也是個悶.sao,打著柏拉圖的名號,弄個禁欲又性冷淡的黑白配色,卻弄些黃黃的圖案暗示。“嘖?!眴绦彝赃厺L了滾,稍微與被單上的石榴圖案拉開了距離,“真是悶.sao的人用悶.sao的東西?!?/br>溫長榮對喬幸給的這個評價沒作出任何回應,男人只是將身體轉了過去,透過解開的四顆襯衫紐扣可窺見其中性.感的鎖骨和包裹著紗布的小半結實胸膛。——半遮不遮,要露不露。有道是欲蓋彌彰,有道是欲拒還迎。喬幸懷疑溫長榮這個老男人在蓄意勾.引他。“我很喜歡這個系列的床單?!睖亻L榮說。“嗯?”喬幸心不在焉地把目光從肌rou上移回來。“上次,和這次,其實都是我臨時叫傭人換的?!?/br>“嗯?”喬幸回過味來,“你是說你特地叫人把床單換了?”“嗯,”溫長榮注視著他,沉默了一下才說,“因為我覺得,你和這套床單,有一種難言的相似與契合?!?/br>“……”這話就有點rou麻了。不像是溫長榮會說的。喬幸沒說話,只抬起眼來,注視著溫長榮漸漸與他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