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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討好又是賣乖,還抱住蕭明暄的腦袋送出一串求饒之吻,才哄得小叔子暫時高抬貴手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至于應下了多少喪權辱國的承諾,他一點也不想回憶。我這也算為朋友兩肋插刀,甚至不惜被爆——夏云澤苦中作樂地想,只希望蕭二郎有點人性,別跟呼延凜蹂躪小仙男似地把他折騰得半死不活就好。天知道他剛才差點就扛不住蕭明暄的軟磨硬泡,把太子的身世之謎透露出來了,幸好經受住了考驗,仍然是個堅定不移的守秘者。就是面對小叔子的時候,分外過意不去,以至于逆來順受,予取予求。如果蕭明玥不是皇帝親生卻觍居太子之位,對蕭明暄是何等不公!如果讓蕭明玥知道自己血統不明,他又該如何自處?如果讓蕭明暄知道他哥可能不是他親哥,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春暖花開的關系是不是又要變得凄風苦雨?有沒有什么萬全之法可以讓他們無災無難地各安天命?無慮無愁地償愿此生?他這顆咸魚腦袋真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來。夏云澤望著蕭明暄的俊臉發(fā)起了呆,在對方覆過來的時候還乖乖地伸出胳膊攬住,任由對方吞噬了他低柔的嘆息。唉……進退兩難。他一個晶瑩剔透的單身狗,竟然也能體會到二胎老父親的心情。這真是手心手背都是rou,一碗水端平太難求。他輕撫蕭明暄的頭發(fā),在糾結與困惑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放空思緒,隨他去吧……渾渾噩噩中,聽見陳魚的聲音在帳外響起,蕭明暄惱火地支起上身,一拳捶在榻上,吼道:“什么事?”陳魚硬著頭皮回稟:“是順妃娘娘去探視太子被阻,此時正在營帳外哭鬧,誰勸也不走,屬下怕驚動了圣上,特來求主子拿個主意?!?/br>夏云澤應了一聲,推開蕭明暄,攏了攏散開的衣襟,輕聲說:“我去吧?!?/br>大家都是明白人,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當太子有什么好,孤帆濟滄海,處處是暗礁。小仙男這一趟苦短顛簸的人世游,從頭到尾都像在渡劫。如果這一遭蕭明玥終究沒扛過,墓志銘一定要刻上這兩句——生不用封萬戶侯,但愿親友別作妖。回頭是岸八七、順妃在帳外哭鬧不休,太子在帳內坐立難安。守在帳外的都是衛(wèi)戍營精銳,只聽蕭明暄一人調派,其余人等一概不理會。戰(zhàn)士們披甲執(zhí)銳,鐵面無私,把太子營帳圍得鐵桶一般,除了服侍太子的東宮舊人和太子妃,旁的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順妃更是蕭明暄特意傳令要嚴防死守的重點人物,連隔著簾子與太子說幾句話都不允許。“蕭明暄這豎子!”她抹著眼淚,連哭帶罵,“我自己的兒子,為什么不讓我見?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一個一個都要來害我的玥兒!”皇帝遇刺的消息在營地里傳得沸沸揚揚,太子甫從獵場回來便被軟禁,兩件事隔了好幾天,蕭明暄為保護太子名聲并沒有向外透露出書信一事,連宸妃也被他嚴令不許提及此事,至少明面上,太子被軟禁跟皇帝遇刺沒有直接聯系。但是架不住別人自由心證??!宗室子弟哪個不是人精?腦子都不用繞幾道彎就推測出太子由于皇帝偏愛端王、擔心皇權旁落所以鋌而走險弒君篡位,還例舉了無數蕭氏兄弟不和的小例子來力證前緣后果。至于為什么太子只派了一名光桿司令連個像樣的逼宮陣容都沒有自己還懵懵懂懂地被甕中捉鱉……這些不堪一擊的邏輯問題沒人去細細推敲,人們只愿津津樂道那個天仙化人的矜貴太子在失去圣心之后將會多么落魄可憐。何況這弒君大罪一旦坐實,太子就不止是落魄可憐這么簡單了,身首異處還算好的,最怕各種酷刑輪番招呼一遍,在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和屈辱中被慢慢折磨至死。就太子那嬌嬌滴滴的身軀,一套夾棍都熬不過去吧?風言風語越傳越離譜,仿佛親眼看見太子被大刑伺候,描述得繪聲繪色,些許閑話傳到順妃耳朵里,嚇得她兩腿一軟癱在榻上起不來。此時不在京中,也沒法與父兄商量,順妃平時腦子都用在照管兒子上,現在兒子不見天日,讓她一下子慌了神。先前聽到皇帝遇刺的消息她只是驚了一下,還順便酸幾句宸妃恰逢其會,對皇帝的死活卻漠不關心,反正也沒幾分夫妻之情。可兒子就不一樣了,蕭明玥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是她后半生的精神寄托,也是偌大宗族唯一的希望和倚仗,耗費全族的心血供養(yǎng)出的千畝地一株苗,曠世奇珍不過如此。這要是折在登基繼位之前,喪子之痛,滅族之殤,她如何承受得了?又該怎么向父兄交代?順妃抹著眼淚,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給正任戶部尚書的大兄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地傳回去,然后親手燉了一罐鴿子湯來探望蕭明玥。沒想到這些士兵們拿著雞毛當令箭,連她都敢阻!這是欺負他們母子失勢,迫不及待地要落井下石?這筆帳自然要記在蕭明暄頭上,太子倒霉誰能從中受益?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順妃正在哭罵,只見太子妃翩然而至,從她面前經過時遞了條手帕給她拭淚,好聲好氣地勸道:“大家都是聽命行事,娘娘何必為難他們?不如待我看過太子,再陪娘娘說說話?”順妃對這個兒媳婦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后退一步,就著下了臺階,恨恨地說:“你夫君落了難,你倒不慌不忙,可憐我兒真是遇人不淑。”看這云鬢微松、面帶紅潮的模樣,就知道這不守婦道的小狐貍精又去找那小霸王廝混去了,順妃暗暗咬碎銀牙,心里罵蕭嶼廢物,怎么沒把蕭明暄弄死在山里?夏云澤看她表情大致猜出她在想什么,呵呵兩聲,徑自進了營帳。你兒子確實遇人不淑,凜皇還禽獸不如。可是他也沒轍,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贏,只能忍一時風平浪靜,先安撫了自家人再說。太子正急得團團轉,把地上鋪的織毯都蹭得起了毛,看到夏云澤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低聲說:“能不能勸勸我母親,請她稍安勿躁,萬一惹惱了父皇,我怕她也要跟著吃瓜落?!?/br>夏云澤詫異地挑挑眉,問:“你不想見她一面嗎?”太子都要泥菩薩過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