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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甜,讓人油然生出對牛彈琴的無力感。眾人無語,蕭明暄掩住唇輕咳了幾聲,忍住噴薄欲出的笑意。這小東西,天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讓人恨得牙癢癢,心里更癢癢。他眸色幽深,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小皇嫂收束在玉帶中的細(xì)韌腰身,視線又朝下掃了幾寸,手心都跟著癢癢起來。想在沒人的地方按住打一頓,讓他的伶牙俐齒的小嘴再說不出一句刻薄話,只會帶著哭腔喊自己的名字。夏云澤突然產(chǎn)生了被猛獸盯住的錯覺,后頸豎起一片寒毛。肯定是因為感冒了!趁血糖還沒耗盡,他決定速戰(zhàn)速決,道:“聽娘娘的意思,這既然是一部修身養(yǎng)德之作,那更應(yīng)該呈予太子殿下了,誰不知道殿下最重德行,克己崇禮呢?研讀此書,必有進(jìn)益,是吧,娘娘?”順妃氣得手抖,一拍桌子:“那是讓女人看的!”嘻嘻,老子也不是女人,要不要撩起來給你看看?夏云澤接著裝純,雖然是回順妃的話,目光卻望向端坐在上首的帝王,語氣平緩,神情不卑不亢:“娘娘何出此言?修德不分男女老幼,明理不論貴賤尊卑,我既嫁予太子,便與殿下夫妻一體,共進(jìn)同退,斷沒有一家人吃兩鍋飯的道理,既然娘娘贈書,理應(yīng)與殿下奇文共賞,何況——”他拖著長音,轉(zhuǎn)向蕭明玥,對他粲然一笑:“我又不識字,只能請?zhí)拥钕露喽噘n教了?!?/br>太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心中嘖嘖稱奇,竟然不自覺地回他一笑,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婚前的厭惡與不滿仿佛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消散,連昨夜被捉j(luò)ian在床的尷尬都顧不上計較了。他的小嬌妻真是個妙人物,每次讓自己產(chǎn)生了新的認(rèn)知之后,下一刻又飛快地推翻先前的印象。怪不得蕭明暄會陷進(jìn)去,這樣貌美狡黠,滑不溜手的小狐貍,誰不喜歡?誰不著迷?他想起之前呼延凜說過蕭明暄沒那么容易得手,現(xiàn)在他開始信了。除非使用蠻力逼人就范,否則蕭明暄單憑耍心眼可不是公主的對手。就像昨天晚上,明知道太子妃是故意使壞,卻不能真的下手傷人性命,還得費(fèi)盡心機(jī)把這樁丑事遮掩過去。就像此時此刻,明知道對方信口雌黃、胡謅亂扯,偏偏乍一聽全是道理,讓人想反駁都覺得心虛。皇家公主不識字,哄誰呢?他眼中帶出幾分欣賞,將書遞給隨侍的宮人,神態(tài)溫和,甚至帶點(diǎn)縱容,回護(hù)之意顯而易見,道:“不識字也無妨,回去我慢慢教你便是,必不負(fù)母親的囑托?!?/br>最后還給順妃遞了個臺階,暗示她別再沒事找事刁難人。再鬧下去,不僅公主要惱,皇帝也會不高興。特別是拿女子私德作筏子,這不是公然掃皇帝的顏面嗎?誰不知道兩位叔王是怎么來的?要不要給太后也燒上一本讓她老人家拜讀一下?不托夢來罵你才怪呢!夏云澤心生詫異,本以為攤上個軟蛋兼媽寶,沒想到事情還不算太糟糕?順妃火冒三丈,還想說什么,皇帝卻拍拍她的手背,開了御口:“行了,你少說幾句?!?/br>他看向一對新人,拈須點(diǎn)頭,笑道:“草原上的女子颯爽豪邁,巾幗不讓須眉,公主既嫁到岐國,很不必用那些陳規(guī)墨俗來約束她,能與吾兒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多生幾個孩兒,就不枉費(fèi)孤為太子求來的這樁婚事了?!?/br>皇帝一錘定音,旁人還能再說什么?只能跟著夸啊!宸妃最會揣摩圣心,也笑著開口:“是啊,公主容貌氣度俱佳,讓我一見就喜歡,暄兒若能求得如此佳媳,我真是做夢都會笑醒,以后都是一家人,公主閑了也常來我宮里走動走動,千萬別跟咱們生分了?!?/br>我謝謝你一家門!你兒子也一見就喜歡,叫我去你宮里做什么,送人頭嗎?并不想被蕭明暄虐菜望周知!“而且公主豐姿甚美,有宜男之相,也許過不了幾年,陛下就能皇孫繞膝,享天倫之樂了!”“哈哈哈!借你的吉言!”皇帝笑得胡子都抖了,夏云澤頭更疼了,聳了聳鼻頭,努力撐著不讓鼻涕流下來。借你的吉言,想要皇孫?讓太子自己生比較快!畢竟他才是被播了許多種的那個,呵呵噠!殿內(nèi)彌漫開溫馨祥和的氣氛,人人帶笑,只有順妃臉色鐵青,指甲都陷進(jìn)rou里。在新媳婦面前碰釘子,丈夫兒子還公然給對方撐腰,這種悶虧哪個婆婆能吃得下去?于是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一道笑里藏刀的聲音橫插進(jìn)來——“公主口才犀利,不愧是將門之后?!遍_口的是玳王蕭嶼,胖臉上雖然帶著笑,字里行間卻充滿挑撥的味道:“猶記得當(dāng)年燕老將軍,陣前叫罵也是一把好手?!?/br>此話一出,皇帝的臉就沉了下來,殿內(nèi)眾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鵪鶉,大氣都不敢出。兩國交戰(zhàn)多年,燕家軍是他們最頭痛的對手,而燕老將軍晚年受皇帝猜忌,內(nèi)外交困,殞身沙場,才算去了一個心腹大患。如今當(dāng)著他外孫女的面提起那些令人不快的舊事,明擺著沒安好心,這是要逼著公主表明態(tài)度了。要么軟下骨頭向夫家獻(xiàn)出忠心,要么梗著脖子挺直燕家后人的脊梁。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怎么站隊,都討不了好去。不是丟了郴國公主的體面,就是被夫家猜疑厭棄。夏云澤冷笑,用私生活攻擊無效,又想拿他的出身做文章?“叔王此言差矣——”“叔王老糊涂了吧?”他還沒張嘴,蕭家兩兄弟竟同時開口,還對視一眼,然后蕭明暄憑著嗓門大搶過話語權(quán),嗤笑道:“是誰家的后人,論父不論母,太子妃姓夏不姓燕,算什么將門之后?難不成叔王憑著自己是太后所出,在外也敢自稱嫡宗正溯?”這番話真是陰險狠辣,字字誅心,讓蕭嶼一臉灰敗,恨恨地閉上了嘴。他不敢爭辯,萬一出言不慎把皇帝也拖下水,他不僅親王做到頭,命都不一定保得住。無論流言如何肆虐,皇帝在明面上都是成宗的兒子啊,與康親王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他不禁咬牙切齒,冷汗涔涔,心想蕭明暄這個小畜生真是豬油蒙了心,為維護(hù)那小賤人竟然什么都敢說!眼看禍水東引,皇帝看向兩位王爺?shù)难凵褚呀?jīng)帶出nongnong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