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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親衛(wèi)們紛紛聚攏過來大呼小叫,現(xiàn)面幾乎失控——“太子殿下!”“二殿下,請放開太子!”“快!送太子殿下回宮!”“太醫(yī)呢?太醫(yī)沒跟來嗎?”蕭明暄把太子交給撲上來護主的親衛(wèi)們,黑著臉后退一步,然后扭頭朝馬車這邊走來。夏云澤先是呆怔片刻,然后差點把大腿拍腫!這他媽什么神展開!堂堂太子竟然舍身碰瓷!這么明目張膽欺負他家熊孩子!他可不信蕭明暄會把他哥拍出血,就兄弟倆這體格差別,蕭明暄想要他的命也就是一拳的事,真犯不著小打小鬧地戲弄人。蕭明暄的智囊團還能不能行了?就沒人提點提點他那個嬌花似的太子只能遠觀不可碰觸嗎?夏云澤嘖嘖感嘆,憐愛肌rou男三秒鐘。蕭明暄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輕拍車壁,冷冷地說:“你現(xiàn)在后悔還得來及。”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夏云澤真的想伸手摸摸他的頭,看這一肚子窩火又不好發(fā)作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你這個哥哥真是妙人?!彼套⌒?,清了清嗓子,安撫道:“無妨,我有辦法?!?/br>蕭明暄沉默了片刻,不用看也知道是在生悶氣,不過分別在即,夏云澤也知道輕重緩急,又問:“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蕭明暄隔著車窗扔進來一只小哨子:“隨身帶著,遇到危險就吹響它?!?/br>“然后你千里來相見?”他沒忍住貧了一嘴,蕭明暄卻顧不上跟他逗悶子,沉聲道:“你們的婚期在八月十七,我先護送你到別館待嫁,陳魚也跟著你,有什么事只管找他。”“好。”夏云澤乖乖地應下,心中沒來由地涌上幾分惆悵,輕聲道:“多謝你一路照顧啊,兄弟!”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蕭明暄冷哼一聲,把車夫趕下去,親自駕車,引著一行人朝城中的別館駛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四四、把他們安置在別館之后,蕭明暄匆匆道別,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就這么風塵仆仆地進宮請罪去了。與小郎君相伴月余,對怎么裝乖裝可憐也摸出幾分門道,現(xiàn)在到了實踐的時候了。一經(jīng)點撥,豁然開朗,以前他只會用拳頭說話,懶得去動那些七拐八彎的心思,現(xiàn)在他憋著一口氣,只想把對方這么多年給他添的堵加倍奉還。皇帝剛得了“蕭明暄當眾毆兄”的消息,正氣得胡子亂翹,就見那個禍頭子一臉惶恐地趕過來,撲通跪下,喊道:“父皇息怒,是兒臣錯了!兒臣這就去向太子哥哥請罪?!?/br>皇帝隔空指著他,手指發(fā)顫,怒道:“你這孽障!你哥哥親去迎你,你竟不知好歹將他打成重傷!”他就知道!蕭明暄強忍著把太子揍成豬頭的沖動,膝行向前抱住皇帝的大腿,爭辯道:“絕無此事,兒臣只是欣喜過望,抱住太子哥哥拍了幾下,是兒臣粗莽,任憑父皇責罰,只是哥哥怕真的有恙在身,不愿父皇憂心才刻意隱忍,兒臣懇求父皇攜太醫(yī)親去探望,兒臣受罰事小,誤了太子哥哥病情事大??!”他這一番聲情并茂的表演打動了皇帝,對蕭明暄的惱恨不覺消減了幾分,再加上他說得確實有道理,萬一太子有疾卻隱而不宣怎么辦?那孩子向來是個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愿煩勞別人的,還是去探視一下求個安心。況且他也想讓兄弟兩個化干戈為玉帛,除了叫來太醫(yī),干脆把蕭明暄也帶上,太子無事還好,若真有事,他不介意直接在東宮賞這混小子一頓皮鞭。太子能有什么事?太子當然沒事啊!皇帝怕驚擾他養(yǎng)病,還特意讓守門的小太監(jiān)不必通傳,結果一行人徑直進去,就見太子坐在涼亭中品茶,慢條斯理,一派悠閑。哪里像個被打到吐血的人?皇帝的臉當場就沉下來了。蕭明暄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大聲嚷嚷:“太子哥哥怎么不臥床休養(yǎng)?本來身子骨就弱,吹了風可怎么好?”蕭明玥手一抖,茶杯差點掉下來。他以前黑完他弟都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把蕭明暄扔上風口浪尖自己獨善其身,沒想到這次傻小子突然開竅,竟把父皇引了來,撞了他個措手不及。看著皇帝凝重的臉色,蕭明玥心知不妙,趕忙跪下行禮,誠恐誠惶道:“不知父皇駕到,兒臣剛讓郭太醫(yī)施了針,身上爽利了不少,先前聽說榮安公主精于茶藝,兒臣想大婚之前先修習一二?!?/br>夏云澤要是在場,八成會把白眼翻到天上去。蕭明暄呵呵一笑,十分佩服他哥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裝病偷閑都能硬拗成為國效力。還茶藝呢,他的小郎君只會牛飲,那舌頭遲鈍得連龍井和毛尖都分不出來。這番說辭可信不可信先放到一邊,場面總算是圓過來了,皇帝叫起太子,見他容色尚可,至少證明那個孽障沒當真動手毆兄。為保險起見,太醫(yī)仍上去為太子診了診脈,這太醫(yī)向來得皇帝寵信,對皇子間的明爭暗斗心里門兒清,哪個都不敢得罪,診了一回,只說太子脈相還好,只是受不得勞累,開了一堆溫補的藥材讓慢慢養(yǎng)著。蕭明暄算是把自己擇干凈了,以他的脾氣自然不肯吃虧認栽,當下反手黑了他哥一記,笑道:“原來太子哥哥是勞累過度才會吐血,父皇也真是的,怎么不心疼心疼哥哥,少分派些公務嘛!”皇帝橫了他一眼,臉雖然還板著,眼中卻有了笑意,虛張聲勢地喝道:“你這小孽障還有臉說,你若肯上朝歷練為孤分憂,孤何至于讓你哥哥這么辛苦?”蕭明暄最怕被抓差,笑容一僵,就要腳底抹油,被皇帝一個眼神釘住腳步,恨鐵不成鋼地斥責:“下個月就及冠了,整日里只知道貪玩享樂,不思進取,你是想把孤活活氣死?!”蕭明暄被噴了一鼻子灰,趕緊跪下認罪,心里卻明鏡一樣,清楚這頓排頭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父皇知道錯怪了他,總要找到臺階下,先當著太子的面罵自己一頓,后面就該賞個甜棗了。果不其然,皇帝罵夠了,手指點著他的額頭,道:“明天一早就滾到京畿衛(wèi)戍營去,給孤練出一支鐵軍,將來……也能做你皇兄的左膀右臂?!?/br>太子這柔弱的身子骨實在是他耿耿于懷的隱憂,將來若登上皇位,實在獨木難支,蕭明暄雖胸無大志,卻也不是個草包,磨練一番必能盡輔臣之責。“孤只有你們兩個兒子,畢生所愿就是你們兄弟同心同德,胸懷萬民,共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