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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收購,能IPO的IPO,如今也基本解套,賺得盆滿缽滿。譚天和去年檢查出胰腺癌,國內治療無效的情況下,來美國治療。醫(yī)院距離譚飛航住的地方,開車不過三個多小時。他沒去看過,甚至電話也沒有打過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遺囑里那套本來屬于他早年過世母親的翠別山莊被送給了他父親包養(yǎng)的那位,估計他也不會考慮回國。譚天和一年多沒管過具體生意,集團亂成一團。下面的人心思都活絡了,光是星洋下面的影視投資公司,就莫名其妙扔出去好幾個億。譚飛航晚上跟幾個高官出去吃飯,一群跟著譚天和干了超過二十年的老東西們說話夾槍帶棍,譚飛航忍著沒發(fā)作,一肚子都是氣,多喝了幾杯就有點暈。蘇曉開車送他回來。車子在大門口被人攔下,他也沒發(fā)作。等下了車,他問蘇曉:“剛才那個人是誰?”蘇曉愣了好一會兒:“池念啊……就是譚老先生的那位?!?/br>池念……自回國就避著他,沒想到追悼自己家門口了。只是大概是時間有些久了,他一時有點沒認出來。譚飛航眉心微微皺起,瞪著蘇曉看。蘇曉嘆了口氣:“譚總,您真是一心拼事業(yè)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是嗎?池念,大一選秀出道就被譚老爺子看上,留在身邊養(yǎng)著,為了他您還跟譚老爺子大吵一架斷絕父子關系。而且您這次讓我去跟他談遺囑的事兒,不就是因為譚老爺子要把翠別山莊送他嗎?這您能忘了?”譚飛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是他啊……我以為十幾年了,跟在譚天和身邊的應該是別人。”“這么多年,譚老爺子身邊就沒旁人,就他一個。”蘇曉說,“大家都說譚老爺子這算是動了心了,沒見過對誰這么認真過。”譚飛航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池念一直在找您。”蘇曉說,“去星洋了幾次都撲空了,后來還去了求新集團的總部,沒進去?!?/br>譚飛航把車鑰匙放在了門口的盒子里:“今天翠別山莊的轉讓協議,他不同意?”“對。他拒絕了。”“是嫌價格低嗎?”譚飛航問。“也許吧?!碧K曉說,“他想要資源。”“資源?”譚飛航慢慢說出這兩個字,“星洋的?”“對?!?/br>外面的雨更大了一點,風雨交加。沒開燈前屋里安靜的可怕。記憶中剛才大門口那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顯得分外凄涼。譚飛航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一聲:“他打算拿什么換?”然后對蘇曉說:“你走之前打個電話給池念,他如果沒走,就讓他進來吧。”*池曄按了一下門鈴。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大門開了,蘇曉提著公文包從里面出來。“譚總在二樓洗漱?!碧K曉跟他說?!澳阍诘人粫?,他速度很快?!?/br>池曄抿嘴一笑:“是洗漱,還是‘洗澡’?”他把“洗澡”兩個字強調的很重,讓蘇曉有些局促起來:“總之你等他一會兒。我早就該下班了,沒什么事兒我先回家?!?/br>“那蘇先生再見?!背貢下唤浶牡膿]了揮手,“飛航的事,接下來交給我吧。”蘇曉怪異的看他一眼:“你知道他和你差不多大嗎?”“知道啊。這么叫顯得親昵,我記得天和以前就這么叫他。”池曄笑了一下,然后當著蘇曉的面關上了大門,把這位總裁秘書關在了門外。蘇曉不知道池念是真傻還是假傻,敢這么摸老虎屁股。他沉默了兩秒鐘,本來想敲門跟他提點提點,又覺得犯不著,轉身走了。*一樓客廳的燈亮著,沒有人,整體風格是一片灰黑,除了沙發(fā)靠背扔著的外套,還有領帶,黑色的皮沙發(fā)上翻著冷清的光。毫無褶皺。周圍的拜訪物件一塵不染,似乎除了清潔衛(wèi)生的阿姨,并沒有被人真正使用過。沒開燈的廚房里,冰箱的把手上甚至還有泡沫包裝沒有拆開。池曄渾身濕噠噠的,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不知道譚飛航過的什么非人日子,房間里甚至比雨地里還要顯得冰涼。他把西裝和領帶都順了一下,掛在了門廳的掛鉤上,然后才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下樓。于是他一邊在廚房里煮了一壺茶,一邊掏出手機,打開速記軟件,開始梳理最近的行程和后續(xù)的計劃……過了十分鐘,茶沏好,客廳里還是安靜的。池曄意識到譚飛航大概是不會下樓了——所謂的給自己五分鐘,應該也只是個說辭。于是他坐電梯上了二樓。一邊是一個主臥套房,門開著,里面只亮著一盞夜燈,洗手間的門也開著,還有溫濕的潮氣散發(fā)出來。另外一邊是一間書房,門半掩著,有燈光從門縫里擠出來。池曄推門進去。“不會敲門嗎?”譚飛航的聲音已經從書桌旁傳過來。他只穿了一條睡褲,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脖子上圍了一條毛巾,頭發(fā)還來不及擦干,水正從發(fā)梢滴落在毛巾上。他左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朵邊,右手拿著鼠標,正在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什么材料。“飛——”池念剛要打招呼。“你繼續(xù)說。”譚飛航對電話里的人說道,然后他輕聲嗯了幾聲,直接將池曄晾在了一邊。池曄也不覺得尷尬,把熱茶放在書桌上,然后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翹起他的大長腿,又開始整理行程,等他終于把事情梳理好,抬頭一看,譚飛航正好掛斷了電話,那雙漆黑的眼睛正盯著他。冰冷的似乎看穿了他所有的秘密。池曄心尖一抖,有一些晃神——他一時間有點難以把這個帶著成熟內斂氣質的譚飛航和十年前的譚飛航輪廓重疊了起來。“找我干什么?”譚飛航問他。“飛航。”“別叫我飛航?!笨墒侨缃竦淖T飛航,冰冷的讓人有點陌生。“那叫什么?”池曄反問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說:“叫你航航……小航……”譚飛航冰硬的開口:“譚先生。我記得一開始你就是這么稱呼譚天和的,不是嗎?”“這也太生分了……”池曄抿著嘴,眼神帶著點無助的撒嬌。可是譚飛航并沒有打算饒過他,池曄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就用那雙冷清的眸子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池曄輕嘆了一口氣,像是妥協了一樣的說:“譚先生好?!?/br>譚飛航這才有了反應,他用毛巾擦了一下頭,一邊伸展雙腿,靠在了座椅上。“找我什么事?”他問。“也沒別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