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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愣愣搖頭。沈鸞噎了一噎。秦朗耐心給侄子科普:“彭祖是有名的長壽之人,傳說他活了八百歲,精通養(yǎng)生之道?!?/br>“沒錯,”沈鸞補充道,“但這還不是他最主要的功績,他擅廚藝,以前給堯帝做過御廚,你現(xiàn)在看的這些菜單啊,上有九天神佛,下有遠古人皇,可都是吃過的??!”秦越眼睛瞪得銅鈴一般,他咽了咽口水,生怕被人聽去了一般小聲道:“你是說,這個店的廚子,就是這個彭祖?”“自然不會是彭祖本人,應該是他在云夢山的后人,彭祖有子四十八,誰得了他的真?zhèn)饕舱f不好?!?/br>沈鸞看秦越聽得興致勃勃,便繼續(xù)說下去:“說起這個店名,也是有典故的,云夢便是云夢山,彭祖晚來定居之所,而降雪呢,是在彭祖列仙之后,有一次下凡時,天降雪災,彭祖有感人間疾苦,便將這雪改降為面粉,活人無數(shù),也是大有功德。”秦越嘖嘖稱奇:“原本我還覺得這人均幾萬塊的菜價忒黑心,現(xiàn)在看哪里是黑心,簡直是良心了!可惜外面那些人都不識貨,都不知道這是神仙們吃的東西啊!”沈鸞笑而不語。鹿九點完了自己要吃的,抬頭對秦越說:“外面也不全是人啊,好多妖都在的!”秦越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你是說,這里有很多妖?”鹿九側耳聽了聽:“這里的侍應都是花妖和樹妖,隔壁有一窩狼妖,再隔壁......”“等等等等!你說剛才那六個女生,全是妖?”難怪秦越覺得看到她們就有一種圣潔之感,連大氣都不敢喘,“咱們京都這里,已經妖精遍地走,神仙多如狗了嗎?”這話一出,秦越只覺得眼刀刮得他臉頰生疼,他怯怯地環(huán)視了整個餐桌,秦釗,鹿九,白洛,秦朗,沈鸞,都笑瞇瞇盯著他,他驀然大喊一聲:“臥槽!我怎么發(fā)現(xiàn)我周圍全是神仙妖怪!”“看來現(xiàn)在神仙的日子不好混啊,都跑凡間來做生意了,”秦越一邊翻著菜譜一邊感慨著,想當初鹿九還在梵山寺外面擺攤呢。“這個‘紅稠綠暗遍天涯’,是個什么東西?”秦越問,舔了舔舌頭,“這是什么仙花仙草做出的菜呀?”“那個啊,”沈鸞想了想,“這個菜你們凡人叫他‘毛血旺’?!?/br>秦越瞬間身子一僵,他以前聽過一個“典故”,從此就跟毛血旺絕緣了,如今再看這紅稠綠暗四個字,只覺得其重口更甚于現(xiàn)代人的段子?。?/br>秦越問,沈鸞答,兩人一來一去費了大半個小時在那介紹菜譜,鹿九抓著秦釗的手,又把琥珀虹光取出來在他和自己的手指間纏來繞去。秦越瞅見了,又眼熱起來,挪近了些,伸出手指就想去碰那虹光,誰料琥珀緞帶像是嫌棄他一樣,秦越的手指追到哪,虹光就躲到哪。鹿九的好東西向來沒對秦越小氣過,因此他此時十分氣惱:“讓我摸一摸嘛,就摸一下!”“不行!”鹿九嘟著嘴道,“這是我和三哥的一線牽,不能給別人碰?!?/br>“名字還蠻好聽的,”秦越也知趣,不去抓了,但依舊眼巴巴盯著,沒什么心肺的樣子,“這個有什么用?。磕苡脕泶蚣軉??”神殿出品,必是打架精品,但是鹿九才不會用自己的一線牽去捆人呢,便難得說了回謊:“不能?!?/br>聽到不能打架,秦越的興趣霎時去了一半,這時女侍推門,魚貫而入,每人都托著精致的盤盞,菜盤上都有蓋,蓋還未揭開,秦越就被那菜香勾得連連咽著口水。侍女一邊揭蓋盅,一邊報菜名,因著知道這些女妖身份,秦越比先前更加拘謹,端坐握筷的姿勢猶如一個剛學會提筆寫字的小學生,他怯怯用眼角余光瞟著左右女妖,不由有些心猿意馬。先前不知道這是花妖,只覺得她們身上的香水很是清新好聞,現(xiàn)在才恍然這是人家做花的自帶的純天然香氣,他忍不出用力吸了吸,只覺得整個心肺都充滿了迷人花香,如同置身于世外桃源里。白洛冷不防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這一敲十分大力,與平時玩鬧完全不同,秦越“嗷”一聲狼叫,眾女侍猶如沒瞧見這一幕,都面不改色,秦越卻覺得自己有點丟人。平時敲敲他也就算了,在美女面前讓他下不來臺,秦越很生氣,他決定給白洛一點后果。女侍離開后,秦越就哇哇叫著撲到了白洛身上,論打架他肯定不是白洛對手,因此他的打法十分無賴,四肢全都纏過去,坐在白洛腿上張口就往白洛的脖子上咬去,白洛毫無防備下被他撲個正著,甚至當自己最脆弱的脖頸就那么被秦越咬住時,他都像呆住了一般全無任何反應。不說白洛以熊貓本體已經化形,就說他以前是個訓練有素的特種軍人,尋常人連他一片袖子都沾不著,但是他此刻就像是被貼了鹿九的定身符一般,整個人神魂天外,木愣愣看著秦越,他此刻四肢僵化動彈不得,大腦里邊像是有閃電齊齊劃過,絢爛過后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秦越十分滿意白洛的反應,傲嬌地哼道:“知道小爺?shù)膮柡α税桑肯麓卧偾梦?,我還咬你!”他眥了齜牙,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秦朗搖了搖頭,這侄子的情商之低簡直沒有下限。沈鸞也是頗為同情地看著白洛,心里思忖情商還得從小培養(yǎng),以后嘉嘉萬不能學成秦越這樣,否則他必定得每日里吐血三升,誰也扛不住。幾人開飯,一邊說起魔犼的事。鹿九這才想起秦釗先前的話只說了一半:“三哥說那魔犼有弱點,那是什么弱點?”關于這魔犼連沈鸞都知之不多,當下他也好奇地看著秦釗。“魔犼的性情極為暴戾,法身與窮奇、饕餮、梼杌、混沌相當,戰(zhàn)力甚至遠勝四大兇獸,當年若不是有它助力,玄武也不會落敗于火魔羅,然而天地陰陽,相生相克,魔犼雖悍勇,卻為雌性......”沈鸞立刻會意:“魔犼為雌,以猙為偶!”他又皺起眉,“可是我們去哪里尋只猙回來?”鹿九也道:“那魔犼還生了只蛋,想必也是與猙生下來的,就算找到猙,只怕它們也是一伙兒的,到時候聯(lián)起手來打我們,哪里會幫我們對付魔犼呢?”秦釗笑道:“所謂魔犼以猙為偶,不過是誤傳,事實上,魔犼產的那枚蛋應該也是感天地而孕,否則寄養(yǎng)在人體內也是生不下來的。而魔犼原本是猙祖弟子,入魔后被逐出師門,猙門以魔犼為恥,因此神獸錄上沒有記載這個,倒是魔界史記寫了這一段,你不是從神殿里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