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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裂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5

分卷閱讀95

    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拔下了鑰匙,惡作劇似的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回家了。

他進屋換鞋換衣服,給尾巴煮骨頭rou的時候一直在想那把鑰匙的事情。

裴崇遠絕對不是那么粗心的人,能開了門后忘記拔出鑰匙,應該真的累壞了。

蔣息想了想,覺得或許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喂完尾巴已經快十點,蔣息瞄著自己家客廳的那堵墻,猶豫半天,跪到沙發(fā)上,手拄著沙發(fā)椅背,耳朵貼在了沙發(fā)后面的墻上。

隔壁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不確定裴崇遠是不是回來了,還是說鎖了門又出去了。

直接拿著人家鑰匙去開門不太好,蔣息猶豫了一下,去了廚房。

他做了湯,就是之前裴崇遠出差一周他唯一學會、味道卻不如人家做的那道湯。

家里還有裴崇遠的保溫飯盒,煮好湯之后,倒進去,寫了個字條貼上,學著裴崇遠的樣子把保溫飯盒放在了對方家門口。

紙條上寫著:你家門鑰匙被我偷了。

放好之后,蔣息回了家,心里長草了似的做什么都靜不下心,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

帶尾巴出去,平時都要遛一個小時,今天十來分鐘就催著尾巴回來。

拿本書出來,翻了兩頁,一行都沒記住。

找電影看,腦子亂哄哄的,半小時過去了,演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他自暴自棄似的躺在了沙發(fā)上,滿腦子都是裴崇遠。

所以說,本性難移,蔣息看透自己了,他就是被裴崇遠下了蠱。

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xiàn)在,不管是十八歲還是二十五歲,他根本逃不脫裴崇遠的桃色陷阱。

這太要命了。

蔣息在沙發(fā)上躺了好久,久到他都擔心有人會偷走那個飯盒。

正準備起來看看,實在不行去敲敲隔壁的門時,他突然聽見了外面開門的聲音。

蔣息猛地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他支著耳朵聽聲音,然后就聽見了裴崇遠來敲響了他家的門。

蔣息瞬間脊背出了汗,也不知道在緊張些什么。

這大概是這么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來跟裴崇遠示好,不是出自本性的關于欲望的邀請,而是充滿了煙火氣,真心實意腳踏實地的那種關心。

這種示好遠比上床的邀請來得更有分量。

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蔣息就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裴崇遠在外面敲門,等著他去開。

蔣息沒穿拖鞋,直接光著腳走過去,尾巴緊隨其后。

他打開門,裴崇遠手里拿著兩個飯盒在笑著看他。

“可以先親你一下嗎?”裴崇遠說,“我現(xiàn)在有點兒激動,不先親一下的話,可能沒法好好跟你聊天。”

蔣息也笑:“你這是干嘛?”

裴崇遠不管了,也不等主人邀請就進了屋。

他把兩個飯盒放到玄關的小桌子上,摟過蔣息就接起吻來。

蔣息沒想到裴崇遠會親他,但也不抗拒,任由對方親吻。

等到一吻完畢,裴崇遠說:“說說吧,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蔣息裝傻,“對了,你鑰匙。”

他去衣架邊,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了裴崇遠的家門鑰匙。

還沒轉身,先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小息,”裴崇遠輕吻了一下他的后頸,“我很感動。”

蔣息垂眼看著裴崇遠摟著自己腰的手,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把當年自己送他的那枚戒指重新又戴上了。

戴在無名指,在昏暗的屋子里竟然發(fā)著光。

“我不用你感動。”

“我知道?!迸岢邕h在他耳后輕聲笑,“你要我的愛?!?/br>
蔣息本想反駁,最后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你要嗎?”裴崇遠追問,“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是因為你才跳得這么快?!?/br>
他們倆身高原本就相差不多,兩人這樣疊在一起,心臟也前所未有地貼近了。

兩顆心臟跳著跳著頻率都似乎一致了,砰砰,其實都是在為了對方而跳。

“我今天一直在想一件事。”

“嗯?什么?”裴崇遠問。

蔣息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笑著轉了過來。

他當著裴崇遠的面抬起手,從睡衣口袋里拿出了那條串著戒指的項鏈。

蔣息說:“我跟自己打了個賭,賭你肯定把它給丟了?!?/br>
然而并沒有。

裴崇遠戴著戒指的手拿過那條項鏈,打開卡扣,取下了戒指。

他拉過蔣息的手,在戒指送到指尖時問:“可以嗎?”

蔣息猶豫了一下,然后自己把手指伸了進去。

一切都好像歸位了。

正文完

蔣息一直覺得戒指跟其他飾品不一樣,是很神圣的東西,象征著約定、諾言和一生一世。

兩個指環(huán)被套在兩個人的手上,是對彼此也對上帝的許諾,許諾他們嚴肅、虔誠且真心實意在相愛。

所以,當年他鄭重其事地獻上自己準備的一對戒指,就是帶著最純粹的信仰把自己跟裴崇遠的人生綁定在了一起。

后來,兩人分開,那戒指他好幾次想丟掉,最后卻還是保存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用來提醒自己曾經有多愚蠢,卻沒想到有一天他重新戴上了它。

戒指戴進去的一瞬間,不僅蔣息在感慨,裴崇遠也一樣。

當蔣息抬眼看向對方的時候,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眼睛紅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裴崇遠。

在他印象里,裴崇遠是永遠都不可能哭的,別說哭了,讓他低頭認輸都是一件難事。

這個人從來不畏懼什么,也似乎從來不會被什么打動。

他看過世間太多的風起云涌,所以再動人的浪花都沒法讓他觸動。

可是現(xiàn)在,裴崇遠的眼睛竟然紅了。

裴崇遠深呼吸一下,抬手捏了捏鼻子,有些窘迫地說:“鼻子酸了?!?/br>
“為什么酸呢?”蔣息問。

裴崇遠抬頭跟他對視,眼睛里泛著蔣息從來沒見過的光,波光粼粼,水光瀲滟,蔣息仿佛在他的眼睛里趟著河往前走,走到了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