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挺有禮貌的?！?/br>
Quixote這時才開口：“我不想聽了?！?/br>
梁鄴出聲制止了沈惟濟：“不說了，我要去充電了?！?/br>
沈惟濟還有點可惜道：“哦哦，好吧。”

09

梁鄴去了地下室，Quixote抱著手臂斜靠在轉角的墻壁上。梁鄴看了他一眼，就坐到了椅子上。

“Dr.shunway，”梁鄴出聲，“有時候也要正確對待孩子的想法?！?/br>
Quixote依舊面無表情，梁鄴挑了挑一只眉，對他說：“沈惟濟這個產(chǎn)品其實做得還不錯，ET4有沒有想和我們合作一下。”

“沒有?！盦uixote立馬拒絕，“這個不商用。”

“那太可惜了?！绷亨捘昧俗雷由系囊粋€杯子，起身去旁邊的飲水機接水，低著頭說，“比起人工智能，沈惟濟更有天賦去研究新材料吧?！?/br>
“他把我做得那么像，卻又不是我?！绷亨捳f。

Quixote不能很快地理解其中的意思，沒有回答他，轉了個話題問他：“你以后還會來嗎？”

梁鄴站起來喝了一口水，沉默了一會，問他：“怎么了？他不缺朋友吧?！?/br>
“我不干涉你。”梁鄴看Quixote從靠在墻邊的姿勢換成了站直的樣子，盯著他看，“但梁先生也不要玩太過?！?/br>
梁鄴沉默了一會，回答他：“嗯。”

“我以后不會再上線了?！盦uixote說，“梁先生以后來ET4我們可以見一面?！?/br>
梁鄴跟他說了聲再見，不過Quixote沒有回復他。

房間里靜悄悄的，Dr.Shunway下線的時候周圍一切也都沒有變化。水杯還是平平穩(wěn)穩(wěn)的放在桌子上，水波紋也沒有一點起伏。Quixote還是一樣的，神態(tài)表情姿勢動作也都沒有變化。

也許下線就是毫秒之間的事情，梁鄴聽見耳后的耳機發(fā)出了輕微的嗡鳴聲，他摘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Quixote?！绷亨捄傲艘宦暶?。

“您好，梁先生?！?/br>
“啟動......”梁鄴停頓了一下，接著嘗試說道，“這座房子的警衛(wèi)系統(tǒng)?！?/br>
“唰”的一聲，所有的燈全部都暗了，電閘突然跳表，所有的電力供應中斷，梁鄴側過頭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繼而睜開眼睛。他聽到樓上一聲脆響，沈惟濟砸碎了什么東西。

地下室底板交界處發(fā)出幽幽的藍光，現(xiàn)在這一棟的小洋房都在ET4的核心技術下保護著，這才是Dr.Shunway一家人對沈惟濟最柔和的愛。

梁鄴聽到樓上的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轉過頭去跟Quixote說：“警衛(wèi)系統(tǒng)我會和沈惟濟說的，我去找一下他?！?/br>
Quixote出聲提醒：“梁先生注意腳下?！?/br>
梁鄴在黑暗之中視力確實很差，一想到這個他就會無比煩躁。很多時候只是覺得那天晚上比較倒霉，但覺得更倒霉的是那天晚上跟他睡覺的人。

其實梁鄴也不是沒有找過他，那天G大的學生太多了，監(jiān)控攝像頭又被破壞得很徹底，幾個月來大家都像沒事發(fā)生過那樣，就這么拖著拖著開始了新生活。

梁鄴用手扶著墻慢慢行動，樓上的人似乎也很害怕，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梁鄴在二樓的樓梯上找到了沈惟濟。沈惟濟把玻璃杯打碎了，劃破了腳，梁鄴找到他的時候，鼻尖聞到了一點點腥味。

沈惟濟抓住了他的袖子，梁鄴順勢把他拉了起來，問他有沒有出事。沈惟濟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傷到哪里了？”梁鄴問他。

“劃破了腳?！鄙蛭f。

“能走嗎？”梁鄴也看不清地上的情況，但是總覺得沈惟濟流了很多的血。

“阿鄴，你抱我吧。”沈惟濟手拉住了梁鄴的手臂。

梁鄴蹲了下來，說：“可以背你，不能抱?！?/br>
“為什么？”沈惟濟問他，但是還是乖乖趴到了梁鄴的背上。

“Dr.Shunway的限制級文件?！绷亨捀忉尩溃皠倓偟耐ｋ娛且驗閱恿司l(wèi)系統(tǒng)。”

沈惟濟很久沒有聽見Dr.Shunway的名字。其實Dr.Shunway很出名，不過沈惟濟在學校從來不提。

“我爸終于發(fā)現(xiàn)你了！”沈惟濟很興奮，“他怎么說?。俊?/br>
“Dr.Shunway沒有說什么?！?/br>
梁鄴把沈惟濟從二樓背到了一樓的沙發(fā)上，梁鄴走得很小心，一來是自己看不清，二來是背上的沈惟濟有點興奮，雖然不重，但是總是在動。

梁鄴又摸黑去開了電閘，閉了一下眼睛去適應光線。他在玻璃反光處整理了一下自己，祈禱不要被沈惟濟看出端倪。

“阿鄴，醫(yī)藥箱在電視機下面?！鄙蛭傲艘宦?。

梁鄴出去，蹲下在電視機下面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來一個醫(yī)藥箱。沈惟濟自己蹦噠地去了洗手間把腳上的血洗掉了，梁鄴坐到沙發(fā)上找出藥，沈惟濟蹦回來，很自然地把腿放到了梁鄴的腿上，指示他，“擦吧?！?/br>
梁鄴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后拿出了消毒用品，用棉簽蘸了蘸，直接點到了沈惟濟的腿上。有點長的一道傷口，不是很深，沈惟濟被痛到了，腿想要往回收，但是被梁鄴緊緊按住了。

“阿鄴，好疼。”沈惟濟說。

梁鄴把按住他腿的手放松了一點，沈惟濟等他消完毒，擦完藥，貼上防水布。沈惟濟一直盯著他的臉，梁鄴頭都疼了。

他問梁鄴：“我爸怎么還給房子裝了這個東西？”

“想要保護你。”梁鄴回答地很簡略，他把放到茶幾上的東西一一收回去，“你一個人從加州跑到這里，家長怎么會不擔心?！?/br>
沈惟濟笑了一下，突然說：“好想爸爸mama?！?/br>
梁鄴對這種情感已經(jīng)很陌生了，抿了一下嘴，示意知道了，但不知道怎么說，又有點想他建議：“可以打個電話給Dr.Shunway?！?/br>
沈惟濟從褲子里拿出手機真的在翻電話，梁鄴準備離開，沈惟濟的腿還放在他身上，他伸手想拿開，但沈惟濟不想讓他離開。沈惟濟躲開了，可能踩到了什么，梁鄴悶哼了一聲。

沈惟濟緊張地說：“你不是沒感覺的嗎？”

梁鄴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你爸給我升級了?！?/br>
沈惟濟馬上把腿收回來跟他道歉：“對不起啊，阿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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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鄴坐在地下室里，跟Quixote面對面。Quixote手機捏著一張從梁鄴衣服口袋中掉出來的名片，上面寫著梁鄴的個人電話，他的職位，他的郵箱地址。

“梁先生?！盦uixote把名片翻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