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表現(xiàn)得有種強烈的兇殺感。

畢竟這種虛擬世界干嘛要把一個地位還行的npc突然消逝呢？沒必要啊，不合理啊。

系統(tǒng)在聽都鄉(xiāng)侯死訊的時候，里柔和臥琳瑯剛好都和它在同一桌吃飯，里柔一心一意催促系統(tǒng)吃東西，心無旁騖，臥琳瑯則很明顯眼皮跳了跳，直到看到無太大反應的系統(tǒng)，才眼皮放松得不再跳了。

系統(tǒng)思緒發(fā)散，忽地就想到了隨便用刀捅人的神經病患者里柔，又想到了和它一起見過侯爺?shù)呐P琳瑯。

那里柔從昏迷中恢復過來變得溫柔和善極了，滿心滿眼都是去愛慕他的“阿寧”，天天黏著系統(tǒng)不肯分開，沒事就喊一聲“阿寧”來咀嚼呼喚的甜蜜，也不管當時是什么場合，完全單方面陷入了熱戀狀態(tài)，而且是無腦的熱戀狀態(tài)。

系統(tǒng)希望里柔自強自立，給里柔安排了工作去做，但里柔毫無志氣，成天只想看到系統(tǒng)，與系統(tǒng)說話，天天“阿寧”長“阿寧”短的，完全分不出生活的主次了。

這種相處狀態(tài)完全讓系統(tǒng)窒息了，與此對比，只要系統(tǒng)在身邊就安分許多的臥琳瑯，反而成了系統(tǒng)目前生活的避風港灣。

按理來說，知道臥琳瑯是“阿寧”的孿生兄弟，臥琳瑯目前也沒有在里柔面前表現(xiàn)過什么對系統(tǒng)的占有欲或控制欲，里柔不該嫉妒才是，但里柔會在臥琳瑯與系統(tǒng)相處時酸澀得掉眼淚。

這樣的里柔，想也知道，如果知道系統(tǒng)看癡過一個人，絕對會有常人做不出的反應。

但……也不應該啊，它見都鄉(xiāng)侯時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也沒有用什么“阿寧”的樣子，里柔沒必要嫉妒，而臥琳瑯也沒有理由去慫恿里柔殺人。

最重要的是，它不是在里柔身邊就是在臥琳瑯身邊，臥琳瑯也沒有什么單獨慫恿里柔的時間。

這腦子忽然閃過的假設太亂來了，完全不成立。

系統(tǒng)現(xiàn)在煩心事一堆，想不出來就不去想了，哪怕這件事顯得有多么奇怪。

但這件事卻是給系統(tǒng)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因為之后的一段時間，系統(tǒng)沒有看到再如侯爺一般驚艷的人出現(xiàn)，臥琳瑯也對找對象走劇情這件事表示興趣缺缺。

“我沒有特別喜歡的?！迸P琳瑯總是這樣應付。

“要你喜歡干嘛，隨便找個人就得了，雖然對方不一定適合你的心意，但你照樣可以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真愛也不一定要心意相通，互相成就也是一種好的相處方式?！毕到y(tǒng)嫌棄麻煩，很隨便地說道。

第11章

“看來你是真的嫌棄我，為了擺脫我，讓我隨便找人在一起……”臥琳瑯自嘲地笑了笑。

系統(tǒng)僵硬了一瞬，也不是覺得對不起臥琳瑯，只是被人點醒了責任心之類的東西，心虛自己居然因為疲憊而變得敷衍了事了起來。

可是沒辦法啊，有些任務該快點放棄就快點放棄，人生就得學會取舍，做得不開心的話，六十分及格就夠了，快點進入下一個好把握的任務才是正理。

只心虛了一下的系統(tǒng)，在過度疲勞中，思維不可控制地變得冷硬了起來。

“我只是讓你不要把所有時間都放在挑人選上?！毕到y(tǒng)冷漠又理直氣壯地說道。

在系統(tǒng)的冰冷注視中，臥琳瑯那枯萎衰敗的自傷情緒一點一點地收了起來，他沒有再吐露抱怨，只是深深地看了系統(tǒng)一眼。

系統(tǒng)看不懂那沉重的一眼，不過也不在乎，畢竟只要快點結束這個虛擬的世界，臥琳瑯對它而言就只是一個很快被遺忘的宿主而已，無足輕重。

那心虛過后變得冷硬的思維轉變很明顯也給系統(tǒng)的很多行動帶來了影響，系統(tǒng)的心變得麻木了些，也著急著快點讓里柔治好心病，好把更多心思轉到臥琳瑯那邊，早日幾個完成任務。

但對待里柔是急不得的，每一個殘缺的人都需要無數(shù)的耐心和愛填滿，除非真愛這種殘缺的人，不然就會被挫敗感和疲憊感消磨掉一切。

系統(tǒng)不懂，只是看著那些進度很快、狗血劇情層疊不窮的流行套路，模仿里面一句句主角鼓舞人心的話，卻絲毫不能引起里柔的多少波動。

“我不是讓哥哥為你安排去見人，你怎么不去？”系統(tǒng)皺緊眉頭問。

它口中的“哥哥”自然是臥琳瑯扮演的蘇宿文，畢竟它扮演的“阿寧”是個鬼魂，不好經常出門。

里柔微微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一角，淡淡地笑了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或者其他的情緒，云淡風輕的，但當目光又聚攏在系統(tǒng)身上時，又變成暗藏不穩(wěn)定的癡迷來。

“因為我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才是我唯一追求的?！?/br>
系統(tǒng)盡量扯開善解人意的親近表情，努力耐著性子探聽里柔的內心世界：“那是什么？”

“當然是阿寧。”里柔帶著平靜又夢幻的笑容說道。

里柔說了一些，但又有很多沒說。

如果在知道阿寧存在之前得到這些讓他強大起來安排，里柔是肯定接受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

他強大起來也不過是為了把握想要的，現(xiàn)在已經知道了阿寧是鬼魂，鬼魂不受人間很多條條框框束縛，他那么辛苦奔忙又干什么呢？

更何況……更何況……他已經找到最讓自己內心滿足和強大的途徑了，就是“裝點”他的阿寧。

蘇宿文讓他厭惡，但蘇宿文起碼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帶他領悟怎么樣去“裝點”。

里柔身著系統(tǒng)送的柔軟綢緞做的素淡裙子，緩緩地取下系統(tǒng)綰發(fā)的簪子，雙手不容拒絕地給系統(tǒng)的頭部按摩起來。

他按摩的力度恰到好處，系統(tǒng)又沒有關閉享受身體放松的按鈕，自然就被按得舒心了些。

雖然還是氣里柔沒有好好改變，但在精神困苦的當下，身體的放松尤為讓人沉迷，系統(tǒng)不由自主地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享受起里柔的服侍。

一開始系統(tǒng)還是口頭不肯放松，還在絮絮叨叨地教育著，后來就不怎么說話了，里柔耐心地等到系統(tǒng)完全沉默的時候，無比愉悅地停下了按摩的雙手，親手給系統(tǒng)綰發(fā)打扮起來。

里柔很少有機會去打扮人。

曾經的蘇宿文嫌棄里柔的審美，珍愛一頭秀發(fā)，從沒讓他動過挽發(fā)的事宜，里柔雖然不一定喜歡自己穿女裝，但因為蘇宿文的灌輸，格外覺得挽發(fā)這種事情，是極其私密而且需要重視的。

蘇宿文又經常說，一個人怎么樣，經常從外表就可以看得出來。

里柔便根深蒂固地覺得，他在親手裝扮阿寧的時候，也一定會漸漸地，蠶食著阿寧的生活的一切，把阿寧吞吃入腹，再吐出一個他滿意的完全屬于他的阿寧來。

只是可惜，他不能給鬼魂穿衣，只能給鬼魂整理下衣冠，改變下頭發(fā)能做的樣式。

今日的手藝是最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