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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呼奈何……牧場似嫌 人力單薄,還要思一良策應付才是。」雷嘯天便把自己遣葉勝趕奔燕京,及謝云 岳這兩日必然到來說了。 巧手昆侖神光突射,冷冷的大笑道:「怎么謝老弟也要來了,這倒是值得令 人興奮的事,那位顧姑娘……」 雷嘯天忙使了一眼色,齊鴻立時將溜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目光落在趙 周二女身上,于是恍然大悟,心說:「二女必是謝老弟未來弟媳,無怪雷嘯天眼 色制止。」于是微笑不語。 趙蓮珠一聽心疑,便追問雷嘯夫何故?八卦金刀鄭金吾立刻把話岔開了,原 因他們都是過來人了,謝云岳長得玉樹臨風,貌比潘安,人見人愛。那有少女不 愛俏的,故不言而知就理。趙蓮珠蹩著一肚子悶氣,不由把雷嘯天恨得牙癢癢的, 在眼緊瞪著雷嘯天。 周月娥也是一般玉雪聰明,不過習性慧婉溫柔而已,見雷嘯天止住齊鴻話頭, 便知謝云岳可能在外面拈花惹草,此刻,見趙蓮珠氣苦如此,便附耳笑道:「蓮 姐,云哥可能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不過云哥絕不是見新棄舊的人,他命中注定有 三妻四妾,我們也是無法,何苦與雷猴子惹氣,真劃不來咧。有什么事,云哥明 兒個來了,我們還不會問個明白嗎?」 趙蓮珠噗哧一笑,道:「我只是氣不過雷猴子罷了,誰叫他鬼鬼祟祟?!故?/br> 光已現(xiàn),戶外強勁風雪仍然如舊,盈耳呼嘯怒吼,沙沙繁囂,令人心煩。 驀然,叭的一聲大響,一溜寒光竟穿破桐油窗紙電疾射人大廳,挾著戶外寒 風涌入,大廳中燭光全熄。那溜寒光無巧不巧地插在大廳中四方桌上,竟是一把 寒光耀目的匕首,入木三分,顫巍巍地抖個不停。陡聞戶外響起一聲宏亮笑聲, 道:「龍江三魁再度來此,索還十年前一拐之恩?!?/br> 眾人倏然一驚,紛紛離座,齊欲撲出,一聲驚人大震,廳門已被來人踢飛, 狂風卷入一片駭浪驚濤般冰粒雪片。風雪中躍進七人,三人一色花白胡須,目露 神光炯炯,不言而知是龍江三魁,另外四人長條身材,雙目炯炯,均是黑白雙色 布帕扎頭。 雷嘯天不由一驚,忙對二女低聲說道:「那用雙色手帕扎首四人是苗疆四妖, 慣使無影散花針,針內(nèi)藏有劇毒,又喜女色,你們雙劍合璧除去為妙?!?/br> 二女點點頭,龍江三魁一見巧手昆侖齊鴻也在內(nèi),不由得變色,大喝道:「 齊老師,你竟然吃里扒外,真是人心難測了?!?/br> 巧手昆侖齊鴻面色一沉,冷笑道:「誰吃里扒外,齊某與你們陌不相識,你 能血口噴人?」 此時,飛云手吳奉彪持拐趨前兩步,捻須大笑道:「龍江三友別來無恙,十 二晚上吳某為事所誤,返歸一步,竟至緣慳一面,現(xiàn)在想起,還是歉疚于心。」 龍江三魁本是康氏三兄弟,長名康信,次為康禮,最幼為康智,為龍江坐地 分贓大盜,三人卻是使的一手「十七式連環(huán)神刀」,人稱康氏三刀,十年為手下 勒索吳奉彪販馬過路錢不與,因致成仇,康禮為吳奉彪一拐打斷肋骨,是以懷怨 報復,此時聞聽吳奉彪嘲諷之言,想起那晚不慎遭周月娥青虹劍截去一幅衣襟, 不禁老臉上頓現(xiàn)青白赧容,目光怨毒地望了周月娥一眼,康禮冷笑道:「吳奉彪 你休要口舌輕薄,姓康的想找你也不是一日了,令日必是你死我活,何必咄咄傷 人。」 吳奉彪微笑道:「豈敢,豈敢?!乖挭q未落,只見青芒涌射,寒星萬點。接 著起了兩聲嗥叫,苗疆四妖中兩妖巳是身首異處,鮮血噴出,四外濺射,龍江三 魁首當其沖,噴濺得滿頭滿身都是,另外兩妖閃至壁角,面色又駭又怒。 原來在龍江三魁對話時,苗疆四妖藍睛骨碌碌轉(zhuǎn)在兩女臉上,不時泛出yin笑。 趙蓮珠面凝寒霜,輕拉了周月娥一把,青虹巨闕劍倏出。想兩女「九宮正反陰陽 步」何等奇詭,饒他苗疆四妖武功怎樣精湛,也逃不出辭不及防下奔雷追電一擊。 四妖乍見青霞涌來,劍氣猶此朔風更為凜冽侵骨,心知必是兩口寶劍利刃, 血rou之軀拼他不過,不由嚇得亡魂皆冒,齊望后閃。哪里來得及,其中二妖被劍 芒卷了個正著,頓時嗥叫一聲,頭顱削飛戶外,在雪地上為狂風卷得亂轉(zhuǎn)。 二女尚要出劍攻向另外兩妖,只見兩妖用手揣在懷中,一妖目光閃爍,冷笑 道:「你要再進一步,我這無影散花針一撒,哼哼,你們難容一人可以活命?!?/br> 二女怔得一怔。 雷嘯天急叫道:「姑奶奶千萬不可中了他的緩兵之計。」 二女頓時醒悟,各各齊出一式「秋風掃落葉」,只見銀飆如電卷去,凌厲無 儔,詭奇絕倫。兩妖已捏著一把無影散花計,抬腕欲出,怎奈仍是遲了一步,雙 腕已被劍芒齊腕截去,但見劍方倏轉(zhuǎn),兩妖已是斜切藕連肩削去,殷紅血液咕嘟 嘟流了一地,慘不忍睹。兩女動作奇快,瞬眼之間,便解決了yin毒狠辣的苗疆四 妖。 巧手昆侖齊鴻看得暗暗驚心,忖想:「怎么兩位姑娘也學得謝云岳一手狠、 快、穩(wěn)功夫?!勾丝?,龍江三魁呆若木雞,面目變色,此次前來即恃苗疆四妖無 影散花針,再度找場,如今大援身死,焉能不膽寒魂飛。 當下康伯信抱拳笑道:「咱們雙拳難敵四手,自知不勝,他年青山不改,容 再相見吧。」說著,三魁風快轉(zhuǎn)身,便要往外竄去。 八卦金刀鄭金吾一聲晴天霹靂大喝道:「我這塞北牧場不能任你們要來則來, 要去即去?!管S身一掠攔住三魁身前。 龍江三魁聞言,知逃走不了,心中甚是追悔,慘笑一聲,停住腳步,閉目束 手待擒。鄭金吾冷笑一聲道:「你們還算知機,鄭某決不凌辱你們,暫請委曲一 時?!拐f時飛指點了三魁「精促xue」,喚人拾在地下室囚禁,井將四妖尸體棄擲 戶外雪地中。 此時天已大亮,戶外天色一片昏蒙,積雪三尺,狂風不停地呼嘯怒號,挾著 怒潮似的雪片冰粒涌入廳內(nèi),氣溫驟降,凜冽異常。諸人以酒擋寒,巧手昆侖齊 鴻,飲了一口酒后,眉梢微揚說道:「風云不止,大難不已,苗疆四妖被兩位姑 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并除,宜可額手稱慶,如待他們無影散花針一出,十丈 方圓無人可以幸存,但四妖后面還有一個老魔,且卜家堡里網(wǎng)羅無數(shù)巨擘魔頭, 非我寥寥數(shù)人可以應付。」 飛云手吳奉彪聞言,面有憂容道:「吳某生死已置度外,只懸念牧場中近千 老弱婦孺遭受無辜?!?/br> 乾坤手雷嘯天暗中惻然道:「吳兄不必憂慮太過,世間無有放不開的事,目 前我們?nèi)藬?shù)似嫌薄弱,但兩位姑奶奶一身武學功力,得自老三親授,神奇絕倫, 高深莫測,尤其手中「巨闕」「青虹」上古寶刃,更是精妙無儔,當之無不披靡, 大可不必心煩意亂,何況老三據(jù)我忖側(cè),今午不來晚間也必然會趕到。」 二女聽得雷嘯天夸耀自己,不由白了他一眼,繼聽謝云岳今晚準到,雷嘯天 這么斬釘截鐵肯定,禁不住蓮臉綻出笑容,喜孜孜逼問雷嘯天這話當真。雷嘯天 理也不理她們,竟面向著巧手昆侖齊翊問道:「齊兄前說苗疆四妖身后還有一個 蓋世魔頭,只不知是誰?值得齊見如此重視,難道謝老三尚不足與那人抗衡么?」 齊鴻微笑道:「巧手昆侖在十年前,堪稱行蹤天下,快意江湖,武林之內(nèi)高 人異士,邪惡巨擘,無不熟知能詳,故瞥見此人形像,即知就是當年江湖煞星, 北天山無量上人?!?/br> 雷嘯天聞言冷了半截,目露駭色道:「倘或無量上人一來,我們豈不是均如 待死之囚么?」神色之間,不勝憂灼,先前還勸說吳奉彪不須憂慮,現(xiàn)在輪到自 己躊躇不安。 無量上人之名,除了周趙二女并無所悉外,吳奉彪鄭金吾也略有所聞,無量 上人除一身武學出類拔萃,神奇莫測外,更是心機奇詭,手狠心辣,動起手來可 說是對方無一人可全身而退,當下吳鄭二人由不得與雷嘯天一般,寒氣直冒脊背, 轉(zhuǎn)較戶外飛涌襲來之凜冽朔風,尤勝十分。 齊鴻眼見諸人心情不安,遂神色凝重道:「齊某此來,也是為了無量上人, 今諸兄有所提防,要不然,齊某大年十二那日,在雪丘中何致不與吳鄭二兄晤面, 就是欲在卜家堡中多留兩日之故。吳奉彪不禁失笑道:「哪日竟是齊兄么?」 喬鴻點頭,道:「諸位千萬不可為齊某一句話加重憂慮,謝少俠一來,此事 無可化解……」眾人一聽,立即精神抖擻,只見齊鴻微笑接著說道:「齊某這巧 手昆侖得名,就是善于模仿別人手法而得,只求形似,難期神髓,乍見之下便人 有撲朔迷離之感,故無論武林內(nèi)各種精奇武學,齊鴻均能判出八九出自何門派, 無量上人為北天山高人,其武學別創(chuàng)一格,但是晉祠內(nèi)目睹謝少俠身手,似與北 天山甚有淵源,唯謝少俠尚有一項絕學齊某不但不能模仿,而且不能道出來歷, 堪稱武林之內(nèi)絕無僅有一項奇藝,高深莫測,倘或謝少俠出身北天山,無量上人 身為師門等長,再也不好意思出手了?!?/br> 雷嘯天聞言,豪邁之氣倏又重現(xiàn),哈哈大笑道:「究竟齊兄眼光銳利,竟一 眼看出謝老三的出身來歷,雷老二與他義結金蘭,如今還蒙在鼓里。」說著又是 一笑道:「只怕兩位姑奶奶與老三這般恩愛,大概也不知道,你說老三有多壞?」 趙周二女知他有心打趣,不由紅上雙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吳鄭齊人揚聲 大笑不止。漫天飛雪,較昨晚尤甚,很快的一寸一寸加厚,棄擲門的的苗疆四妖 尸體,轉(zhuǎn)眼便被埋沒,盈耳風聲銳嘯,劃曳長空,戶外所見的只是一團灰白的玉 龍飛舞,使人眼花繚亂,氣溫寒冽,一切均意味著,肅殺、凄涼,死氣沉沉,惟 有的只是廳內(nèi)笑聲洋溢,充滿無比生機。 突然,狂風怒號中挾有長聲異嘯入耳,顯然此為一內(nèi)功絕乘之人發(fā)出,否則, 焉能超越如此強勁的朔風不被掩役。眾人神色凝重,飛云手吳奉彪心頭狂震,忖 道:「如來人是無量上人,自己等人與他對手,無異是以卵擊石,何堪一擊?!?/br> 人在危難之時,不免帶有一絲幻想,希望謝云岳能及時趕來。 當然其他的人也有同感,此刻的謝云岳,在他們心目中宛如一良藥,立起沉 病。還是巧手昆侖齊鴻比較鎮(zhèn)靜,忙對二女說:「兩位姑娘,如無量上人一來, 語不投機時,便趁機進襲,雙劍合璧威力奇大,更須將得自謝少俠所學全力施展, 當保無慮?!?/br> 二人點頭,劍起龍吟,寒光頓現(xiàn),劍傍左肩而舉,暗含起手式。這嘯聲來得 好快,修隱修現(xiàn),音調(diào)高吭悠亮,刺入耳鼓隱隱作痛。驀見一條身形在濃密風雪 中冒出,隨著狂風飄入,在距門限五尺之處立定。只見來人身穿寬大灰白僧袍, 沾著無數(shù)雪花,透出水漬,下襟在狂風中瑟瑟飄蕩出聲,頭頂全禿,白眉白須, 清癯異常,面上皺紋千疊,睜著一對小眼,射出懾人心魄精光。 不言而知,來人竟是功高絕世的無量上人。無量上人目光投在趙蓮珠、周月 娥手中「巨闕」「青虹」劍上,白眉微揚,面有喜容。乾坤手雷嘯天趨前一步, 恭身長揖說道:「請問無量老前輩在狂風天雪之中辱臨牧場,不知有何賜教?」 無量上人猛然怔住,不由目光灼灼逼視著雷嘯天,心說:「此人怎知老衲的 姓名,老衲蓄意重創(chuàng)夭山宗派,不想將一身武藝隨之入士,是以覓得苗疆康氏弟 兄四人,收作傳人,但尚未將老衲的姓名告知,卜英更不要說知得,心中雖疑云 不解,口中仍是說道:「這位檀樾真好眼力,一眼就瞧出老衲何人,老衲隱世已 久,只不知檀樾由何得知?」 雷嘯天面色誠謹?shù)溃骸竿磔吚讎[天,家?guī)熐貛X逸叟,晚輩習藝時,家?guī)熓⒌?/br> 老前輩威儀,是以晚輩孺慕老前輩已久,只是無緣拜謁,所幸老前輩鶴顏未改, 一如家?guī)熕觯识纺懙莱?。」他存心套住無量上人,不好意思猝然出手,至不 濟也可拖延一時半刻。 無量上人道:「原來是古賢侄門下?!拐f著目光一轉(zhuǎn),沉聲道:「老衲來此 非為別故,片刻之前,可有苗疆康氏兄等四人來此么?」 雷嘯天故作茫然道:「沒有哇!從今晨起,根本無人來此,這等惡劣的大氣, 有誰愿來,敢是苗疆四妖犯了老前輩,追趕來此么?」這雷嘯天說話時,表現(xiàn)了 無比的機智,令人折服,無量上人縱然心中盛怒,也礙于出口說是苗疆四妖是他 傳人。 無量上人聞言來信半疑,目光打量了眾人一眼,想在他們神色中找出一點端 倪。見他們面色鎮(zhèn)靜異常,于是更難出口詢問龍江三魁來否,略略沉吟之后,沉 聲道:「老衲方外之人,戒打狂語,康氏弟兄愿棄邪歸正,拜在老衲門下,你們 之事,老衲也有耳聞,想老衲年逾百齡,何能插手這種事內(nèi),康氏弟兄為龍江三 魁慫恿私來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