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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功力何等精湛快速,邢天生身形微 動時,胸肩已中了飛針多枚,驟覺胸口氣逆麻竄,眼中一黑,身形已被獨臂神魔 「少陽真力」震飛得激射了出去,疾如離弦之弩。邢天生雖被震飛,神智被飛針 劇毒已呈半昏迷狀態(tài),但雙耳并未失聰,依稀中聽見謝云岳口中發(fā)出一聲大喝, 感覺后胸為五只鋼鉤抓住倒飛了返去,接著又聽見一陣綿續(xù)雪崩響聲,最后,已 是知覺全失了。 原來謝云岳一心注意著雪崩形勢,他知道積雪堅冰一開始崩落,震波所及, 一定引及綿密不斷的雪崩,方圓數(shù)十里地形均為之變更,就象一塊巨石擊人入止 水內(nèi),生起圓形波輻漸漸擴大。謝云岳首次瞧見這次深山雪崩的威勢,深感個人 的武功,無論造詣怎么高深,或力能移山填海,但與這種自然威力相形之下,遂 覺渺小已極。他發(fā)現(xiàn)存身最近之處,一座雪峰已呈裂隙,自己也微覺一陣極輕微 之動搖,心知不好,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電掠過,眼光落處,不由大驚失色,只見 邢天生身形已被查坤震飛了出去。 這時,足下一陣亂晃,耳際只聞得緩緩的轟轟之聲,即是雪崩開始崩落的先 兆。謝云岳已知是間不容發(fā)之勢,兩足一踹,飛矢一般向邢天生身形那邊掠去, 堪近身側(cè),右臂向外迅快地一探,抓住邢天生后背,身形一側(cè)往回掠了過去,飛 越了二十余丈,足尖一點地,又凌空飛起。 謝云岳這一次是發(fā)揮了人類至高無上的友愛,自己身存危境中尚未曾忘懷解 救朋友兇危,同時亦展出了一身震古爍今的武學(xué)。要知一人輕功不論造詣達到何 種高深地步,絕不能抓住另一人同時掠空飛越,下墜的體重往往抵消了飛竄之力, 何況飛越的距離又是如此之遠,可說是當今武林高手,甚少有人敢輕于嘗試,其 間真是驚險萬分。當謝云岳抓住邢天生時,即為其體重將身形下墜兩尺,待等他 身形急飛時,又被雪崩下落逼起的飆風(fēng)急壓上身。 如果謝云岳可以就勢落下,也就好了,只因下臨無底雪谷,若不趁著雪崩壓 體之前,飛出險境,十個謝云岳也是白送。但謝云岳展出的是絕藝「凌空虛度」 身法,神速無與倫比,兩個起落,就存身在一處平坦的雪嶺之上,耳聞得驚天動 地的雪崩聲,不絕于耳。眼見適才存身之處,飛雪瀑瀉夾著無數(shù)巨大的冰塊,向 那絕谷中落去,不禁心駭神遙獨臂神魔查坤在打出飛針后,即率著眾人逸去無蹤。 謝云岳目注著邢天生色如金紙的面上,不由黯然失神,自己心注在雪崩,可 未料及邢天生如此之快便中了獨臂神魔的暗算。事已至此,追悔也無用,眼前急 務(wù)便需脫出崩雪震輻之外。但又談何容易,四外雪崩之勢并未稍止,獨自間歇倒 塌下崩,震聲如密雷轟耳,回旋不絕,譬之如銅山東倒,洛鐘西應(yīng)并不為過。 謝云岳極目四顧,并未尋出一條可資安然通過的途徑,只好暫時停下離開念 頭,等到雪崩靜止之時再說。謝云岳用手按了按邢天生的肌膚,驀覺炙熱如火, 燙手異常,暗驚獨臂神魔查坤的「少陽真力」厲害,回憶自己被他一掌震下千丈 淵,被自己護身游潛抵消了「少陽熱罡」,不然哪還有命在。于是他又縱目一瞧 當前雪崩情勢,雖然依舊石破天驚地崩倒,但自己存身之處尚可無虞,遂澄心凝 神。將邢天生脈象一扶。 只瞧謝云岳眉頭緊皺,便知傷勢不輕。獨臂神魔查坤出手惡絕,顯然對鐵爪 黑鷹邢天生有著深仇大恨,要知查坤「毒飛針」與「少陽神掌」號稱雙絕,惟生 平出手僅用其一,如今同施在邢天生身上,仇恨之深可想而知,謝云岳細察脈象, 知其「少陽熱毒」已侵入骨髓,如過了十二時辰以后,骨髓定為如火如炙熱蒸竭, 尤以飛針淬毒滲入血液,流向不循正道,四散飛竄,逆流亂向,脈博跳得很急, 病在血髓,真亙古之絕癥,謝云岳雖醫(yī)道通神,也深感棘手為難。 當然鶴涎草對飛針淬毒具有奇效,但是否更加重「少陽掌熱」,若反助骨髓 速枯而死,這豈不是有愧于心么?但醫(yī)乃仁術(shù),死馬權(quán)充活馬醫(yī)的慣例,每每可 見,謝云岳深感為難的,就是時間急迫的問題不得解決。濟南鏢局內(nèi)的周高二老 等自己鶴涎草解救,已是客不容緩,自己所掘得的百年上品鶴涎草才得兩株,尚 不知是否夠周高二老之用,即使是分出半株鶴涎草救治,但他的「少陽掌毒」非 自己金針炙xue,再用菩提禪功在「脊中」xue運進,將熱毒驅(qū)出體外,方可行動如 常,但需時兩晝夜不可,所以為難至極。 謝云岳細察邢天生面象,只覺他并非是一個正人君子之像,潛于內(nèi)必形于外, 相法之樞機,顴勢骨低,手足亦如蛇鼠,鼻準鷹尖,老毳而至妄佞,總不是終生 益友。他權(quán)衡輕重,只有舍棄邢天生一途,但他仍不能見死不救,何況又有相助 出險之德,于是取出半支鶴涎草,卸開邢天生顎骨,將鶴涎草合于雙掌之內(nèi),指 尖對準邢天生舌上,默運彌勒神功「化」字訣聚于掌心,移時,只見一縷暗紅的 漿液,順著指尖流入邢天生喉中。 一俟余藩滴完,將顎骨合上,又將邢天生身形翻轉(zhuǎn)伏在地下,疾起一掌,按 在他的「脊中」xue,用絕世功力「菩提貝葉禪功真氣」,運行一周天后才予住手。 只見邢天生已自醒轉(zhuǎn)過來,睜眼一瞧,見是謝云岳將自己救醒,發(fā)出微弱的笑聲, 道:「多謝謝兄救治之德,小弟終生當有以報。」強力掙起,身形搖搖欲墜,面 色仍是一樣蒼白,顯然受損太過。 這時,雪崩漸止,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的山形已面目全非,謝云岳聞言微笑道:「 濟危扶困,本是我輩俠義份內(nèi)事,何況邢兄于小弟有德,區(qū)區(qū)何足掛齒,只是邢 兄受少陽掌傷過重,最好邢兄能徑赴黃山令師處,求令師以先天真氣對準「脊中」 xue運行二晝夜,尚能全愈?!?/br> 邢天生聞?wù)f,劍眉一皺,問道:「以謝兄的絕世功力,尚不能助小弟痊愈么?」 謝云岳心中一震,便知引起邢天生疑心,遂慨然道:「這種骨髓傷毒,小弟 勉強可以助邢兄快愈,只是小弟火候尚淺,一個運用不當,必將使邢兄含恨終生, 故奉勸邢兄不如徑返令師處。」 邢天生一聽,垂首望著地上,目光含著無限怨毒,心想:「原來你是居心惡 毒,不愿助我恢復(fù)功力,哼,我邢天生有生之日,誓報此仇?!惯@惡念陡生,遂 注下了他日后死于謝云岳的「七日搜陰斷魂」手法之下,這是后話不提。 謝云岳見他垂首不語,心中暗暗起疑,才要啟齒說話,突見邢天生抬頭笑道 :「謝兄說得一點不錯,小弟勢必趕返家?guī)熖?,傷愈后尚須?xí)一種絕藝,報這獨 臂神魔查坤一掌飛針之仇……」 謝云岳經(jīng)那邢天生指點途徑,不到一個時辰,便自到了萬德村。他倆在村中 投宿了一家簡陋的小客棧,匆匆用了一些飲食后,謝云岳笑道:「邢兄,方才我 們進得村中,見這村首有家藥肆,小弟去配幾味藥,對邢兄傷勢不無稗益,請邢 兄暫在房內(nèi)小睡一會,小弟去去就來?!?/br> 邢天生頷首笑道:「謝兄此種盛德,小弟銘感不忘?!怪x云岳謙遜了幾句, 便邁步出店,望街首走去。 邢天生見他走后,目光陰毒微微冷笑了兩聲,喚來店主借了一副文房四寶, 端坐椅上振筆疾書,從身旁取出一包白色藥粉灑在紙上后吹掉,他那蒼白面上浮 起一絲獰笑,又取兩顆紅色藥丸,和水吞服,徑自離店走去。 謝云岳買了傷藥回來,一見邢天生身形杳然,不由微微一怔,眼角掠處,桌 上端端正正擺了一張信箋,毫不思索地捏在手中目誦,上寫:「謝兄,自吾兄走 后,小弟憶起身旁尚有家?guī)熧浻脙闪l`丹,吞服后自覺功力漸復(fù),如今已恍然悟 出獨臂神魔查坤實乃殺父仇人,先父與查坤總角之交,惜以小弟稚幼無知,當年 殺父情景未曾目睹,小弟先三月為家?guī)煍y去習(xí)藝,不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查坤每三年去黃山探望小弟,堅說殺父仇人系寰宇三絕之一的雪山人魔,如今再 三思維之下,可能雪山人魔查坤聯(lián)手制取先父死命,小弟心切父仇,不耐等兄返 轉(zhuǎn)徑自趕赴黃山,請兄見諒。前謂需兄相助者,是為其因,若兄不棄小弟而去, 允于助拳,小弟六月月圓之時,當在成都武侯祠候駕,語不盡意,執(zhí)筆匆匆,落 筆小弟邢天生拜啟。」 謝云岳看完此信,心中疑點頗多,他厭倦這種江湖上為了細故,而致殺孽屢 屢相尋,倘若目前他能刃盡仇人,這些都已是無關(guān)緊要之事,什么雪山,什么 泉,他也不會再去應(yīng)約了。想到此處,微微嘆了一口氣,用手撕碎信箋于地,算 了店飯錢,揚長出店。 他心急濟南周高二老等侯自己鶴涎草,恨不得插翼電飛,策步如飛,黃土大 道上,只見一縷滾滾黃煙隨在他的身后,引入矚目。這時,謝云岳套上了副 面具,一臉病容。未正時分,已自趕到幸莊,距濟南才不過二十里,發(fā)現(xiàn)自己在 幸莊附近途中,不時遇上勁裝捷服的江湖人物,一撥撥地快馬來往飛馳,形跡可 疑。 他知如不是有什么大事,他們面色不會如此凝重,不過他只是如此想法,根 本沒有尋究他們這種不平常的舉動是為了什么?謝云岳一踏進幸莊,立時把腳步 放緩下來,突然他感覺手指有微麻現(xiàn)象,這種微麻異常不好受,軟綿綿,懶洋洋, 直如有力無處使般。一有此麻軟現(xiàn)象,謝云岳立即封住自己臂肘xue道,因為麻軟 撼覺竄行甚速,剎那間,已走至手肘關(guān)節(jié),心中大驚,一閃身,步法加緊,徑向 莊外一處枯干密林掠去。他找了一個隱蔽的所在,盤膝運功逼毒。 「菩提貝葉禪功」果然奇妙無比,不到一盞茶時分,雙肘以下毛孔內(nèi)冒出一 縷縷黑氣,隨風(fēng)散失,麻軟現(xiàn)象盡除,立起正要啟步走去,驀聞林中人聲隱隱的 傳來,好似一男一女,只聽得那女的娓娓說道:「亮哥,你別這么傻,死有輕重 之分,杖著匹夫之勇非但濟不了什么事,而且令師更不能保全性命,休說莊主武 學(xué)驚人,不是你所能對敵,還有蒯化子最是心辣手毒,撞上他手死活不能,萬一 你再有失閃,豈不是抱憾終天嗎?」謝云岳心中一動,蒯化子不是混元指蒯凌嗎, 于是傾身凝聽下文。 那男的微嘆了一口氣,道:「蕙妹,愚兄知你說的是一番好意,但家?guī)煙o端 被囚,為人徒者豈能坐視不救。」 女的冷哼了一聲,道:「你這人怎么如此糊涂,令師被囚是在一個極秘密情 況下為之,除了有限數(shù)人得知,別人一概蒙在鼓里,小妹還是從我爹口中得知, 命你即速去請師門好友援救,以免不及。」 謝云岳毫不帶出半點聲息走去,隱在一棵白楊樹后,覷眼過去,仔細看出一 男一女形貌,都是二十上下年歲。那男的生相英俊,滿臉憂容之色,女的長得嬌 小可人,杏眼瑤鼻,異常嫵媚,說起話來,一雙星目睜得又圓又大,焦急心上人 犯險輕身,在她目光中已是表露無遺。 只見那少年說道:「蕙妹,我真猜不透,家?guī)熍c莊主頗稱莫逆,怎么莊主對 他如此,你可知道其中原由么?」 少女搖頭表示不知,又輕啟檀口道:「只怕是為了乾坤手雷嘯天而起吧……」 謝云岳聽得心中大震,正欲現(xiàn)身追問,驀聞哧哧怪笑聲起,一男一女面目頓 起惶恐之色,倏然一條身形在林中穿出,只見那人身長鳶立,面色灰白,一對小 角小眼,一瞬不瞬凝在那少女臉上,冷冰冰的神色,活象一具死人,半晌,陰惻 惻地笑道:「賀姑娘,你也有落在我小喪門柯錦星手中之時么?」 少女驚得粉面沁汗,嬌軀微顫,星目中露出畏怯光芒。那少年強自鎮(zhèn)定,冷 笑一聲道:「柯錦星,你別以是莊主義子,就敢肆行無忘?」 小喪門眼角也不瞧那少年一眼,只冷冷道:「我不耐煩與要死的人講話,賀 姑娘,你的事要不要我柯錦星代你隱瞞?」語氣之間,竟似有所要挾。 賀姑娘尚未答話,突然;那少年振腕亮出一劍,一股寒光劍氣猛向小喪門柯 錦星肩頭削來。小喪門柯錦星竟頭也不回的,劍堪近身,陡地沖霄而起,雙足飆 忽地往劍身上一落,使出千斤墜身法,「克折」一聲竟將那少年手中劍一踩而斷。 這一手真令人叫絕,單是柯錦星一升一沉之勢,快速絕倫,而且踩在劍上時 間拿得十分奇準,這一雙男女顯然不及他太遠。在少年斷劍之時,賀姑娘呼地一 掌向柯錦星胸后劈去,柯錦星聽覺極聰,就知姑娘出手,左掌望后一甩,打出一 股陰柔掌力,一接之下,姑娘竟被震得飄后丈余,柯錦星右手疾如電光石火地望 外一探,將那少年夾頸抓祝其間的變化,提足出乎探臂,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 快得逾如電閃,簡直使那少年無還手之機,可見小喪門柯錦星武功驚人,落在怪 手書生謝云岳眼內(nèi),不由稱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