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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樊淵試著踢了踢路邊的石子,居然成功了。那石子的聲音提醒了這位太監(jiān)。看到昏迷的程斐瑄嚇得把他背起,鬼鬼祟祟的帶回了一個破舊小屋子。“貴人今日沒胃口,撤了小粥,我偷拿出來,你趕緊喝兩口。我先去伺候了,你小心點,別被發(fā)現(xiàn)了?!?/br>醒來的程斐瑄點點頭,狼吞虎咽起來喝起粥。樊淵搖搖頭,怎么每次做夢他都在吃東西呢?那個太監(jiān)走了以后,程斐瑄把抹額扶正,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是你在嗎?”樊淵覺得奇怪,為什么夢里的齊王殿下總在問這個,而他如果真的開口,又從來沒人能聽到。畢竟是個夢,稀奇古怪點好像也正常。“我好餓,你不會是我餓得昏頭昏腦的時候想象出來的人吧?”齊王殿下摸了摸肚子,嘆口氣,麻利地收拾碗筷。醒來的時候,樊淵有些頭疼。不知道天天做夢是為什么,做夢很影響睡眠的,他有點疲倦。程斐瑄收到召回令正在往回趕的第三天:從宮里離開的時候,樊淵忽然想起來,好像曾經(jīng)有人給他往宮里送過糕點。那個放出拿著云片糕的老太監(jiān)不正是夢里的人嗎?他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在回顧什么?所以樊淵繼續(xù)做夢的時候,已經(jīng)非常淡定了,準備安心觀看新的故事。然而這一次,他看到的是還是幼童的齊王殿下,他縮在衣柜里,抱著膝蓋瑟瑟發(fā)抖。他被人從衣柜里扯出來的時候,樊淵看見了他干干凈凈的額頭,上面什么標志也沒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第一章不信人間無圓滿樊淵的預感非常準確。他看到了對于自己一直只存在于故事里的羅貴妃,那是個美麗無比的女人,多愁善感的詩人見了她,恐怕愿意不顧一切把世界上一切華麗優(yōu)美的辭藻都付諸于她。連樊淵看到這樣的人,都會為她的容顏感到驚艷而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不愧是獲得先皇榮寵十幾年,那位冠絕后宮的貴妃。可惜擁有這樣外表的女子是個瘋子,還是個狠心的瘋子。樊淵看著她歇斯底里地怒罵著,美艷絕倫的五官變得扭曲而令人感到作嘔。她罵的是程斐瑄的生母,那位可憐的云嬪,說她不知羞恥,說她害了自己的孩子……丑陋的話語從美人嘴里說出來,樊淵真的覺得不忍直視。他避開不去看羅貴妃,而去看那個被幾個太監(jiān)婢女拉住正在努力掙扎的程斐瑄。掙扎的過程中,一枚玉佩滾落在地上,程斐瑄連忙撲上去用手按住地上的玉佩。“把那枚玉佩給我拿來!”于是幾個人把程斐瑄按住,另外兩個人去搶程斐瑄手底下的玉佩。可是不知為何,他們使出吃奶的力也沒有把他手底下的玉拿出來。程斐瑄似乎格外在意這枚玉佩。樊淵當然非常熟悉真枚玉,這是程斐瑄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后來成為了流螢尉的令符。母親最后的遺物被程斐瑄死死按在地上,攏在手心里。即使羅貴妃用腳踩在他的手上,他也沒有把手抽走。他就這么盯著自己的手看,即使痛到冷汗直流也不曾退讓。羅貴妃的腳碾在他的手背上,他反而突然笑了:“瘋子。”這笑聲中充滿了一種不和瘋子一般見識的不屑。他匍匐在地上,卻在看不起羅貴妃。如果不是她踩得他太痛了,他可能還會露出憐憫的眼神。這一聲笑徹底激怒了發(fā)瘋的羅貴妃,她直接拔下發(fā)間的銀簪,把簪間放在燭火火芯里炙烤片刻,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抬起程斐瑄的臉。狠狠地劃在他的額頭邊上,劃出了一個奴字。鮮血從額頭上流下,紅色擋住了他一只眼的視線,讓他不得不閉上一只眼。羅貴妃把簪子丟在地上,快活地笑起來。他也在笑,簡直就像和羅貴妃一起瘋了一樣。“她不過是我的一條狗,居然敢爬上主人家的床!秋霞,給她紋上逃奴的印跡,我要讓他好好記住自己的身份!”羅貴妃好像在罵程斐瑄又好像是在說程斐瑄的母親。精神錯亂的主人得命令得到貫徹。所謂墨刑,施行的方法就是在人的臉上或身體的其他部位刺字,然后涂上墨或別的顏料,使所刺的字成為永久性的記號。人的面部是極其敏感的,程斐瑄卻已經(jīng)沒法掙扎了,最后他握著手里的玉佩昏了過去。到了晚點的時候,他開始發(fā)燒,臉上布滿紅暈,卻一直在喊冷??墒钦麄€房間里只有昏昏沉沉的一個人,沒有人管他,只剩下紊亂不堪的氣息。皇帝的其他兒子們在爭權奪利內(nèi)斗,皇帝自己病臥在床久不問事,作為被遺忘的皇子,他在羅貴妃的宮殿里,因為受傷而發(fā)熱也不會有人過問。“冷……”程斐瑄的眉頭越發(fā)皺得緊。如果這個時候程斐瑄徹底睡過去,也不知道明天他還能不能再醒過來了。樊淵俯下身想抱住他,卻只抱了個空,他碰不到他。可是程斐瑄好像感覺到了什么,漸漸安靜了下來,神色緩和了些許。于是樊淵就這么虛虛靠著他,虛虛撫摸他的臉,溫聲道:“乖,不要徹底睡過去,要好好活著,這樣我們才能在這以后的未來相遇?!?/br>程斐瑄的手指輕緩的動了動,好像是在掙扎,而后眼睫毛也顫抖了起來,他在試圖睜開眼,而在他睜眼的一瞬間,樊淵也同時睜開了眼。樊淵從夢里驚醒,坐起身,大量的回憶充斥在腦海里,一幕幕畫面開始浮現(xiàn)。樊淵急促地呼吸著,還沒有緩過神來。他披衣下床從抽屜里取出那枚和齊王殿下交換后的玉佩。玉佩正微微閃著幽光。樊淵對這玉佩太熟了,他當了十多年流螢都使,這玉作為他的令符一直在他的身邊。難道自己能重生一次還是這玉佩做的好事?還不等樊淵細想,這玉佩突然布滿了裂紋,然后整個碎成粉末消失不見。樊淵這一夜都沒睡好,白日在戶部的時候只能強打精神整理文書。“君行兄,你可知焂夜郡主和你有一腿的事已經(jīng)傳開來!”楊述找到他的時候,樊淵正在閉目養(yǎng)神。“嗯?!狈疁Y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楊述卻很憂慮:“我覺得如果鬧大了,長公主可能會去找陛下賜婚,到時候……”“子言,你若是有空,幫淵把這些文書整理一下,如何?”樊淵微笑著溫聲問道。楊述看著他的溫和笑容,忍不住退了一步:“好了好了,我錯了!咳咳,我來是給你說正事的!最新消息,陛下有意改革,將丁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