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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矩”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荊寒章湊上前,手掌微微用力捂住他的耳朵。晏行昱一愣,耳畔一陣安靜,接著隱約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響,放了好一會才終于放完。那鞭炮離轎子很近,荊寒章怕嚇到小鹿,一直在捂著晏行昱的耳朵,鞭炮放完后還擔(dān)心有沒燒完的殘余鞭炮沒炸,等了一會才將晏行昱松開。晏行昱抬起手撩起蓋頭一角,眼睛閃著微光看著荊寒章。荊寒章笑著道:“嚇著沒?”晏行昱搖頭:“沒有?!?/br>荊寒章故作鎮(zhèn)定道:“那就好。”他自己耳朵倒是被炸得懵懵的。荊寒章說罷,又湊上前親了晏行昱唇角一下,這才轉(zhuǎn)身出了轎子。晏行昱摸著唇角,隱藏在蓋頭下的耳根悄悄紅透了。長淳王成婚排場極大,八抬大轎踩著喧鬧的鑼鼓聲從王府正門出發(fā),幾乎圍著半個城繞了一圈,王府的人沿路灑糖,浩浩蕩蕩惹得整個城的人都在路邊圍觀。原本定的是在京都城繞兩圈,寓意好事成雙,但沒想到很快就繞完,長淳王十分不滿意,又強(qiáng)行繞了兩圈,等炫耀得差不多了,才在吉時前才終于心滿意足回到了王府。荊寒章怕晏行昱悶著,到了喜堂將他蓋頭扯開一角,小聲道:“你累嗎?”晏行昱點頭:“有點。”“很快就結(jié)束了,你別急?!?/br>晏行昱失笑道:“和殿下拜堂成親,我急著結(jié)束做什么?”荊寒章笑了起來。皇帝沒有出宮,只讓安平過來送了些價值連城的禮物,相府的人除了晏為明也沒有過來,高堂之上只有瑞王端坐著。喜堂熙熙攘攘,贊禮人高喝一聲“吉時已到”。荊寒章握著晏行昱的手在眾人注視下走到喜堂正中央,三拜之后,便是最后的祝辭。“鴻案相莊,如鼓琴瑟,入洞房?!?/br>眾人爭先道賀,荊寒章挑眉,臉上的歡喜掩都掩不住,和人寒暄片刻,抬手將晏行昱一把抱起,大步朝著喜房而去。沒人敢去鬧長淳王的洞房,天色還微微亮著,瑞王見荊寒章開心的連賓客都不顧了,只要嘆著氣為他招呼賓客入席吃酒。荊寒章將晏行昱一路抱回了房,將他放在床榻上坐著,抬手就要拽他的蓋頭。晏行昱一把扣住他的手,道:“殿下,不合規(guī)矩?!?/br>“嘖?!标绦嘘趴偸钦f這句話,說的荊寒章耳朵都起繭了,當(dāng)即毫不客氣道,“我們在未成親之前還圓房了,那合規(guī)矩嗎?”晏行昱:“……”晏行昱任由荊寒章將蓋頭打開,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臉。荊寒章早就料到了,否則也不會扔下滿府的人把晏行昱提前抱回來,他姿態(tài)輕柔,一點點擦干晏行昱臉上的水痕,柔聲哄道:“我的鹿怎么又哭了?”晏行昱仰著頭,乖順地讓荊寒章給他擦眼淚,小聲說:“我只在殿下面前哭?!?/br>荊寒章:“嗯?”“眼淚只有給喜歡自己的人看才有用?!标绦嘘耪f著,眼尾又滾下一顆淚珠,“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丑?”荊寒章笑道:“我從沒見過像我的鹿這么好看的人。”晏行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嗎?”荊寒章道:“不瞞你說,兩年前你進(jìn)京時,我叫錯你的名字并不是我記性不好,而是看你看呆了?!?/br>見晏行昱張大了眼睛,荊寒章也不覺得什么丟人不丟人的了,挑眉道:“我當(dāng)時心就在想啊,這是哪里來的小鹿啊,長這么好看,到了京都城的狼窩里,指不定很快就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br>晏行昱眼睛里還有著波光,看著荊寒章全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愛慕依戀。“我總是看不慣晏戟,當(dāng)時還洋洋得意他終于有了個更丟人的兒子?!鼻G寒章道,“沒想到?jīng)]過幾天,我就和一只鹿互換了魂魄?!?/br>晏行昱大概能想到荊寒章當(dāng)時的感想,悶笑了起來。“你這鹿皮還真是容易欺騙人?!鼻G寒章嘆氣,“就算后來知道了,我還是擔(dān)心你被這個欺負(fù)被那個折辱?!?/br>晏行昱笑著道:“殿下之前有沒有想過我們有朝一日會大婚?”“根本沒有過?!鼻G寒章實話實說,“要是早知道,我當(dāng)時會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不讓你受絲毫委屈?!?/br>晏行昱抱著荊寒章脖子蹭了兩下,小聲道:“殿下還要去前廳嗎?”“去什么前廳?”荊寒章哼道,“我大哥會為我擺平,我們忙自己的事就好。”晏行昱意識到荊寒章所說的“我們自己的事”就是拜堂之后的洞房,他咬著荊寒章的衣襟,小聲道:“可是我還沒消氣?!?/br>荊寒章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他抱著晏行昱晃了晃,討?zhàn)埖溃骸岸歼^去這么多天了,還沒有消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晏行昱道:“殿下錯在何處?”荊寒章蔫噠噠的:“不該說你爛,你明明那么辛苦。”晏行昱徹底沒忍住,笑得彎了眼睛:“對啊,我好辛苦哦。”荊寒章用一根手指勾著晏行昱腰間的玉佩穗子晃了晃,小聲道:“今晚我不讓你那么辛苦了?!?/br>晏行昱瞅了他好一會,才伸手抱住了他,認(rèn)真地結(jié)束了怒火:“那我消氣了?!?/br>晏行昱生氣還是消氣,從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一本正經(jīng)的,好幾年過去了,還是絲毫沒變。荊寒章簡直對這樣的晏行昱著了魔,恨不得將他鎖起來,不被任何人瞧見。長淳王不知想到了什么,臉都紅了,他干咳一聲,起身把晏行昱抱到桌子旁,道:“先吃點東西吧?!?/br>晏行昱瞧見荊寒章眼睛里全是yuhuo,還以為他要兇性大發(fā)直接把自己按在榻上洞房,沒想到荊寒章竟然憋了這一句出來。晏行昱愣了好一會才垂著眸,難得羞赧地看著自己的袖子,覺得自己真是性急,連一時半會都等不了。晏行昱和荊寒章一起吃了些東西,還有最后的合巹酒要喝。知道晏行昱不能喝酒,荊寒章特意倒了一杯茶。晏行昱搖頭:“既然是合巹酒,那就喝酒?!?/br>荊寒章幽幽道:“你酒量如何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晏行昱:“……”晏行昱雖然看著清心寡欲,但骨子里好勝心還是很強(qiáng),被荊寒章這么一說,他還硬是要喝酒了。荊寒章拗不過他,便將半杯酒兌了茶,半哄著他喝下去。合巹酒這才算是完。接下來就是洞房。荊寒章把晏行昱抱到了床上,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好好發(fā)揮,不讓晏行昱有一丁點不舒服。只是剛到榻上,荊寒章就掃見了床上的白帕子。他眉頭緊皺:“又是那個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