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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暴嬌和病美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5

分卷閱讀95

    里沒人能好過?!?/br>
安平:“……”

安平打了個寒戰(zhàn),忙不迭地讓宮人去給七殿下準(zhǔn)備蒲團(tuán)炭盆,就差臨時給他搭個遮風(fēng)亭了。

荊寒章這才爽了。

晏行昱回相府的路上,一直在搖晃的馬車中寫信,阿滿坐在他腳邊,不敢抬頭看他在寫什么,只知道他公子看起來很生氣。

晏行昱寫了一張,又覺得不滿意,將紙輕輕揉成一團(tuán),蹙眉丟在地上。

沒一會,整個馬車廂中已經(jīng)有了一地的紙團(tuán)。

阿滿壯著膽子往那紙團(tuán)上瞥了一眼,只瞧到了一堆肅殺如刀似的筆鋒,全都寫著同一個字。

“殺”……

阿滿抖了一下,不知他公子又要?dú)⒄l,但還是壯著膽子勸道:“公子……”

他還沒勸個所以然來,馬車倏地一頓,似乎前方有人攔路。

上次他進(jìn)宮時也被人追殺過,這次晏行昱以為還是皇帝的人,一直溫柔的眸子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冰涼冷厲。

阿滿立刻道:“我來!阿滿來解決!小蟲子而已,別臟了公子的手?!?/br>
公子現(xiàn)在不怕臟,他腦海中一想到荊寒章在那可憐兮兮罰跪的樣子,手就控制不住發(fā)顫。

晏行昱茫然地想,這么冷的天,他跪這么久,若是病了怎么辦?誰能替他喝藥?

一瞬間,晏行昱甚至有了想把身上護(hù)身符扯掉打碎的沖動。

就在這時,馬車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公子?!?/br>
晏行昱滿是殺意的眼睛倏地清明一瞬,他蹙眉將一旁的車簾撩起,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大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封塵舟孤身攔路,撐著竹骨傘,正慢條斯理沖他頷首行禮,白發(fā)白衣,在茫茫白雪下,襯得他仿佛雪妖似的。

晏行昱蹙眉道:“何事?”

封塵舟仰頭,對上晏行昱還未消散殺意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有些唏噓。

之前的他,到底是怎么把這頭兇獸認(rèn)成是鹿的?

眼瞎了嗎?

眼瞎了的封塵舟將傘輕輕移開,笑著道:“上次對公子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念在魚息的份上,不要同我一般見識?!?/br>
晏行昱漠然看著他:“上次什么事?是你冒犯我之事,還是對我下藥之事?”

封塵舟一噎,沒想到他連自己要下藥都知道,怪不得自己被揍得這么慘。

封塵舟摸了摸被踩過的臉,有些不敢吭聲了。

但他臉皮極厚,壯著膽子笑瞇瞇的:“兩者都有?!?/br>
晏行昱垂眸,一陣風(fēng)將幾片雪刮進(jìn)了車廂,雪瓣落在他的羽睫上,輕輕一?;癁橐坏嗡閺哪橆a滾落。

封塵舟……眼都直了,只知道直勾勾看著他。

晏行昱對上他的眼神,淡淡道:“你若再這樣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br>
封塵舟:“……”

封塵舟暗罵自己色膽包天,不記教訓(xùn),立刻垂下頭:“公子恕罪?!?/br>
晏行昱輕輕理了理衣袖,漫不經(jīng)心道:“你說你是來請罪的?”

封塵舟道:“是?!?/br>
“那我無論讓你做什么,你都會做?”

封塵舟眼睛眨都不眨:“是,任憑公子吩咐?!?/br>
晏行昱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很滿意,他伸出手對著不遠(yuǎn)處的半空輕輕撩開袖子。

封塵舟疑惑道:“您這是……”

“聽說你輕功不錯?!标绦嘘诺溃澳蔷妥屛乙娮R一下,你是否能追上我的箭?!?/br>
封塵舟:“?”

封塵舟還是滿臉懵。

晏行昱道:“在我的箭落地之前,將它追回來?!?/br>
隨著“來”的尾音落下,晏行昱的手猛地一動,手腕間的弩呼嘯一聲射出一支羽箭,驟然消失在半空。

封塵舟:“……”

封塵舟目瞪口呆。

晏行昱將肩上一綹發(fā)輕輕撥到肩后,眸子溫和,全是笑意。

“大人,您還不去嗎?”

話音剛落,封塵舟立刻飛身上前,幾乎是哭著去追箭去了。

阿滿在一旁差點(diǎn)下巴落地。

晏行昱手肘撐在馬車窗上,瓷白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在臉側(cè)敲著,看著大雪中一抹白影飛掠在房頂上,他突然笑了一聲。

他攏著荊寒章的大氅,嗅著那上面還殘存的風(fēng)雪氣息,眸子彎彎,柔聲道:“他果真很好玩?!?/br>
阿滿打了個哆嗦。

馬車停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沒一會,封塵舟氣喘吁吁地握著一支羽箭,有些狼狽地回來了。

他暗暗咬著牙,雙手將羽箭托著奉給晏行昱,右手的虎口都被震得血rou模糊,他艱難道:“公子,您的箭?!?/br>
晏行昱將箭朝半空射去,留下時間給封塵舟去接,但箭終歸是極快的,哪怕是阿滿都不敢保證能在箭落地前尋到箭并準(zhǔn)確無誤地接住。

但封塵舟做到了。

晏行昱毫不變色,將手探出窗外將羽箭接過,那箭上還帶著點(diǎn)封塵舟的血。

晏行昱輕輕笑了,隨手將箭扔出窗外,淡淡道:“這箭臟了,已不是我的?!?/br>
封塵舟:“……”

他說罷,完全不去看封塵舟難看的神色,將車簾一甩,示意車夫駕車。

很快,馬車動了起來,車棚上的雪隨著馬車的晃動,直接被震落了下來,直接撲了封塵舟一身。

阿滿猶豫地掀著一條縫看著在大雪中垂著頭不知什么神色的封塵舟,訥訥道:“公子,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晏行昱已經(jīng)不再寫信了,他慢條斯理擦了擦手指中的墨痕,沒有做聲。

阿滿不敢擅自插手他的事,只好不說話看。

大雪中,封塵舟死死握著拳,眸子盯著馬車逐漸遠(yuǎn)去的地方,許久沒有離開。

不知是不是晏行昱戲弄封塵舟的事遭了報應(yīng),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荊寒章。

荊寒章往往都是出宮來找他玩,這次兩日沒來,晏行昱焦急得不行,忙拿著玉牌要進(jìn)宮,卻被告知七殿下被皇帝禁足宮中,無令任何人不得去見他。

晏行昱整日都在琢磨要怎么見荊寒章,連手中的金錁子都沒心情數(shù)了。

不過他也沒有糾結(jié)多久,因?yàn)樨ト∧陮⒅粒实垩缯堊谑胰m宴,相府也在此列。

晏行昱自小就很少注重穿什么衣裳,加上寒若寺這么些年他清心寡欲慣了,一襲灰撲撲的僧袍和鑲著金線的華服在他看來,根本沒多少分別。

這次宮宴,他卻破天荒地讓阿滿給他翻出來前段時日晏修知送他的錦衣來。

阿滿滿臉奇怪,但還是翻了出來。

晏行昱高興地看來看去,在小年當(dāng)日,一大清早就起身換衣,錦衣金玉冠,雍容明靡。

趙伯來接他時,瞧見他這個打扮,詫異地張大眼睛。

晏行昱可不管別人視線如何,手中捏著荊寒章雕的小鹿玉雕,眸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