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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前他也從不掌控,萬事隨心。荊寒章抬手揮開晏行昱拽著他袖子的手,蹙眉道:“別隨便動手動腳?!?/br>晏行昱點點頭,說好。他這么乖順,荊寒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一聲,道:“這里陰寒,你的手抱好手爐就成,別隨便探出來受了涼。”晏行昱本來小臉有些蒼白,聞言抿唇點頭,聲音更輕更柔了。“好。”封塵舟在一旁搭腔:“是啊是啊,公子嬌貴,仔細著點別著涼。”獄丞都要給少卿大人跪下了,拼命朝他使眼色,滿臉都是“您可閉嘴吧!”。荊寒章懶得和他一般見識,道:“攝政王府寶物被盜那晚,你在何處?”封塵舟依依不舍地將視線從晏行昱臉上撕下來,歪頭想了想,道:“我從這個月十五就一直在大牢里待著,從未出去過。”獄丞也忙道:“臣能為少卿大人作證。”荊寒章瞥他:“那天你在此處瞧著他一晚了嗎?”獄丞一噎。這種鬼地方,除非是犯了重罪的,哪有人敢在這里待這么久。哦對,除了封塵舟。他腦子不好。封塵舟有些無辜:“臣早將監(jiān)牢鑰匙遞到上頭去了,又被鎖在這里,怎么可能隨意逃出去?若大理寺監(jiān)牢這般容易就能讓重犯之人逃脫,也不會得圣上信任了。殿下明鑒啊?!?/br>荊寒章哼笑:“本殿下不明鑒,我就覺得是你?!?/br>封塵舟:“……”封塵舟一直都知道七殿下性子狂妄張揚,但從來不知他竟然判事這么不守規(guī)矩,只按照自己的私心來斷定犯罪與否。也怪不得圣上這般溺愛他,但卻從未有過讓他即位的心思,就算他當了皇帝,也是個昏君。眼見荊寒章又要發(fā)怒,晏行昱輕咳一聲,問道:“敢問,封大人為何要將自己關在監(jiān)牢里受苦?”一聽到他和自己說完,封塵舟眼睛都亮了,連忙倒豆子似的。“前段時日和國師喝茶,我請國師為我卜了一卦,卦象為大兇。國師還道我這個月會有牢獄之災,血光之災,不測之災,反正各種災。順便問一句,公子叫什么啊?我在京都似乎從未見到過你?!?/br>晏行昱自動無視他后面那句話,道:“所以國師說大人會有牢獄之災,你便主動來大牢蹲著?”封塵舟點頭,還在問:“公子?公子啊,你是哪家的?”荊寒章的眼神越來越森寒。獄丞瞥見,嚇得冷汗又出了一層,恨不得拿東西把少卿大人的碎嘴給堵上,他沒忍住,壓低聲音哀求道:“大人,這是丞相公子,您……”您就少說兩句吧。封塵舟抓了抓頭發(fā),疑惑道:“相國公子?不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晏為明嗎?我見過那小子,你別騙我?!?/br>獄丞:“……”獄丞都要哭了。晏行昱也不生氣,微微頷首,道:“行昱自幼時便在寒若寺養(yǎng)病,大人不知道實屬正常。我之前聽魚息提起過您,稱贊您是個妙人,此番一見,果真如此?!?/br>封塵舟愣了一下,才倒吸一口涼氣:“你是魚息一直提的那個小玉兒?”只有國師和魚息會叫他這個名字,晏行昱第一次在旁人口中聽到,有些別扭,但還是點頭:“是?!?/br>封塵舟看了他半天,喃喃道:“那這可是親上加親啊?!?/br>荊寒章:“……”晏行昱:“……”獄丞已經(jīng)跪著不想起來了,他家少卿大人今日就被暴怒的七殿下斬了風流的狗頭,也是他活該。晏行昱被封塵舟的視線看得極其不自在,仰頭小聲對渾身散發(fā)著冷意的荊寒章說:“殿下,我能抓你袖子嗎?”荊寒章:“……”盛怒中的荊寒章差點笑出來。剛才讓他不要隨便動手動腳,所以現(xiàn)在就提前告知一下嗎?荊寒章強行忍住笑意,將袖子裝作不耐煩地甩到晏行昱面前,滿臉都是“你好煩啊,既然你這么想拽本殿下就大發(fā)慈悲讓你拽吧”的神情。晏行昱伸手拽著他的袖角,晃了晃,道:“封大人應當是無辜的,咱們再去查查其他的吧?!?/br>封塵舟見晏行昱為他說話,忙道:“公子明鑒。”剛才還“明鑒”的荊寒章冷哼了一聲,懶得和他計較,轉身就走。獄丞抹了抹臉上的冷汗,也跟著爬起來。荊寒章走了兩步,突然對獄丞道:“既然他想在這里待著,那就讓他待到祭天大典吧?!?/br>獄丞:“這……”封塵舟:“……”他只是想破了這無數(shù)災禍的卦,沒想待這么久啊。荊寒章見封塵舟那張欠揍的臉終于變了,這才心情好了些,哼了一聲,揚長而去。晏行昱無奈,只好也跟了上去。封塵舟在后面喊:“公子!等我出獄,去相府尋你?。 ?/br>晏行昱有些煩了,他讓阿滿停下,偏頭對封塵舟笑了一下。那笑容幾乎晃了封塵舟的眼睛,他一喜,還以為晏行昱答應了。下一刻,就看到那仿佛小鹿一樣的少年眸光純澈地注視著他,溫聲道:“可是我爹不許我結識待過大獄的人?!?/br>封塵舟:“……”封塵舟立刻解釋:“我只是為了避災啊公子!”公子不聽,反正坐過牢就是不行。封塵舟眼睜睜看著晏行昱漸行漸遠,一顆初動的心都要碎了。走在前面的荊寒章也耳尖地聽到晏行昱說的話,唇角輕輕勾了一下。兩人在大理寺折騰了一遭,也沒查出來什么有用的,反而晏行昱還遭了一頓調戲。眼看著要到晌午了,荊寒章看著在撥動佛珠的晏行昱,道:“餓嗎?”晏行昱搖頭:“殿下還要去查什么?”荊寒章又將他抱回了馬車上,隨口道:“不查了,反正我也查不到什么。”晏行昱理好衣擺,狐疑地看他。不想查為什么要攬這個案子?“你不是想查嗎,如果過幾日我們再換回去,你就借著我的身份去查,會方便不少。”荊寒章本來在百無聊賴地想要去哪家酒樓吃飯,無意識地說出這句話后一垂眸,就對上晏行昱微微發(fā)亮的眼睛。荊寒章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么,他臉一紅,直接匆匆翹起腿,裝作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偏頭去看窗外的人來人往,甕聲甕氣道:“你、你可別誤會?。∥抑皇遣幌肽阋驗椴檫@種事下了大獄,到時候我若換過去,受罪的還是我!”兩人時不時魂魄互換,像是埋著的一顆定時炸彈似的,時不時都要炸一下。一人出事,另外一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荊寒章不敢賭,晏行昱也不敢。荊寒章故作不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