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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太大壓力?!?/br>劉飛揚家的店離五中近,陳澍步行回的學校,林聽雨要步行一段路乘公家車。走在校道上,不知怎么回事,陳澍的心里隱隱約約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倒不是因為緊張,他也畢竟是考過一次的人了。只是有點奇怪,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在其他考生還坐在教學樓下面拿著資料拼命背誦的時候,陳澍一臉輕松地提前上了教學樓,在考場門口等著。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距離開考還有28分鐘。陳澍思索起來。這28分鐘干點什么呢——“陳澍?!鄙砗笥袀€女生叫他,“早啊。”陳澍回頭一看,是趙芳菲。趙芳菲站在陳澍身后,手里還拿著一本卷起來的復習資料,一臉笑意地看著陳澍。“早?!标愪行┮馔猓澳阋苍谶@個考場?”陳澍只關心自己和林聽雨在不在一個考場,至于其他人的,他都沒有留意過。“對啊?!壁w芳菲點點頭,“大家都在抓緊時間再背點,你不再看會兒嗎?”“沒什么好看的?!标愪α诵?,“該看的平時都看了,現在再看也記不了多少,反而會給自己制造焦慮感?!?/br>“誒……說的也是哦?!壁w芳菲撓了撓頭。“不過你可以看看古詩詞或者文言文?!标愪f,“看看這個比較有用?!?/br>“對哦!我得看看這個!”趙芳菲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陳澍,考試加油哦!”“嗯。你也加油。”陳澍沖她笑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陳澍的腹部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搐感。這種熟悉的感覺……靠,不是吧?!陳澍輕蹙眉尖,伸手捂住了胃。不,不是胃。陳澍把手往下移了移,落到胃部下面。是腸子。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腸子正在詭異地蠕動。趙芳菲無意中抬起頭,看到陳澍臉色異樣地捂著腹部,連忙合上資料,快步走過來:“陳澍,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嗎?”“……我可能得去一趟廁所?!标愪榱顺樽旖牵D過身,快步往樓道盡頭的衛(wèi)生間走去。“喂——你要注意時間??!”趙芳菲在他身后小聲喊了一句,聲音有些焦急,“要不要我?guī)湍隳脮???/br>陳澍根本沒心思回應她了。他由走改跑,加速沖進了衛(wèi)生間。與此同時。從劉飛揚家的米粉店走出一段路后,林聽雨晃晃悠悠地走向前方的公交車站。就在這時,他忽然發(fā)現,前面停著的那輛公交車有些眼熟。10路公交車!那不就是開往市重點的公交車嗎?!眼看著10路公交車馬上就要出發(fā)了,而林聽雨距離公交車站牌還有五十米遠的距離。再等下一班的話可就麻煩了。林聽雨一咬牙,拽著書包肩帶就開始百米沖刺,邊跑邊喊:“喂!師傅,等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尖銳的鳴笛聲從旁邊響了起來。林聽雨下意識地扭頭一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聽“砰”地一聲巨響,他整個人就被一輛突然從旁邊沖出來的電瓶車撞飛了出去。林聽雨摔到馬路邊上,在水泥地上滾了兩圈,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我cao。陳澍蹲在廁所里,滿頭大汗,咬牙切齒地在心里罵了一句。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拉肚子——今早起來明明喝的是溫水,也沒有吃什么奇怪的東西???……等等。那瓶用熱水溫過的紅牛。還有劉飛揚家的愛心米粉。難道是因為米粉太油膩了,又或者是放的rou和豬雜太多,陳澍的腸胃接受不了?……媽的。是牛奶饅頭不香嗎?。?/br>他為什么要選擇在今早上吃米粉!早知道他就不該貪吃那一口粉腸了!陳澍好不容易攀著隔間的墻壁正要起身,腹部忽然又傳來一陣絞痛。他腿一軟,又蹲了回去。caocaocaocaocao!陳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開考僅剩十分鐘。馬路邊上。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剎車聲和尖叫聲。電瓶車的主人是個中年男人,看到林聽雨被他撞飛出去,臉色都嚇白了。他趕緊把車停下來,上前去察看林聽雨的傷勢:“你怎么不看路啊!為什么突然沖出來?。俊?/br>“這孩子是不是要去高考的?。??”有人捂著嘴喊了一聲。聽到這句話,電瓶車主人的臉色更白了,汗如雨下:“孩子,你沒事吧孩子……”話音未落,躺在地上的林聽雨忽然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xù)朝著公交車百米沖刺。“喂!孩子!”電瓶車主人和周圍的路人都驚呆了,“你沒事嗎?!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啊?!”“我沒事!”林聽雨一邊狂奔一邊背對著他們揚了揚胳膊,終于趕在10路公交車關門之前追上,并迅速跳上了車。公交車揚長而去,留下一地車尾氣,還有一群圍觀群眾和電瓶車主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在距離開考還有兩分鐘的時候,陳澍終于拖著發(fā)麻的雙腿,步履艱難地出現在了考場門口。考場里的考生都已經落座,試卷、答題卡和草稿紙也都分發(fā)完畢。“怎么才來!”監(jiān)考老師看到他,連忙拿著探測儀走上來,“書包放在外面,手機要關機不能拿進來,身份證和準考證拿出來?!?/br>聽到門口的動靜,考場里的考生紛紛抬起頭,注視著門外的陳澍。陳澍麻木地從書包里掏出一瓶藿香正氣丸和保溫杯,把書包放在考場門口,過了檢測,淡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在他坐下來的那一瞬間,開考的鐘聲同時響起。除了陳澍之外的所有人都埋下頭,奮筆疾書起來。在監(jiān)考老師焦急的目光下,陳澍淡定地從藥瓶里倒出八顆藿香正氣丸,慢條斯理地擰開保溫杯,就著溫水,把藥吞了下去。監(jiān)考老師盯著氣定神閑的陳澍,一臉恨不得直接沖過來奪過他的試卷幫他寫的表情。林聽雨進考場的時候,監(jiān)考老師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同學,你額頭流血了?!?/br>“啊?”林聽雨伸手摸了摸額頭,手上果然沾了點兒血跡。他從口袋里掏出陳澍給他準備的紙巾,隨手擦了擦:“沒事兒。”“真沒事嗎?”監(jiān)考老師顯然不信,顫顫巍巍地問。“真沒事兒?!绷致犛隂_監(jiān)考老師笑了笑。說來也神奇,林聽雨被撞飛出去幾米遠,除了額頭破了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