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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張課桌前,哪怕是很正常地講題,如今在趙芳菲眼里,也全都變成了親親我我,打情罵俏。??!好刺眼!失戀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失戀后還被迫看喜歡的人和他喜歡的人秀恩愛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趙芳菲捧著心口,含著淚,又默默地倒在了桌面上。陳澍說沒有壓力,其實是假的。他沒有跟林聽雨說,那天在天臺上,吳迪跟他宣戰(zhàn)的事情。試試就試試——可誰能想到,吳迪真的一下子就考了這么高。林聽雨懷疑吳迪作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猛漲了七十分,換誰都值得懷疑。但每次考試都是按照前一次考試的排名來劃分座位和考場的,吳迪就坐在陳澍后面。他要是敢作弊,坐在前面的陳澍和坐在后面的林聽雨不可能沒覺察到。下一回考試的時候,林聽雨干脆全程緊盯著吳迪的一舉一動。只要吳迪在前面動一下,林聽雨馬上放下筆,抱著胳膊盯著他。吳迪小動作確實多。他一下子擰開礦泉水瓶蓋喝兩口,一下放下筆抓抓頭發(fā),一下抖腿,一下掏出指甲剪剪指甲。煩人。但偏偏就是沒有做什么出格的舉動,比如看小抄查手機之類的。林聽雨就這么盯著吳迪,密切關(guān)注。可幾次考試下來,林聽雨都沒有抓到他的把柄。吳迪的分?jǐn)?shù)反而穩(wěn)定在了六百三左右,每次都正好超出陳澍幾分,死死壓在陳澍頭上。六百三的分?jǐn)?shù)考多了,原本對吳迪的成績保持懷疑態(tài)度的同學(xué)和老師也不再說什么了,都覺得正常起來。課堂上,一些任課老師甚至開始拿吳迪和陳澍做起了對比。雖然陳澍沒說什么,還是該看書看書,該做題做題。但林聽雨能感覺得到,吳迪的進步給陳澍帶來了很大的脅迫。這一陣,陳澍不僅變得沉默了些,食量也增加了很多,學(xué)習(xí)的時間又增加得更長了。林聽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這天晚上,從沈青梅那兒補習(xí)回來,兩個人照常洗漱上床睡覺。半夜,林聽雨醒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摟陳澍,卻發(fā)現(xiàn)身邊空空如也。陳澍不在。林聽雨本來還在迷糊中的,摸到空的床,整個人直接清醒了。他爬起來,披上外套,拿起手機,悄悄推開房門。陳澍和林聽雨租的這個房子是兩居室。五十平米大,比陳澍在糖廠的舊房子還要小。進門就是小客廳,主次臥并排。客廳旁邊是廚房,帶一個室外陽臺,廁所在陽臺旁邊。陳澍搬了張凳子到陽臺上,背對著林聽雨坐在廁所門口。他開了陽臺的燈,正在低頭做題目。四周很安靜,只聽得到陳澍的筆尖摩擦紙張時發(fā)出的“沙沙”聲。林聽雨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四點二十七分。不知道陳澍是沒有睡,還是已經(jīng)起來了。林聽雨站在房間門口,默不作聲地看了陳澍的背影好一陣。林聽雨沒有見過比陳澍更努力、更堅定和更強大的人了。陳澍是他的哥們兒,是他的朋友,是他的戀人,是他的哥哥,是他的月亮。也是他的榜樣。之前林聽雨問過陳澍,為什么一定要死磕高考。陳澍家里這么有錢,把他送出國買個文憑也不是難事。林聽雨想,那時候,陳澍是怎么回答他的呢?陳澍的回答很簡答。他不想靠陳家,也并不是非要死磕高考。陳澍只是不相信,別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對于陳澍而言,高考不是必經(jīng)之路。但陳澍卻把它劃到了人生規(guī)劃里,成為了一件“必須去完成的事情”。高考是一道坎,是一個難題,必須由陳澍自己親自跨過去,親自解出來。如果陳澍選擇妥協(xié),繼續(xù)在一個自己不滿意的大學(xué)里碌碌無為地過完平庸的四年,或者選擇放棄,借助陳家的財力出國買文憑,那么,陳澍認為,連高考都無法堅持的話,自己以后也不可能堅持去做任何事情。未來,他將面臨的,只有越來越多不斷累積疊加的妥協(xié)和失敗。高考不是陳澍的對手。倦怠、退縮、甘于平庸和自我放棄才是陳澍真正的敵人。它們披著高考的外衣出現(xiàn)在陳澍面前,拽著陳澍的腳腕,叫囂著要把他拖下地獄。如果連高考都無法戰(zhàn)勝,陳澍還怎么相信自己以后能完成更困難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復(fù)讀。也一定要成功。陳澍要打敗的不止是高考。還有那個隱藏在陰暗面的,墮落消極的自我。坐在燈下的陳澍打了個哈欠,放下筆,揉了揉眼睛。林聽雨一驚,悄悄退回房間內(nèi),輕輕把門關(guān)上。他回到床邊,放下手機,脫了外套,躺回到床上。沒過一會兒,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陳澍進來了。陳澍沒開燈,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線,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他脫了外套,摘了眼鏡,然后躺回床上。動作很輕很輕,生怕會吵醒林聽雨。陳澍一直記得,林聽雨有很嚴(yán)重的神經(jīng)衰弱,夜里一丁點動靜都會驚醒他。陳澍在網(wǎng)上買了進口耳塞給林聽雨,林聽雨每天晚上都戴著睡。耳塞防噪效果還不錯,林聽雨的睡眠質(zhì)量也更好了些,黑眼圈也慢慢下去了。但是陳澍還是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和動作幅度。他輕輕地拉過一點被角,蓋到肚子上,然后側(cè)過身,面朝著林聽雨躺著。夜里溫度低,陳澍又坐在陽臺上吹了半個凌晨的風(fēng),手和臉都凍僵了。林聽雨窩在被子里,像一個散發(fā)著暖流的熱源。陳澍沒忍住,默默地靠近了他一些。想把手伸進被子里,搭到林聽雨的腰上,又怕凍到他。只好作罷。原本背對著陳澍躺著的林聽雨忽然動了動,翻過身來,面朝陳澍。他沒睡,但他不想讓陳澍知道,他醒了。林聽雨裝作還在夢中的樣子。他閉著眼,憑著感覺,在黑暗中往陳澍懷里鉆。一個熱烘烘的大活人忽然往自己懷里貼,陳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他渾身都是冷的,怕凍著林聽雨,把他弄醒。但林聽雨卻靠了過來,伸出胳膊,緊緊摟住陳澍的腰,把自己的臉往他懷里貼。腿也纏了上來,緊緊夾著陳澍的腿。陳澍的身體確實很涼。但林聽雨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