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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來陳澍他們班玩。兩個人屬于“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并沒有說過話”的關(guān)系。或者說,他們是競爭對手。吳迪突然跟他打招呼,還主動提出一起走,讓陳澍感到蠻意外的。就這么一起并肩而行,還是有點尷尬的。不過吳迪挺會聊天,一直在找話題帶氛圍,所以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就還好。陳澍好像明白于榮霞為什么會喜歡吳迪了。路過街邊一家耐克專賣店時,吳迪從店門口往里面瞥了一眼,問:“耐克的衣服貴嗎?”“?”陳澍頓了頓,也跟著往店門口望了一眼,“我不太清楚。”“誒?”吳迪的表情看起來挺驚訝的,“你不是經(jīng)常穿名牌嗎?耐克不是名牌嗎?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不悅的感覺頓時涌上陳澍的心頭。太沒禮貌了吧。吳迪這句話,讓陳澍想起當(dāng)初班上的同學(xué)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他“你身上的衣服多少錢”,得到回答之后,轉(zhuǎn)過背到處造謠“陳澍整天炫富說他穿名牌”的不愉快經(jīng)歷。雖然陳澍并不想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吳迪的意圖,但他也不想再體驗跳進別人給他挖好的坑里的那種感受了。在這個破地方待了小半年,人際關(guān)系被搞得一塌糊涂,陳澍變得越來越謹慎。陳澍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平視正前方:“想知道的話,可以進去看看?!?/br>“不了不了。”吳迪笑著擺擺手,“我可買不起?!?/br>陳澍懶得回答,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抗拒。吳迪卻好像繞不開這個話題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棉衣,問陳澍:“你猜猜我這件衣服多少錢?。俊?/br>陳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吳迪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黑色棉衣:“兩百?”“嗨,哪有那么貴啊,這個價太虧了?!眳堑闲χf,“才五十塊!怎么樣,劃算吧?這么厚的棉衣哦?!?/br>“?。俊标愪读艘幌?,又轉(zhuǎn)過頭,不確定地看了吳迪身上的棉衣一眼,“這么便宜?”“對啊,很實惠吧?我網(wǎng)購的?!眳堑嫌行┑靡獾卣f。雖然知道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不妥,但陳澍還是決定說出口:“太便宜的話可能是黑心棉,會危害健康,買的時候還是謹慎一些吧?!?/br>“管它什么棉呢?!眳堑蠞M不在乎地說,“沒有錢就是這樣啦,能穿暖就行。哪像你們有錢人啊,名牌衣服隨便買隨便穿,真羨慕?!?/br>“……你家里不給你錢嗎?”陳澍問。“給啊。不過我拿去游戲廳玩啦,哈哈,你也知道,高三壓力大嘛,偶爾也要釋放一下?!眳堑线呎f邊盯著陳澍身上的派克大衣看,“陳澍,你這件外套真好看,穿起來一定很暖吧?”“……還行。”“多少錢???至少得五六百吧?”吳迪接著問。“我不知道,我媽買的?!标愪α诵?。五六百?一萬多呢。這一次陳澍總算學(xué)聰明了,知道繞開回答,不再像以前一樣傻愣愣地實話實說,讓別人抓住尾巴大作文章。“有錢就是好啊。”吳迪感嘆了一句。陳澍沒回話。“誒對了?!眳堑虾鋈幌袷窍肫鹗裁此频模Z氣探究地問,“聽說你惹惱了于榮霞,被撤職了???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總算來了。原來在這里等著呢。陳澍直視前方的道路,平靜地笑笑:“是啊。就是你聽說的那樣?!?/br>沒想到陳澍承認得這么干脆利落,這回輪到吳迪噎了一下:“?。渴钦娴??”“是不是真的,不是全憑你自己信不信么,我的解釋又有什么意義呢?”陳澍說,“哦,我到了,先走了,再見?!?/br>剛走出兩步,陳澍又忽然停下腳步。他回過頭,望向?qū)擂蔚卣驹谠氐膮堑?,沖他笑了笑:“對了,忘了恭喜你這次考了年級第一。不過下一次,你可沒這么好運了?!?/br>陳澍原本以為自己沒事的。畢竟每次遭遇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總能夠自己扛下來,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化掉,再讓心態(tài)回歸虛靜。但這一次,陳澍好像失敗了。從各個方面同時席卷而來的壓力像洪水猛獸一樣,一個巨浪把他拍到了岸上。再用力一點,可能就粉身碎骨了。第二天上午,上地理課的時候,陳澍的胃突然疼了起來。這一次的胃疼比以往每一次更來勢洶洶。陳澍覺得胃硌得生疼,好像有一塊guntang的烙鐵嵌在了胃上,疼得他整個人都發(fā)起抖來。他立刻去翻找常備在書包里的胃藥,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藥上次已經(jīng)吃完了,還沒有來得及補充。靠。這運氣也太他媽太背了。要不忍一忍,說不定一會兒疼痛就止住了。陳澍右手用力頂著胃部,左手緊攥成拳,指甲陷進rou里,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壓制住疼痛。不行。陳澍深呼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更倒霉的是,課上到一半的時候,陳澍還被地理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原本就已經(jīng)疼得魂不守舍的陳澍連題目都沒有看完,沉默地站在座位上,接受班上同學(xué)驚異的注目禮。最后只能忍著疼痛,窘迫地坐下。太尷尬了。疼痛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節(jié)自習(xí)課。陳澍原本指望著疼痛能夠緩解一些,可是居然還出現(xiàn)了頭暈?zāi)垦5陌Y狀。他用力掐著手臂,想要借手臂的痛楚轉(zhuǎn)移注意力,卻依然無濟于事。陳澍疼得快要瘋掉了。他發(fā)著抖,渾身發(fā)冷,后背被冷汗浸透。這樣下去真的不行,絕對不能逞強。他必須去校醫(yī)室。但陳澍馬上就想起來,五中這個破學(xué)校連校醫(yī)室都沒有,只能去校門口的診所。……靠。想到這里,陳澍想要站起身,然而胃部傳來的一陣陣絞痛的感覺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頭暈?zāi)垦5母杏X更加明顯了。陳澍暫時放棄了站起身的想法。他閉上眼睛,彎著腰將臉貼在冷冰冰的桌面上,希望能暫且緩一緩疼痛。第一個發(fā)現(xiàn)陳澍不對勁的人是趙芳菲。每周的值周班干是輪流的,這一周輪到趙芳菲。她原本坐在講臺上邊寫題目邊盯著臺下的動靜,很快就注意到了陳澍的不對勁。趙芳菲下了講臺,快步走到陳澍桌邊,低下頭小聲地問:“陳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我,胃疼?!标愪а?,強忍著胃部的抽痛,抬起臉,“可能需要請個假……”他一抬起臉,掛滿冷汗的蒼白面孔頓時把趙芳菲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