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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緊眉毛,從課桌后面抬頭往前望了一眼。陳澍今天穿著一件米黃色和白色相交的豎條紋襯衫,依然坐得筆挺,背影看起來非常優(yōu)雅,和周圍坐得東倒西歪或者駝背的同學(xué)形成鮮明對比。從林聽雨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陳澍桌角上那個不銹鋼保溫杯。“……”林聽雨一時間有些無語。他喝水都是直接買礦泉水或者飲料的,并沒有帶水杯的習(xí)慣,怎會想到陳澍居然這么精致。下課后,陳澍收拾好桌面,摘下眼鏡,趴在桌面上,倒頭就睡。沒想到還沒閉眼十秒,有人從旁邊戳了戳他的脖子。素來討厭與人觸碰的陳澍渾身一個激靈,直接坐了起來。他原本以為又是那些跑進(jìn)他們班找他要聯(lián)系方式的女生,正想發(fā)火,一扭頭,林聽雨那張漂亮的臉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滑進(jìn)了陳澍眼里。林聽雨的飯卡上套著一個小銀圈,他把小銀圈套在食指上,一下一下地轉(zhuǎn)著飯卡。“你……”陳澍一愣,“什么事?”林聽雨沒說話,他停下轉(zhuǎn)飯卡的動作,把飯卡拋到陳澍桌上,轉(zhuǎn)身走出了教室。陳澍:“……”神經(jīng)病?。?/br>第一次看見有人強(qiáng)行逼迫別人用他飯卡的!等林聽雨去小賣部買了可樂回來,那張飯卡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抽屜里。林聽雨:“……”這個人屬牛嗎?上輩子犟死的?見林聽雨回來,顧眠迅速從他斜上方的座位轉(zhuǎn)過身,用詭異的表情注視著林聽雨:“不是,我早就想問你了,你什么時候跟陳澍玩一塊了?他剛才居然過來往你抽屜里放了東西。”“我沒跟他玩一塊?!?/br>林聽雨沒跟他們說過陳澍也在沈青梅那里補(bǔ)課的事情,他隨口答了一句,順帶往教室前方眺望了一眼。陳澍已經(jīng)趴倒在桌面上進(jìn)入睡眠狀態(tài),腦袋上反蓋著一本打開的練習(xí)冊,眼鏡擱在一旁,周身仿佛散發(fā)著一股“別來吵我”的強(qiáng)大怨念。林聽雨收回視線,抬手揉了揉晴朗xue。下一個課間,趕在陳澍補(bǔ)覺之前,林聽雨又把飯卡扔回了陳澍桌上。這一次扔得太急,林聽雨不慎脫了手,直接把飯卡砸到了陳澍的后腦勺上。“……”陳澍伸手捂住后腦勺,慢慢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林聽雨。林聽雨被他的眼神掠得心里一驚,面色僵硬地倒退了兩步,尷尬地笑了兩聲,“啊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br>陳澍不露聲色地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飯卡,手臂用力一揮,砸到了林聽雨胸口上。林聽雨:“……”你大爺。這人真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貓捉老鼠般有來有回地迂回了一整天,林聽雨終于怒了。晚上十點,陳澍收拾好書包,剛從沈青梅家出來,直接被一直守在門口的林聽雨一胳膊懟在了墻上。這人不是九點鐘的時候就準(zhǔn)時走了么——陳澍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林聽雨已經(jīng)在他耳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威脅:“陳澍!把飯卡里的錢花光以前,你再把它還給我,我就……我就……”“我就”了半天,林聽雨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陳澍神色鎮(zhèn)定地推了推有些歪掉的眼鏡:“就怎么樣?”他的語氣帶著三分挑釁,三分不屑,三份諧謔,還有一分好奇。他倒想看看林聽雨怎么個逼良為娼法。難不成還能因為自己拒絕用林聽雨的飯卡,林聽雨就把他打一頓?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同齡人敢這么跟糖廠太子爺說話了。林聽雨從來沒見過陳澍這種又傲又難搞的人,簡直像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頭。再加上被陳澍的語氣這么一激,林聽雨的心頭火直接燒起來了。他扯起嘴角,冷笑一聲,橫在陳澍鎖骨前牽制他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我就對你做一些讓你哭著喊著向我求饒的事情?!?/br>林聽雨脫口而出。“陳澍,你的保溫杯忘了拿——”與此同時,沈青梅忽然推門出來。陳澍:“……”林聽雨:“……”沈青梅:“……”作者有話要說: 林聽雨:……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陳澍(推眼鏡):你會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的。————————周末快樂!又是求評論和求收藏的一天hhhh☆、017.借錢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是今晚的糖廠。是今晚各種顏色在臉上輪流閃現(xiàn)一遍的林聽雨和陳澍。是今晚站在家門口神色復(fù)雜的沈青梅。林聽雨的大腦直接當(dāng)機(jī)了。以至于頂在陳澍鎖骨前的手臂都忘了收回來。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像有一條野狗拖著狗鏈飛馳而過,汪汪汪汪地叫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啊。飯卡。對了。他明明只是想把飯卡給陳澍的,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反倒是陳澍先反應(yīng)過來,一把將林聽雨推開。他先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被對方弄亂的衣襟,才轉(zhuǎn)過頭,一臉鎮(zhèn)定地對面色尷尬的沈青梅說:“我確實忘記拿水杯了,謝謝老師。”沈青梅這才咳嗽兩聲,把手中的保溫杯遞給陳澍:“哦,對,給你?!?/br>陳澍接過保溫杯,回頭看了林聽雨一眼。林聽雨被這沒有感情的一眼看得心里發(fā)毛。本以為陳澍會當(dāng)著沈青梅的面罵他,或者直接頭也不回地走掉,沒想到,陳澍居然沖他伸出手,攤開了手掌:“拿來?!?/br>“什么?”林聽雨被他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弄得一愣。“飯卡?!标愪嫔届o,仿佛自動忽略了剛才林聽雨那句“冒犯到了極點”的話,“不是要給我嗎?”“哦哦哦?!绷致犛炅⒖谭磻?yīng)過來,雙手呈上,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把飯卡放進(jìn)陳澍的手里。“謝謝。我會還給你的。”陳澍神色如常地向他道謝后,又向沈青梅道別,“老師再見?!?/br>沈青梅說:“再見,路上小心?!?/br>陳澍從林聽雨身邊經(jīng)過,下樓走了。林聽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跟上去。雖然說平時兩個人也不是一塊回去的,但這個時候,無論是追上去,還是讓陳澍先走,好像都太過刻意。太他媽尷尬了。等陳澍的腳步聲在樓底徹底消失后,林聽雨一直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聽雨啊,你……”一旁的沈青梅看著林聽雨,一臉欲言又止。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