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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怎么就聊上了。“看你跟我差不多大,不讀書嗎?”林聽雨問,“還是說……轉(zhuǎn)學(xué)來的?”陳澍覺得剛安分下來的胃又開始跳了。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要和旁邊這個人有過多交集。但他還是神使鬼差地開了口:“轉(zhuǎn)學(xué)?!?/br>“哪個學(xué)校?高幾???”“……五中。高三?!?/br>“嘿,真巧?!绷致犛暧洲D(zhuǎn)過頭來看他,這回他彎起了眼睛,像是在笑,“知道五中往哪走嗎?”“不知道。”陳澍把視線從他那雙洋溢著曖昧的眼睛移開,不跟他對視。“步行過去還挺遠(yuǎn)的,你最好騎個自行車,或者電瓶車,公交車也行,直接在廠門口就有直達(dá)的公交站牌。”“……嗯。謝謝。”林聽雨看出來陳澍不是很想跟他聊自己的事情,很識趣地沒有再問下去。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林聽雨忽然停下腳步。“到了,就這兒?!?/br>陳澍也停下來,抬頭一看。好像難民窟一樣低矮的三層樓房,連外表的墻面都是水泥的。陳澍覺得胃部的痙攣感躍動得更厲害了。盡管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一路上都在極力勸服自己忍一忍,這畢竟不是大城市,復(fù)讀狗就別挑三揀四了。但這他媽的也太破舊了吧?“就送你到樓下了啊,我回去了?!?/br>身旁的少年拉了拉臉上的口罩,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沸騰的曖昧神色不知什么時候完全褪去,又變成了一片冷冰冰的刺意。“剛才你在米粉店看到的事,一個字也別說出去,聽見沒?”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ovo~☆、003.聽雨從陳澍家樓下離開,林聽雨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家。他家住的是新樓房,就在剛才路過的那一片單元樓中。不巧的是,剛走到樓下,林聽雨就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住在隔壁單元樓的一個男鄰居。林聽雨記得很清楚,那人當(dāng)初參與過往他家門口砸臭雞蛋的群體泄憤活動,還叫囂著要他們母子倆還債。“喲,林聽雨啊?!蹦侨丝匆娝⒖剃庩柟謿獾厣蟻碚也?,“你爸最近有沒有跟你們聯(lián)系???有沒有給你們轉(zhuǎn)錢?他打算什么時候接你們母子去過好日子啊?要是以后飛黃騰達(dá)了,可別忘了叔叔,畢竟你全家花的可都是叔叔的血汗錢啊?!?/br>“不想腦袋開花就給我把你的逼嘴閉上?!绷致犛晖O聛?,指著他的鼻子說。那人嚇了一跳,卻還盯著林聽雨,小聲嘀咕:“兇什么兇啊,跟林凱一個德性,什么王八下什么蛋。”林聽雨往四周看了看,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朝那人走過去:“今天就算打死你也沒人知道是我干的。”那人見他拿起板磚,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邊跑邊喊:“小賤種!跟你那死千百遍都不夠償命的老子一個德性,哪天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回應(yīng)他的是一塊照著他后腦勺飛過去的板磚。那人運(yùn)氣好,板磚擦著他的腦袋邊過去了,摔到地上,應(yīng)聲而裂。“傻逼?!绷致犛炅R道。他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拿出一支煙,拉下口罩,咬住煙嘴,又摸了摸口袋。cao。打火機(jī)忘在剛才的粉店了。“找打火機(jī)呢?”頭頂上忽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林聽雨抬起頭,二樓的窗戶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打開了,一個小女孩趴在防盜網(wǎng)邊看他。不知道在上面看了多久。林聽雨咬著煙看她:“少廢話紀(jì)小優(yōu),有的話就丟下來。”“林聽雨,你好兇啊,難怪我媽這么討厭你。”女孩感嘆。“我對女人沒必要溫柔?!?/br>“死基佬?!奔o(jì)小優(yōu)罵他,轉(zhuǎn)身回屋,“等著?!?/br>林聽雨就真站在樓下等她了。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給手機(jī)開了機(jī),一堆未接來電提示跳了出來。QQ消息五十二條。短信二十一條。不用看,肯定都是段澤那個傻逼。林聽雨把手機(jī)調(diào)了靜音,放回褲兜里。紀(jì)小優(yōu)找來打火機(jī),重新回到防盜網(wǎng)前,往下叫:“林聽雨,接著!”緊接著一個青色的打火機(jī)被拋了下來。林聽雨一把接住打火機(jī),點燃了口中的煙。紀(jì)小優(yōu)給他扔了打火機(jī),卻沒有馬上回屋,而是趴在窗口上跟他聊天:“林聽雨,你臉怎么了?又被人打了?”“紀(jì)小優(yōu)同學(xué),請注意你的言辭。”林聽雨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她,“只有我打別人,沒有別人打我?!?/br>“哦,不都一樣嗎?”“當(dāng)然不一樣?!?/br>“糖廠太子爺就是不同凡響。”“你再叫一聲那個稱呼,信不信我上你家打你?”林聽雨抬著頭,笑嘻嘻地問。“你才不敢呢,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我媽,再讓我媽告訴你媽,讓你媽揍你?!奔o(jì)小優(yōu)氣哼哼地說了句。話剛出口,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閉上嘴,神色緊張地看著林聽雨。好在林聽雨沒搭腔,仿佛沒聽到她那句話一樣。紀(jì)小優(yōu)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好險,差點就沒命了。林聽雨這糖廠太子爺?shù)耐馓柨刹皇抢说锰撁摹?/br>這是個諷刺的稱呼,也是個聞風(fēng)喪膽的綽號。最開始,這個綽號是廠里的小孩先叫開的。糖廠太子爺,顧名思義,就是廠長兒子的意思。更何況林聽雨他爸林凱是全廠公敵。在林凱卷款跑路以后,連帶著把他兒子也拖下了水。不過,林聽雨這人挺渾的。他爸跑了以后,他就開始在外面瞎混。那會兒林聽雨還在讀小學(xué)五年級,卻已經(jīng)整天跟著一群初中高中的大哥們在各個學(xué)校之間來回漂移,到處打架斗毆。一開始,林聽雨也只有挨打的份。糖廠歷史悠久,職工眾多,幾代人在這里安家落戶,同齡的小孩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他爸跑路以后,林聽雨就成了糖廠小孩的公敵。那些小孩其實根本不懂怎么回事,但每天在家里聽大人抱怨,久而久之就產(chǎn)生了“賤人的兒子也是賤人”“要不是因為他爸搶了我們家的錢,我們家才不會這么窮”的想法。他們只覺得林聽雨該死,把所有人都害慘了。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于是林聽雨隔三差五就會在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被一群認(rèn)識或不認(rèn)識的小孩拉到廠里的某個角落痛毆一頓。渾身是傷的回家后,再被下班回來的他媽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