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手腕，將劍高高舉起，劍尖直插趙雪寒的頭部。

趙雪寒臉色一沉?！皝恚　彼蠛耙宦?，頓時有穿破空氣疾駛而至之音。方秋水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一道冷光劃過，隨著一聲金屬破裂的輕響，他手中的劍登時斷成了兩截。

趙雪寒手上多出一把青玉劍。他站起身，揮舞手中之劍，將束住他手腳的鎖鏈紛紛斬斷。

“來得可真及時?！壁w雪寒端詳著劍身，輕輕笑道。

“不愧是我的劍?！?/br>
第134章真相

劍身泛起光澤，嚴珂化成人形，一言不發(fā)地站立于趙雪寒身邊。

方秋水輕輕喘了兩口氣，將手中的斷劍往身旁一扔，整理衣襟，直起身來。

“青玉劍到清霄派地界內(nèi)會怎樣，”他望著趙雪寒，淡淡道，“杜掌門應(yīng)該知道。”

“我自然知道?！焙铝恋?，此刻是他的魂魄在使用著趙雪寒的身體和聲音。嚴珂在他身邊，神色嚴肅而平靜，絲毫沒有痛苦的模樣。

“方才我與尊上對話的那段時間，應(yīng)當不夠杜掌門將克制青玉劍的咒符統(tǒng)統(tǒng)去除。”方秋水道。

“沒錯?！焙铝恋?，“那些咒文，并不是我消除的?！?/br>
他抬眼，望向房間之外。方秋水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大門洞開，馮遠星和他的一干弟子出現(xiàn)在門外。

方秋水見狀，不由得冷笑起來。“好大的膽子，”他道，“馮掌門可知這是清霄派的地界？”

“自然?！瘪T遠星頷首施禮，“但方修士，恐怕也早非清霄派人士了罷?！?/br>
方秋水輕笑一聲：“我倒也沒想到，清霄派眾弟子會放你們進來?！?/br>
馮遠星正欲答話，趙雪寒卻打斷?！暗鹊?，”他道，“現(xiàn)在兩個魂魄在我身體中。我有些頭暈，再如此下去，恐怕不妙?！?/br>
他環(huán)顧人群：“那邊，能否勻一個身體給你們杜掌門？”

“不必。”嚴珂突然發(fā)聲，“我把林決的身體帶來了。方才不太方便，放到了門口托人照管?！?/br>
話音一落，姜行便神色復雜地抱著林決的身體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他將林決毫無知覺的身體扶穩(wěn)后，趙雪寒踉蹌了一下，在那一瞬，郝亮的元神便投到林決的身體之中。

郝亮睜開眼，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姜行伸手攙扶。郝亮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姜行輕輕搖了搖頭，松開了手。

方秋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房間外，清霄派的弟子漸漸圍攏過來。他們的神色或驚恐，或質(zhì)疑，或憤怒。人群中，有人突然發(fā)聲。

“方師兄，怎么是你？師父呢？馮掌門說師父遇害，這是怎么回事！”

方秋水沉默不言。郝亮注視著他，道：“你平日放任弟子為非作歹，無比偏袒。今日卻不惜犧牲他們性命，強行闖陣。弟子必然心中起疑。馮遠星一說梁鐸有恙，介于其身份和對掌門的疑慮，他們便輕易放行?！?/br>
方秋水依然一言不發(fā)。清霄派一弟子走上前，質(zhì)問道：“我看掌門他親自進了這間屋子，怎么是你？掌門他在哪里？”

趙雪寒嗤笑：“這梁掌門，恐怕早就被他殺死了。你與其問這個，不如問問他梁鐸的尸骨埋在哪里比較合適?！?/br>
清霄派眾人嘩然，紛紛表示難以相信。馮遠星一聲嘆息，甩手拋出三枚木牌。

那木牌漂浮在空中，分別刻著杜蘇木、鄭方海、梁鐸三人的名字。唯有刻有杜蘇木名字的木牌光亮如新，其余兩塊皆已破敗。尤其是梁鐸那一塊，早已腐壞多年，似乎輕輕一碰，就能碎成粉末。

“這是在師父鄭方海密室找到的，三人的本命牌?！瘪T遠星道，“三位掌門生前交好，這三枚本命牌，每人各有三塊，只有他們?nèi)酥馈Ｒ员慊ハ嗦?lián)絡(luò)，及時搭救?！?/br>
“梁掌門的這塊，已腐壞成如此程度?？峙滤救?，早已不在人世?！彼瓜卵?，“甚至比我?guī)煾溉サ酶缫恍??！?/br>
屋內(nèi)屋外眾人鴉雀無聲，清霄派弟子面面相覷，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方秋水凝視著懸浮于空中的木牌，輕輕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我已不必隱瞞。他究竟怎樣死的，我本身記憶極差，早已記不清了?！彼?。

“但我沒有殺他，也從未起過殺死他的心思。這卻是肯定的?！?/br>
郝亮注視他片刻，道：“鄭方海曾拿到過保留我記憶投影的慧石，誤以為那是我的元神碎片?！?/br>
他頓了頓：“那些記憶和形象，明顯是從梁鐸的視角而來?！?/br>
方秋水抬眼，微微一笑?！安焕⑹嵌耪崎T。”他道，“那時便已經(jīng)懷疑師父了嗎？”

“我懷疑他?！焙铝恋溃暗乙擦私馑??！?/br>
“梁鐸為掌門之后，家教嚴格，自幼平行端正，性格單純。以我對他的認識，他斷然不會做出誘騙鄭方海鑄成大錯之事，況且，此事對他也無任何好處。思來想去，也只能有一個結(jié)論?！?/br>
他緊緊盯著方秋水：“就是有他所信任之人，哄騙、或是挾持他，用慧石印下他的記憶?！?/br>
“在他周圍的人中，除了我，也就只有你與趙雪寒懂得慧石的用法?！?/br>
方秋水笑了笑，卻不言。郝亮注視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將手深入衣襟中，掏出兩枚慧石。

“你對外人說慧石虛幻，不可使用。然而自己卻將記憶全存于其中。在你房內(nèi)，關(guān)于趙雪寒的慧石散落放置，極易取得。然而另外一些慧石，卻封藏得極好，下了幾層咒符?！?/br>
方秋水臉色微微變了一瞬，隨即又保持住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杜掌門是咒符高手，這些又怎能難得過你?！彼?，“但私闖他人住所，終究是不妥之舉?！?/br>
郝亮沒有說話，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慧石，影像頓時出現(xiàn)。

“鄭掌門近日情緒低落，不如留一份杜掌門的影像給他。”方秋水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梁鐸的面容。

他接過方秋水遞來的慧石，仔細檢查。

“若鄭掌門思念時觀看，也多少能多個念想?！狈角锼馈?/br>
梁鐸點點頭，將手中書卷收好，道：“那我做好后，親自給他?！?/br>
“無須煩勞師父?！狈角锼溃暗茏忧叭ゼ纯?。鄭掌門幾日之內(nèi)，恐怕也不想見人。我將這些慧石交給他的弟子?！?/br>
梁鐸沉吟片刻，答應(yīng)下來。房間頓時變得灰暗，影像到了另一場景，似在地庫之中。方秋水在書架間，將一本書翻到寫著“元神集，故人歸”的一頁，輕輕放到了擺滿布條的桌面上。

影像轉(zhuǎn)換，又到了另一幕場景。梁鐸與鄭方海坐在一張桌案兩側(cè)，低聲商議什么，方秋水似站在帷幕之后，觀察二人動向。

“方海兄，莫要玩笑！”梁鐸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聚魂術(shù)是何等邪術(shù)？我從未聽說過！以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