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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玉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寶喜猛地睜開眼睛。

輕浮。挑逗。隨口而來的愛稱,隨心一句喜歡,隨便給過無數(shù)個在他身下輾轉(zhuǎn)承歡的俏麗。

一捏移形訣逃至幾步開外,喘著氣將衣帶系好。

“小石頭啊,”東始眼看就要得手,“你可真是要磨死我……嗯,若能被你那處磨著,倒是死而無憾?!?/br>
寶喜不敢聽他說話,遑論去想其下那亂七八糟的深意,道聲先走了,便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獨留東始在春風(fēng)里,看著自己褲襠,無往不利的金尊之子,愁得有些可憐。

寶喜走進了最熱鬧的酒家,隱去身影坐進人聲鼎沸處?,F(xiàn)下他要不得靜,一靜便能聽見東始不著調(diào)地喚“小石頭”。酒桌周遭家長里短的吵鬧不絕于耳,身前身后人來人往,寶喜聽著眾生尋?,嵥槭?,整副心思依然為東始霸占。

除了東始還有誰呢?

初到世間第一眼是他,鄉(xiāng)間恬靜是他,人間繁鬧是他。所有能憶記的美景,是他賦予,十指相扣。

花心……可他花心。這一路游玩,從各路小妖精口中拼湊東始情史,方先那朵桃花不就在耳邊勸誡:“東始天君最擅玩弄情意,主上莫要再跟著他了?!?/br>
但他說,小石頭,我整顆心都是你,只有你。

他許了承諾的,只會愛他一個。

“小石頭……”

寶喜倏而回首。

不是東始,只是兩個粗獷農(nóng)漢,其中一個在半空比劃著,“真是塊小石頭,只有這么大,俺琢磨著里頭藏不起玉?!?/br>
“那不就完事了!”

“可那小石頭是真不一樣,俺挖到它的時候——嘶!直冒紅光!嚇壞我婆娘?!?/br>
“你婆娘?哈哈哈哈,王老二,我看被嚇壞的是你吧?”

“你他娘閉嘴!我把那石頭埋起來了,想著請隔壁村陳半仙來看看……”

兩人挑起竹簍結(jié)了賬,寶喜好奇地跟著他們一路往城外走去,聽那陳半仙往昔降妖伏魔的事跡。這倆農(nóng)夫分明是在吹捧,但寶喜越聽越覺得這半仙不靠譜,還是決定親自看看,免得妖物為害一方。

兩人在分岔路處去了那“隔壁村”,寶喜則化作一平凡百姓前往王老二的村莊,假稱親戚尋到他的田地。彼時已是日暮,土地赤紅一片。幸而寶喜并非常人,一眼便看見田中某處冒著幽幽淡淡的紅光,竟有種溫?zé)岬挠H切,如同小孩的紅臉頰。

確是小石頭,巴掌大小。寶喜俯身輕碰,指尖立時被吸附石上。這小石頭如嬰兒啜奶一般,汲取著寶喜靈力。他當(dāng)即抽手后退。

石頭逐漸膨脹,砰地迸裂。

寶喜登時鑄起一層金罩,蹙眉看那石頭粉身碎骨,只余石灰飄飄揚揚。

果然是不懷好意的妖,才這般急求寶喜靈力,結(jié)果泰極否來,受不起過甚靈慧,自取滅亡。

也好,寶喜轉(zhuǎn)身離開,他本就是來滅它的。

天已大暗,那陳半仙才拿著裝神弄鬼的靈符朱砂悠然而至。王老二刨開泥土,呆眼看空無一物。陳半仙老眼骨碌一轉(zhuǎn),借機道這方圓百里皆知半仙聲名,小妖聽聞他的步音早已遁形遠(yuǎn)去。王李二人無比佩服,正欲夸贊,卻聽何方傳來孩童譏笑,“錯了!”

眼前忽而多出一個小男娃,五歲大小,卻已束起冠來,一身暗紅袍,風(fēng)度翩翩。

“第一,本君并未遠(yuǎn)去。第二——”

一對赤瞳如血,盯得三人雙腿直打顫,半仙銅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

“本君可不是妖。”

點地而起,小男孩御云離去。三人已然昏厥在地。

“本君可是桃水宮宮主,天君樂游?!?/br>
寶喜夜時回到客棧,還未進門,先見門紙里一道長影竄起,在半空盤繞扭曲,似是一條蛇。推門而入,果見一條金黃巨蟒,半身匍匐東始腳下,半身騰空而立,溫馴非常。

寶喜喜歡蛇。還未及細(xì)看,一道金光已然劈下,巨蟒憑空消失。

“我的靈獸?!睎|始收回施法的手,“可曾嚇到你?”

“女媧娘娘是人首蛇身。”

東始一笑,“也對,我竟以為女媧之石怕蛇?!?/br>
寶喜走近幾步,被東始一把抱住。他生得高大,連手掌也比他寬厚,覆在腰間便無處可逃,何況寶喜已動了心,受不了與他親昵。

他的關(guān)心還要字字低沉熨帖,“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來。”

“放開我,”口是心非得很,“我要休息?!?/br>
東始不僅不放,還一把將他抱起。寶喜只覺自己有若一葉輕舟,在東始這片江海里搖晃,到了岸,踏實地躺在床上,反而懷念起東始的臂彎。

他便俯身下來,寸寸逼近。

“所以,”東始低笑,“去哪兒了?”

“遇到個石妖,順手除去了?!?/br>
東始明知上古靈石對付小妖是綽綽有余,卻還故作擔(dān)心,輕撫寶喜臉側(cè),“這些事以后讓我來做,你要是被傷到了,便是半根頭發(fā),我也會心疼的?!?/br>
寶喜更是悸動。

“小石頭,今日你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

“不是無聲無息,”寶喜打斷道,“我和你說過,‘先走了’?!?/br>
東始正歡喜他得緊,這較真的駁嘴在他眼里只是可愛,親著眉心連聲說對對對,“我們小石頭來來去去都有交代,不像我?!?/br>
是在借這由頭,為元宵燈會上一聲不響的消失放軟認(rèn)錯。寶喜更是忐忑,間雜著細(xì)細(xì)碎碎的欣喜:東始是記得與他一起的每件事的。

“總之小石頭,今日你走之后,我可難受了?!?/br>
寶喜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心。

“這里么?”

“這是其中一處?!?/br>
“還有……?”

“還有這里?!睎|始腰胯往下重重一壓,私密處相抵。

寶喜紅著耳朵低聲罵:“蛇性本yin?!?/br>
東始便笑著舔他耳廓,“只饞你一個人。”

又來了。

一個人,他的唯一。

東始的氣味籠下來,寶喜暈暈乎乎,“東始……”

“嗯?”

“不能這么急的……”

可這小石頭分明意亂情迷,按在東始心上的手緩緩上移,似要勾住他的脖子。東始正想耍流氓把事情一辦到底,寶喜卻回過神來,右手轉(zhuǎn)了個方向,毅然決然地拉過了被子,“我睡了!”

聽見被外東始哀嚎,不覺偷笑。

第二日是寶喜先醒,照例是他。東始性情松散,習(xí)于貪眠,懶懶睜眼時晨曦業(yè)已大亮。寶喜正坐在窗框上剝橘子。

當(dāng)時以為尋常,實則也確是不起眼的小事,剝橘子而已。恰若日升月落,人間柴米油鹽。寶喜一腿曲起,一腿在窗外晃蕩,指尖網(wǎng)著細(xì)白的橘絡(luò),好似虬曲交錯的情絲,纏綿細(xì)膩。

后來東始在回憶中把那個清晨又過了無數(shù)次??磳毾矊㈤僮优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