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哆嗦，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郭靖在辦公室里掃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放在陸副組長辦公桌的隔壁——葉開組長的辦公桌上，做賊心虛地溜了出去。

*

——你我自小相識，是為竹馬之交。

——共同歷經風浪，更可算得上知己。

——但是，父母之命不可違。

——所以，我不能再跟你做朋友了。

那時，你是真的決定聽從父母的安排跟別人在一起，所以才不想跟我再做朋友了么？

但我不能不跟你做朋友啊。

這次，你還會給我同樣的答案么？

陸小鳳一腳油門踩到底，白色的老舊桑塔納呼嘯著沖向機場。

*

“前往A國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N3567次航班現(xiàn)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4號登機口上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少爺，我們登機了?！绷喊⒁毯退齼鹤恿盒掃吺帐皷|西，邊催促花滿樓。

花滿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松怔地坐在椅子上。

梁阿姨和兒子交換了眼神，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花滿樓才猛然醒來，“哦，登機了，走吧?！?/br>
梁小寬把花滿樓從座椅上扶起來，他的腳步剛跨出幾步，又忽然頓住。

“少爺，怎么了？”梁小寬一臉不解地問。

“我的手機沒有響過么？”

“沒有啊。我一直替你拿著呢?！?/br>
花滿樓恍然若失地輕輕舒出口氣，“走吧?！?/br>
“花滿樓?！?/br>
陸小鳳的聲音突然在不遠的地方響起，讓花滿樓心頭一跳。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子，試著去面對聲音傳來的方向。

夜晚的機場大廳，輝煌的燈光照上他俊秀的側顏，透過玻璃幕墻，看到機場跑道上的信號燈閃爍如星，登機的提醒廣播一遍遍響在耳邊，夾雜著微弱的飛機起落時的尖哮。

“你......”花滿樓還沒來得及開口。

陸小鳳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花滿樓，我跟你一起去A國。”

花滿樓展顏一笑，“為什么？”

“因為......”天知道他的內心正在進行多么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畢竟表白這種事，陸警官還從沒干過呢！

陸小鳳還在做著最后一秒的心理建設，花滿樓已經為他找到一個答案，“因為我們是竹馬？”

竹馬！

“所以，過往的事，你都想起來了？”陸小鳳吃驚地問。

花滿樓的笑容里帶了幾分揶揄，“你不希望我想起來？”

他明明在笑，陸小鳳卻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耳畔又浮現(xiàn)出那句，“我不能再跟你做朋友了。”

“我只是有必要問你，那時候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花滿樓一臉疑惑，“什么話？”

“被要求娶司馬家玉兒姑娘的時候，你曾說父母之命不可違，不能在跟我做朋友了，是真的決定不跟我做朋友了？”

花滿樓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陸兄何不自己猜猜看。”

陸小鳳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我猜得對不對，我都必須告訴你一件事?！?/br>
“什么事？”

“我喜歡你。”

陸小鳳緊張得閉上了眼睛，不然他就會看到花滿樓眼底在一點一點擴大的笑意，“哪種喜歡？朋友？還是你口中的竹馬？”

“不是朋友，不是竹馬，是想跟你睡/覺的那種！”

這句表白好像太粗糙了點，他會不會覺得我在耍流氓，然后當場踹飛我？

陸小鳳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一縫，就被花滿樓的唇吻住了.....

咦，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準確找到唇的呢？

片刻后，陸小鳳終于從互相放開的雙唇里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就是你的回答？”

“好了，關于你的幾個疑問，我們到了A國在說吧。”

第33章

十一提著箱子走在幸福社區(qū)的破舊小巷中，晚霞把天邊映照得通紅，社區(qū)中心的籃球場，傳來砰砰的撞擊聲。

一個高壯的身影腳步一錯，輕松躍起，掌心一托，籃球飛向籃板，彈射后鉆入籃筐。

十一提著箱子的手緊了緊，走向韋小寶，“寶哥，我回來了?！?/br>
韋小寶又輕松送進一球，隨口問：“還順利么？”

十一把箱子在球場邊的水泥臺階上擺下，點了根煙蹲在臺邊上抽著，“挺順利的?！?/br>
韋小寶收起球，走到十一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有沒有見到條子？”

十一搖了搖頭，主動把箱子打開，韋小寶瞥了一眼，箱子被重新合攏，將那一管一管粉紅色的，仿佛只是看著就會被蠱惑的液體蓋上，“是阿康先動的手，我為了自保才，對，大家都是兄弟嘛，我也不想做得太絕。”

十一這話有些沒頭沒腦，韋小寶顯然很清楚，“我知道，我很早就懷疑他了?！?/br>
“寶哥你早就懷疑他？”

“他不是真的傻。”

“他不是真的傻？”十一又問了一遍，為了掩飾心里輕微的緊張，他把沒抽完的煙頭狠狠地捏滅在水泥臺階上，拿出根新的遞給韋小寶。

韋小寶點了點頭，接過十一遞來的煙叼進口中，又就著遞來的火點上吸了兩口，“他自以為毫無破綻，其實處處都是破綻?！?/br>
“比如？”

韋小寶咧開牙笑，看起來憨厚又真誠，“他總說自己是傻子，傻子明明最喜歡說自己不傻的嘛！”

十一心念電轉。

他沒有細問楊康的情況，難道他真的已經完全相信楊康就是內鬼？沒有懷疑自己？從此人頭腦的敏銳程度來看，這似乎不可能。

十一狠狠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我真的很難相信他是條子?！?/br>
韋小寶抖了抖煙灰，“誰知道呢?！?/br>
十一抬頭對上韋小寶的視線。

誰知道呢？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所含的意義卻似乎不簡單。楊康當然不是警察，這一點十一很確定，但如果韋小寶懷疑楊康并非警察的內鬼，那么自己豈非很危險？

但韋小寶似乎并不想主動將這件事完全揭開，而選擇在某一個點上維持平衡。

或許可以這樣解釋，韋小寶早已猜到自己的身份，他不想沾毒，甚至，他有意協(xié)助警方，是想要洗白自己？

在敵對的兩股勢力間取得某種平衡，這的確像他一貫的，以保全自己為首要目的的做事方式。

韋小寶低頭把煙頭摁滅，“接下來，這批貨就交給你去散了。只要散出去，他們就會放了雙兒?！?/br>
十一咬牙道：“這堆雜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br>
韋小寶雙手一攤，“沒辦法，誰讓我們斗不過人家呢?！?/br>
“今天我聽到了一件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