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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血,明顯是受了傷,一等劍侍紛紛露出擔憂與自責的神情。江何搖頭,看向那個青衣道人。青衣道人頷首道:“江城主,在下宋云?!?/br>寒山宗的長老。江何恍然大悟,因著背著沈清宵沒法騰出手,只能點頭示禮,“宋長老,可是要去尋弟子?”“正是?!彼卧频溃骸奥狀櫺〉烙颜f找到了我那弟子,只是不知去了何處,江城主,那魔修呢?”身后茫茫一片黑夜,不見一人。江何道:“逃走了,夫人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便沒去追。”宋云理解道:“江城主先帶夫人去療傷,剩下的交給在下?!?/br>和宋云寒暄幾句,見沈清宵冷汗涔涔的額間眉頭緊皺,江何也不再逗留,吩咐幾名劍侍與宋云同去便走了。這一夜匆匆忙忙,人來人往,江何也沒空去找別的什么人,一如被遺忘在角落里的顧云棧。少年緊捏拳頭,死死盯著背著沈清宵離去的江何。“阿嚏?!?/br>江何沒由來打了個噴嚏,一路跟著的紫苑等人便問他要不要將沈清宵交給她們,江何搖頭,反正到青蓮居也沒多遠了?;蛟S是因為被這個噴嚏吵醒了,沈清宵扯了扯江何頭發(fā),啞聲道:“送我回望月樓。”“你醒了。”江何不解,“為何要回望月樓?!?/br>沈清宵不解釋,還是堅持,“送我回去?!?/br>見他眉頭緊鎖,江何只好妥協(xié),誰讓人家是為了救他才跟江鈺拼命受傷的呢?隨手把拿了一路的劍丟給紫苑,調(diào)頭去望月樓。紫苑等人雖然困惑,但主子的事,她們再想知道也不會多問。穿過梅林長廊,可算到了望月樓下。一路上沈清宵沒再睡著,還一直咳血,連江何肩上的衣料都沾到了血,可被嚇到,快步到樓下門口,紫苑已貼心的開門點燈。沈清宵拍了他肩膀,“放我下來?!?/br>跟使喚馬似的,江何嘆氣,任勞任怨半蹲下來,沈清宵傷勢越來越嚴重,腳沾地后明顯站不穩(wěn)了,還勉強撐著門框站起,江何和紫苑都想扶他一把。沈清宵卻擺手,“我無事,你們都走吧,我靜養(yǎng)些時日便會好?!?/br>這下莫說是紫苑等人,連江何都懵了。“靜養(yǎng)什么,你先療傷吧?!?/br>沈清宵扶著門框道:“不需要。”因為身上難受,他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并且一點耐心都沒了,聽起來有些兇。江何愣了愣,納悶道:“傷得這么重怎么能不療傷呢?”沈清宵扶著額角道:“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馬上走!”“不是……”江何十分費解,“好端端的發(fā)什么脾氣?我知道你受傷難受,先找醫(yī)師便是,平時不見你這么任性啊……”“我不用你關心!”沈清宵忍耐到了極限,咬牙瞪江何,火氣有些莫名,好歹穩(wěn)住沒怒叱出聲,“我要靜養(yǎng),你們都走吧,不必來了?!?/br>“喂!”哪有病人這么不聽話的,中了毒還有內(nèi)傷,這都不需要療傷嗎?江何還想據(jù)理力爭,可沈清宵已經(jīng)進了門,還快速關上門。江何摸摸鼻子,透過窗紙看向里頭的燭火,想來還是緩了語氣,在門外道:“那我讓人送些治療內(nèi)傷的藥來?”“不用!”屋里傳來沈清宵的怒斥。紫苑等劍侍面面相覷,不明白城主為何跟夫人吵起來,城主又做了什么,傷重至此,夫人氣到連療傷都不愿意了,城主還溫柔地哄了半天……隨之,屋里燭火熄滅。江何見沈清宵態(tài)度如此只好閉嘴了,或許他會自己療傷的吧?他默默嘆氣,轉身吩咐紫苑,“去取些治療內(nèi)傷的靈藥來,放在門前就行,再找?guī)讉€人守在外頭伺候,不用靠太近,不準攪擾夫人清靜?!?/br>紫苑垂頭應是。既然沈清宵不想讓他們待在這里,江何也只能走了,走下石階時望見肩上血跡一怔,想起來沈清宵剛才那副病弱的模樣,真是讓人不放心。想著,他又囑咐紫苑一句,“請二城主來,我有事找他?!?/br>“是?!?/br>房中只點了一支蠟燭,幽幽燭火下,哐當一聲突兀響起,原來是一柄短刀被扔進了銅盤里,頓時染紅一盤血水。江鈺咬著紗布團,在后腰處那一道深且長的劍傷上灑了厚厚一層藥粉,皮rou外翻的猙獰傷口漸漸停止溢血,他才取下紗布將傷處包扎起來,只是才纏了兩圈,院門外就響起了一個聲音——“二城主,城主有請?!?/br>江鈺聞言,因為失色過多而蒼白的臉上透出幾分驚慌失措,他才剛剛逃脫,江何這時候找他,是為什么?等江鈺終于鎮(zhèn)定下來時,他已經(jīng)隨紫苑到了青蓮居院落內(nèi),廳中燈火通明,院落內(nèi)外都有人重重守衛(wèi),一個頎長人影背對著門口,負手而立,那身被沈清宵染了血跡的紫衣還未換下,氣場很冷。江鈺后腰的傷還很疼,疼得他臉色越發(fā)慘白,除此之外,沈清宵的劍還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傷口,最重的是最后那一劍給他的重創(chuàng),他此刻內(nèi)傷也不輕,但既然江何回來后就沒有揭發(fā)他,江鈺就還存了三分希望,盼著他的侄兒跟他大哥一樣心軟。正在他這么想時,門內(nèi)的人驀地回首,那張與劍仙江梧有著七分相似的臉上面無表情,眸中寒意灼灼。江鈺錯愕,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是他大哥回來了。“叔父來了?!苯蔚?。稱呼和之前不一樣,江鈺手心都在發(fā)涼。“進來吧?!?/br>江何故意端著一張冷臉坐下,散發(fā)一身冷氣。系統(tǒng)有些著急,問他是不是要揭穿江鈺,江何呵呵一笑。他才不那么快揭穿,至少現(xiàn)在江鈺還有把柄在他手里,真揭穿了,江鈺就是一只脫韁的野狗,肯定要瘋,而且他現(xiàn)在還能借機小小報復一下。好吧,也可以說是因為他殺了那么多人,還暗算沈清宵,害得沈清宵中毒被牽引舊傷,對江何發(fā)脾氣,江何只能找罪魁禍首出氣了。江鈺心下忐忑,掛著看似與往常無異的溫柔笑容進屋,又有些擔憂道:“容兒,我聽說你找到了寒山宗失蹤的弟子,查了這么多年,沒想到那個魔修就躲在仙府之內(nèi)……誒,容兒,你肩上都是血,可是受了傷?”“我無事,只是夫人受了傷。叔父,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江何作出一副才發(fā)現(xiàn)的驚訝神情。之前在地牢里說了那些話,現(xiàn)在也沒有揭發(fā)他,誰也不知道江鈺心里有多煎熬,找借口并不難,難的是他不知道江何在盤算什么,江何到底知不知道一直以來在仙城里抓人殺人,并藏到地牢里的魔修是他?“這兩日修煉出了岔子,無大礙。既是侄媳受了傷,容兒該多陪陪她才是,侄媳傷勢如何?可需要幫忙?”江鈺一副關切態(tài)度。江何皺眉道:“不必,他暫且無事,只是茲事體大,如今寒山宗的宋長老還在仙府內(nèi),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叔父,本來此事想交由你處理,但你如今身體不適,此事還是由我親自徹查吧?!?/br>江鈺急道:“不,此事太過危險,那魔修蟄伏仙府多年,深不可測,容兒,你還未養(yǎng)好身子,還是讓叔父來吧?!辈恢澜问鞘裁匆馑迹F(xiàn)在宋云還在冰室調(diào)查,江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