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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行李沖下了樓,在他爹媽震驚的視線中宣布他要一個人回國。然后一個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個人在深夜的街頭攔了半小時的車,才終于出現(xiàn)在了陸清巖家門口。整整十個小時的飛機,他一點都不困,一直在想陸清巖。他知道自己這舉動很魯莽,不禁大腦思考,回頭一定得磨破嘴皮才能跟爸媽解釋。但他不在乎。他懷著滿腔熱血,自顧自地坐在飛機上傻笑,想著待會兒陸清巖見到他會是什么表情。就這樣想了一路。他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他千里迢迢分赴此地,只是為了完成兄弟之間的承諾,是出于竹馬之間的感情。林佑拍了拍陸清巖的肩。相比起陸清巖的失態(tài),抱著他的手都有點抖,他反而很鎮(zhèn)定。他輕輕推了陸清巖一下,讓陸清巖面對面地看著自己。而后在陸清巖震驚的視線里,第一次,他主動地親了陸清巖一下。“老陸,我確實給你寄了個快遞,”他對著陸清巖笑道,“我給你快遞了一個男朋友,你要不要?”“要?!标懬鍘r一秒鐘就給出了答復(fù)。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面對面看著,突然都傻乎乎地笑了起來。這條昏暗的小巷子里,早晨六點的天還沒亮,只有路燈從頭頂上投下昏黃的光。他們在路燈底下又接了一個吻。“歡迎回來。”陸清巖說道。他把林佑從行李箱上抱了下來,一手給扛到了肩上,一手拖著行李箱往里走。林佑被他扛在肩上,簡直是無語,“陸清巖你是土匪嗎?這是什么傻比姿勢,快放勞資下來!”但他嘴上罵陸清巖,臉上卻在笑,根本沒有掙扎。大家都是新上任的男朋友,給點面子好了。陸清巖扛著他路過花園的時候,林佑還順手折了一支梅花,那只梅花才開了一半,花骨朵綴了滿枝。·進了屋子,陸清巖和林佑就老實不鬧了。陸家的人都還沒有起床,屋子里靜悄悄的。陸清巖沒忍住,把林佑又摁在玄關(guān)處親了幾下,剛剛摘下的那個梅花枝子掉在了行李箱上,室內(nèi)若有若無的梅花香氣。他們就在這梅花香氣里接吻。可是陸清巖卻在這梅花香氣里聞到了一點別的味道。他松開了林佑的嘴唇,轉(zhuǎn)而去吻林佑的脖子,先是吻他的喉結(jié),后來卻摟著林佑的腰,慢慢吻到了他的后頸。林佑的后頸上,沒貼阻隔貼。“你怎么沒貼阻隔貼?”陸清巖含含糊糊地問道。林佑被他吻得氣息不穩(wěn),小聲回答,“噴的阻隔劑,但是只保十二小時,現(xiàn)在應(yīng)該過了?!?/br>確實是失效了,蘭花的味道一點一點地從林佑的性腺里散發(fā)出來。陸清巖被這味道勾得眼睛都紅了。他忍不住用牙齒輕輕咬著林佑后頸的那一片皮膚,吮吸著,犬齒蠢蠢欲動,想要刺破這一片皮膚。林佑感覺到了,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本能地感覺到了一點危險。但他又不愿意推開陸清巖,只能嘴上提醒。“老陸,你可要點臉啊?我們這才剛確認關(guān)系,少耍流氓?!?/br>陸清巖悶笑了一聲。他從林佑的頸窩里抬起頭來,室內(nèi)昏暗的燈光下,他懶洋洋勾起了嘴角,聲音又低又啞,飽含著情yu。“不要臉了,”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咬住林佑的嘴唇,盯緊了林佑的眼睛,一條腿擠到林佑的腿中間,不輕不重地磨蹭了幾下,“要臉可追不到老婆?!?/br>林佑的臉噌得紅了。爆炸紅。·兩個人在玄關(guān)口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陸清巖耍流氓耍了個夠本。直到他背后忍無可忍地傳來了一聲咳嗽。“兩位,我友情提醒,咱媽還有半小時就該起床了。”林佑被嚇得險些炸毛,一腳把陸清巖踹出了半米遠。陸清巖差點被踹吐血,林佑這武力值,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扶著腰,陰沉著臉轉(zhuǎn)過身,只見他哥穿著睡衣,抱著手站在他身后,冷笑地看他。林佑被人現(xiàn)場抓包,臉紅地快滴血了,他打架逃課被抓去辦公室的次數(shù)不少,從不覺得害臊??墒窃鐟佻F(xiàn)場被人抓包還是第一次,手足無措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死活不肯抬頭。陸清巖站直了身體,冷冷地看著他哥,“你什么時候來的?”陸北名也冷笑,裝模作樣看了一眼手表,“也沒多早,就你倆進門開始吧?!?/br>林佑絕望地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實在受不了這場面了,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拖著行李箱就往樓上走,“我先上去睡覺了,你倆慢聊。”陸北名也不攔他,只是在他上樓的時候吹了一聲口哨,老不正經(jīng)地說道,“忘說了,弟媳婦,春節(jié)快樂?!?/br>林佑一個趔趄,險些從樓梯上摔下來。男朋友陸清巖一路從樓上沖了下來。只見花園的門外,黯淡的路燈底下,立著一只銀色的行李箱,上面坐著一個他朝思暮想的人。眉眼俊秀,眼神明亮,兩條長腿像是無處安放,微微地蜷曲著,脖子上戴著一條紅色的圍巾,亂七八糟地掛在肩上,卻也不影響他的好看。林佑就坐在行李箱上看著陸清巖。半個小時前,天上飄了一點碎雪,太小了,還沒在地上堆積起來,可是他的頭發(fā)上卻沾上了一點雪粒子,臉也快被凍僵了。可是他看著陸清巖,看著陸清巖從院子里的梅花樹下向他跑過來,他就不知不覺笑了起來。他跨越了十幾個小時,一路從M國奔到陸清巖家的樓底下,為的就是陸清巖看見他時候,亮起來的眼神。如今陸清巖站在他面前了,他反倒鎮(zhèn)定了,坐在行李箱上,輕松隨意地跟陸清巖打招呼,仿佛他只是從隔壁來串了個門。“看見我高興嗎?”他笑著問陸清巖,嘴角的酒窩露了出來。陸清巖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可等他把林佑抱在懷里的時候,這切實的擁抱又讓他知道。這不是夢。林佑確確實實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被他抱在懷中。“你怎么回來了?”陸清巖抱緊了林佑,忍不住去親林佑的耳朵。林佑被他親得耳朵都癢,卻也不反抗,他笑了笑,“老陸,你這不就明知故問了嗎?”他放下和陸清巖的電話,就拎上行李沖下了樓,在他爹媽震驚的視線中宣布他要一個人回國。然后一個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個人在深夜的街頭攔了半小時的車,才終于出現(xiàn)在了陸清巖家門口。整整十個小時的飛機,他一點都不困,一直在想陸清巖。他知道自己這舉動很魯莽,不禁大腦思考,回頭一定得磨破嘴皮才能跟爸媽解釋。但他不在乎。他懷著滿腔熱血,自顧自地坐在飛機上傻笑,想著待會兒陸清巖見到他會是什么表情。就這樣想了一路。他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他千里迢迢分赴此地,只是為了完成兄弟之間的承諾,是出于竹馬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