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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格外熟悉,像極了那個總是可憐兮兮望著自己的柳沉冤。“你怎么也這樣看我?”顧小師叔雙手抵在魏寒空的肩頭,眼里的厭惡不耐煩一閃而過,“我不喜歡?!?/br>“你說你喜歡我們之前的氣氛,我配合你,那你也當配合我,不要這樣看我,好像我多對不起你一樣?!鳖櫛毖坎粣?,卻又疑似撒嬌地說。魏修士微怔,薄唇張了張,卻是什么都沒有說。顧北芽見壯,以為魏寒空是吃醋,但因為很別扭,所以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吃醋的,才會這樣欲言又止吧?他或許應該解釋什么:“你在生氣?”他解釋個屁:“隨便你。”說著,顧北芽就像是小泥鰍輕輕一躍,從上頭跳出魏寒空的懷抱,但又直接被人抓住腳踝拽了回去。顧北芽‘嘖’了一聲,不清楚魏寒空這是突然接受自己喜歡他的事實,準備和他說清楚,還是單純的想要抱抱他。“你想做什么?你不說話,我不會知道?!鳖櫛毖空f罷,就忽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線索!這個魏寒空可一直沒有說話!為什么不說?魏寒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都可愛和他嘮嗑了!顧北芽異瞳晃動了一瞬,卻又強忍著,不透露半分的驚慌,只是在被捉回去又被人摟在懷里的時候,抿了抿唇瓣,語氣為難:“魏寒空,你不要認為我需要對你所作的任何事情都容忍度很高,想要親我就說想要親吻,想要和我進臥房也直說,不要讓我猜來猜去,我不是你的玩偶,不要破壞我們之前好不容易融洽起來的關(guān)系,九郎。”果不其然,面前的魏寒空低垂的睫毛微微一顫。“過幾日我爹爹出來,我會自己找他說明我們的關(guān)系,不日便舉辦合巹儀式,你要的我都答應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你出去忙你的,我也很忙。”顧北芽這話說的不實在,他日日除了發(fā)呆自娛自樂,著實沒有別的忙法。但這樣的借口在這里,卻又再合適不過了。——如果現(xiàn)在在他面前的是柳沉冤的話。顧北芽等了許久,也等不來‘魏寒空’接下來的舉動,沒有聲音,沒有放手,好像是要因為得到的信息離開,又像是還打算這樣摟著他。‘魏寒空’可以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里,顧北芽卻不行,他光是在發(fā)現(xiàn)摟著自己的事柳沉冤后,便渾身不舒服,他感到被觸碰的皮膚一寸寸的刺痛,感覺雙腿的酸軟,他腦海里閃過的永遠是那雙癲狂的眼與揮舞的長柄巨鐮,與滿世界的紅。縱使面前的這個柳沉冤或許什么都沒有做過,也沒有對不起他,但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顧北芽還是希望柳沉冤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希望他做一個本分的反派,而不是將心思都花在如何追求他上。他送給柳沉冤的誤導訊息或許能夠困擾柳沉冤不短的時間,柳沉冤這樣一個心思深沉,什么都不動聲色,藏在心里的反派,應該是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到萬事俱備,絕不會做傻事。可顧北芽雖然是作者,知道自己筆下的人物該是什么性格,卻總是猜錯。這次也一樣,他認為柳沉冤應該會繼續(xù)躲躲藏藏,不管做什么都要暗地準備準備,今天穿著魏寒空的皮子來見他,應該也只是來試探他和魏寒空之間的關(guān)系,結(jié)果穿著魏寒空皮子的柳沉冤則開始拉著他的手,準備往外走。“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兒?”顧北芽心中有怨氣,對著這一世的柳沉冤也未能收斂,他狠狠甩開對方的手,哪怕自己手腕直接被掐出一道深紅的掐痕。‘魏寒空’指了指南方,眼里是無害的懇求。“你為什么不說話?”顧北芽冷漠。‘魏寒空’搖了搖頭,忽地雙手捂著眼睛,一身的形態(tài)再也維持不住,散了法術(shù),一襲銀色長袍的柳沉冤便站在了顧北芽的面前,他披頭散發(fā),周身彌漫著一股子不尋常的氣息。他將手拿開,露出的便是一張?zhí)手鴾I的臉,委委屈屈,一面決絕一面卑微,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便只是拉著顧北芽要走,像是要帶他的小師叔私奔。顧北芽躲開柳沉冤的手,忍無可忍,卻又明知故問:“柳沉冤,你怎么進來的?這里你應當進不來?!?/br>柳沉冤不解釋,他執(zhí)著于去拉顧北芽的手,要不然干脆想要將其橫抱起來,可顧北芽到底是金丹修為的龍,哪怕再廢物,也不該被一個屈屈筑基修士捉住。可惜柳沉冤并非單純的筑基修士,他早在當年望虛城的小密境中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哪里是修士,他是魔修!他和那些被當成小貓小狗,被慣在鏡山門一步也不能出去的小魔修們一樣,但又絕不愿意和他們一樣,他慶幸小師叔對魔修還算寬容,卻又擔心自己身份敗露,被喊打喊殺,被送去魔界。他每一天都很擔心,擔心自己閉關(guān)醒來,面前便站著漠然的鏡山門眾人,每個曾經(jīng)心疼他又欽佩他的師兄弟們?nèi)繑骋曀總€和他要好的同門都憎恨他,他如此的膽戰(zhàn)心驚,生怕被趕出去,卻又忍不住在這每天的惶恐里愛他的顧北芽。真是奇怪,明明不是他的,可柳沉冤就是覺得應該是他的,必須是他的!他認為他該叫顧北芽‘小芽’,該殺了一個叫做易同塵的人,該殺了顧宗主,該殺了所有和他作對的人,可他做這些有什么用呢?他沒心思去做,也暫且沒有本事,他腦袋里成天都想著顧北芽,想著他為什么看不到自己,有什么難處不能告訴他,不能和他相好。明明在蕭萬降死后,是他一直陪伴顧北芽的不是嗎?相比較后來的魏寒空,是他先來的,無論如何怎么能選別人不選他?他這些年哪里做的不好?——請告訴我,我改。柳沉冤千言萬語說不出口,他是個天生的啞巴,就連法術(shù)也無法令他發(fā)聲。他本可以用一種珍貴的指甲蓋大小的仙品海螺嵌入喉嚨里,卻又因為這東西非常漂亮,屁顛屁顛跑去送給了顧北芽。他記得自己越是修為增長久越無法入眠,曾經(jīng)偶爾還能夠做做美夢,如今卻連在夢中的得意也遠去,那種在夢中和顧北芽相愛的感覺是什么滋味,他都快要忘了,活著真是沒有什么意思。修仙,長生,力量,萬眾敬仰,于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別人幾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他如今也不想要,他只想要一個人。這個人要么從一開始就不要對他那么好,要么就和他在一起,不可以有第三個結(jié)果!所以,如果顧北芽告訴他,他們無法在一起是有原因的,那么就同他說清楚,他不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他難道還不配知道嗎?他的確身份低賤,的確不如魏寒空來的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