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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小伙子,你要去哪?”許野看著手里的飯卡,“二中。”司機(jī)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半天,忍不住問:“要不要先送你去醫(yī)院?”許野抬起頭看了司機(jī)一眼。司機(jī)說:“你耳朵流血了。”許野摸了下自己的左耳,一手的血。里的許野左耳失聰,看來這個情節(jié)是改不了了。許野用手背抹了抹流下來的血,“不了,還是送我去學(xué)校吧。”作者有話要說: 許野七歲時,扒著新鄰居家的大門對里面長著一顆虎牙的漂亮小男孩喊:“出來玩啊?!?/br>小男孩高冷的說:“不玩?!?/br>許野八歲時,說要給謝卓放呲花,當(dāng)著謝卓的面拔了他自行車的氣門芯,呲——許野十歲時,敲謝卓窗戶的時候石頭不小心撿大了,把人家玻璃砸了個稀碎。許野十二歲,放學(xué)在小胡同里找謝卓借錢,不還的那種。許野十四歲,有人欺負(fù)謝卓,他逃課跑出去跟欺負(fù)謝卓的人狠狠的干了一架,遍體鱗傷。許野十六歲,他跟許西風(fēng)說喜歡謝卓,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那種喜歡。第2章宿舍“野哥!”周末學(xué)校里人不多,零星幾個經(jīng)過的看到許野都會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突然一個穿著大褲衩光著膀子腳底下踩著藍(lán)色塑膠拖鞋的人離老遠(yuǎn)就張著胳膊朝他跑了過來。那人又瘦黝黑,跑的飛快,許野怕被他撞,跛著腳往后退了兩步。遲良忽的一個腳剎停在許野面前,盯著他的臉,“你這是怎么了?你被人打了?cao,誰干的,哥們?nèi)湍銏蟪穑 ?/br>許野看著他生氣時一下下努力睜大的小眼睛,平靜的說:“我爸打的?!?/br>“……”遲良慫道:“那,那還是算了吧要不,我也不敢打你爸啊?!?/br>許野打量著他瘦弱的小身板,心說你可能也打不過他。遲良看他滿臉是傷想問問他這一個禮拜去哪了,又覺得問了有點(diǎn)掃他的面子,“你今天怎么來了,也不先告訴我一聲?”“來住校?!痹S野說。“住校?”遲良一愣,月牙般的小眼睛瞬間瞪成了初八的半圓,“你要住校?你不退學(xué)了?”里的許野沒退過學(xué)。許野說:“不退了。”遲良一個“我cao”一下躥到許野身上抱著他使勁晃,“我cao太好了,你都不知道這個禮拜你沒來熊智和大鵬就差給你立個衣冠冢天天在教室里悼念你了?!?/br>他再瘦也得一百來斤,許野腿殘,哪里承受得了這樣的重量。許野剛想把他推下去,就聽見身后有人喊,“那邊的兩個,抱在一塊還光膀子的那個,你給我轉(zhuǎn)過來,我看看你是誰,學(xué)校是你家開的是吧,你怎么不脫光了出來?”遲良一哆嗦,連忙從許野身上下來,“我cao跑跑跑,李八婆來了?!?/br>許野被他抱那一下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他推了遲良一把,“你先走?!?/br>遲良慌不擇路的一把捂住臉,“我在宿舍等你啊。”說完拔腿就跑。教導(dǎo)主任李霸,人送外號李八婆,他眼瞅著追不上那個光膀子的,矛頭一轉(zhuǎn),指著許野,“你給我站住,你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許野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揉著被遲良勒的生疼的肩膀,轉(zhuǎn)身朝教導(dǎo)主任點(diǎn)了下頭,“主任好?!?/br>“許野?”教導(dǎo)主任看到他就腦袋疼,“好什么好?你在這干什么?”教導(dǎo)主任隔著眼鏡片看許野,忍不住皺眉,“還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是被人打了?!痹S野難受的厲害,“主任,我能先回宿舍嗎?”“宿舍?你不是退學(xué)了嗎?”“退學(xué)手續(xù)辦下來了嗎?”許野反問。李霸說:“是還沒辦,不過就一個章的事。”“那就別麻煩了,”許野說,“我不退了。”不退哪行?他再待下去不是讓他折壽嗎!“學(xué)校你家開的?你說退就退,說不退就不退?”許野說:“不是我家開的,但我現(xiàn)在不想退了,主任,你要開除我嗎?”他只是教導(dǎo)主任,沒能力隨便開除學(xué)生,“你別跟我扯這些,你的事晚點(diǎn)再說,剛才跟你在一塊脫光了那個是遲良吧?”“不是?!?/br>李霸瞪他,“不是個屁,你們幾個人就他住宿舍,還脫的精光,當(dāng)我認(rèn)不出來?”“沒脫光?!痹S野說,還留了條褲衩呢。李霸見不得許野一臉五彩繽紛的跟他頂嘴,揮手說,“行了,你走吧,退學(xué)的事明天早自習(xí)去辦公室找你班主任說去。”“謝謝主任。”看著許野一瘸一拐的往宿舍樓走,李霸皺眉。這個許野平常見他就撒丫子跑,從來逮不著他,今天居然會頂嘴了,真是越來越會氣人了。-宿舍樓門口,遲良已經(jīng)把衣服穿上了,“野哥,這兒!”宿舍樓是一棟老樓,墻皮都掉了一層,不銹鋼的玻璃門邊癟了好幾塊地方,碎石磚地面進(jìn)門兩步有個小坑,許野跨過坑走進(jìn)去,看了一眼斜面放著的整理儀容儀表的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才知道教導(dǎo)主任為什么說他是“鬼樣”。嘴角一塊淡淡的淤青,眉尾一道口子,半邊臉上都是血,許野抬手抹了一下,已經(jīng)干了,應(yīng)該是他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沒擦干凈,蹭了一臉。怪不得所有人看到他都要躲著他走,真是夠嚇人的。許野扯了扯自己雞窩似的頭發(fā),凌亂的卷毛,在腦后還扎了個揪。“我這頭發(fā),是燙過嗎?”遲良站在門口心有余悸的往外看,聽到許野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說:“燙什么,你自來卷。”-許野的寢室在三樓的最后一間,兩張上下鋪,四個床位都是空的。他洗了把臉,脫掉沾了血的衣服站在鏡子前,少年的身體精瘦,前胸后背到處都是淤青和傷口。許野拆掉頭上的皮筋,把頭發(fā)攏在頭頂揪在一塊,那張洗干凈了的臉膚色很白,不像個常年打架斗毆的小流氓,他湊到鏡子跟前去扒自己的眼皮,淺褐色的眼睛像一對假的玻璃珠,跟帶了美瞳似的。謝卓倚著門框在這站了半天了,看他自摸還不夠,居然還貼著鏡子欣賞自己,“太自戀了吧,還親自己?”許野回頭看到謝卓,連忙找衣服去遮,“你怎么在這?”說許野是光著屁-股在他面前跑到大都不過分,一直都很不要臉,今天突然會害臊了,真新鮮。謝卓揚(yáng)眉看著他腰上那條新鮮的傷口,“好笑,你不是明知道我住在對面才特意申請的這間寢室嗎,還把原來住在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