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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高一點的男孩手掌停留在另一個男孩的發(fā)頂,像是正在揉他的腦袋。好像、太親昵了一點?他們的關系有這么好嗎?謝千言正想著,卻見慕言一邊道謝,一邊雙手接回手機,臉上浮起了明顯的紅暈,收好手機后他看了自己一眼,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忐忑。謝千言:……?參觀完了幼年熊貓園后,熊貓基地的行程也差不多結束了。自從拍完合照后,慕言就再也沒有拿出過手機,時不時的還要捂一捂褲兜,像是生怕照片會遭遇什么不測。謝千言又無語又好笑,這家伙是怕自己奪過手機把合照給刪掉?想太多了吧。雖然自己不喜歡男人,但今天主動開口找他幫了那么大一個忙,要是再因一點兒小動作就別別扭扭擺冷臉,那未免太過不知好歹了。難得一路無話,兩人回到菲爾斯酒店后,謝千言走在前面刷卡開門,然后頓住了。眼前這陣仗……是幾個意思?!☆、晴天霹靂時傍晚時分,落地窗外的天色將暗未暗,套房里卻顯得比白晝還要明亮——朵朵搖曳的燭光如同白日螢火,綻放出微弱卻爛漫的光芒,撒了滿地的玫瑰花瓣將地板徹底覆蓋,更因開門的動作而卷起來一陣小小的花雨,發(fā)出撲簌撲簌的輕響。而在燭光與玫瑰的包圍中,琳瑯滿目的禮物盒子在茶幾上堆成了整齊的心形,正安靜的等待著被主人拆開。謝千言僵在門口,只覺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他真的是謝秋,或是任何一個凡間女孩,被又高又帥又有錢的追求者如此獻殷勤,百分百會忍不住動心……可之于謝千言——他只能干巴巴的轉回頭問道:“呃,慕言……擺這么多白蠟燭,設靈堂嗎?”慕言本來神色間帶著些期待,聞言也僵住了:“靈堂?”謝千言輕咳一聲,他不是不懂慕言是想給他制造浪漫,但他對這孩子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好感,所以并沒有感到驚喜,反而只覺得驚嚇,“嗯,那什么……我想起我們還沒有吃晚飯……”“晚飯,我來做,”慕言睜大眼睛直視著謝千言,誠懇地道,“謝秋,我馬上叫人來把蠟燭收起來,但是那些禮物都是我前兩天精心挑選出來的,你拆開看一看好嗎?”謝千言猶豫了兩秒,因為慕言的表情太乖巧了,他有點不忍心再傷害他,便道:“那好吧,謝謝你了?!?/br>慕言聞言長松了口氣,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意:“好的,那你先坐到沙發(fā)上等一會兒,我去做飯?!?/br>謝千言看著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廚房走去,掛斷電話后更是撩起袖子戴好圍裙,架勢看起來十分嫻熟。這么賢惠又乖巧的孩子……如果是女人的話,倒真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謝千言懷著復雜的心情走到那一堆禮物前,坐下來開始慢慢拆。不過慕言就算喜歡男人,今后應該也挺好嫁人的……等等!打?。?/br>謝千言用力揉了揉額角,心想自己怎么才來到這個世界十來天,就連觀念都變得不太對勁了。他解開第一份禮盒的蝴蝶結,里面是一件睡袍。面料是絲綢的,黑色的布料上繡著暗紅色的牡丹花,看起來華麗又涼爽。謝千言:嗯,自己確實沒準備換洗的睡衣。第二份禮盒看起來挺精巧,打開后是一只白金手表??钍降驼{,做工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謝千言:雖然很中意,但自己這么戴出去……怕是會被搶吧?第三份禮盒是方方正正的一個盒子,拆開后謝千言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么,再把內包裝也打開,才發(fā)現是某果的超輕薄款筆記本電腦。謝千言:好吧,這個算是剛需?第四份、第五份……直到九份禮物全部拆完,謝千言不得不承認,慕言確實是費了很大心思在選這些禮物,每一樣要么是自己喜歡的,要么就是自己眼下必需的,而且他顯然是刻意在挑最貴最好的買,似乎生怕分量不夠。只是,作為剛剛認識沒幾天的“朋友”,這些禮物未免太燙手了點。謝千言掏出手機挨個搜出禮物的價錢,將之記在了自己的賬上。查價格時,他的心中再次浮現起了一絲疑慮,慕言到底會不會是他的舊識?甚或是……前世喜歡上自己的那些人中的某一個?不是謝千言自吹自擂,他身為一只天生就能幻化成人的古怪狐貍,“紅顏禍水”、“看起來就不正經”這些奇奇怪怪的詞兒他小時候幾乎每天都能聽見,后來他開始修煉學會了壓制妖氣,才終于看起來像個正經人了。只是,被自己吸引的女人還是很多……說不定里面也有一兩個男人?!不不不,那個世界的大家才沒有這么彪悍,戀慕同性是絕對天理難容的。謝千言終歸還是個筆挺的直男,再次擺正了自己的心態(tài)。并且再次與真相失之交臂。“師——謝秋,來,你嘗嘗?”謝鴆將做好的三菜一湯端上餐桌,給謝千言盛好了飯,然后坐到自己師父對面,悄悄捏緊了手指觀察謝千言的表情。只見少年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面無表情的咀嚼片刻后,眼梢微微上挑道:“嗯?還挺好吃的。”謝鴆彎了彎眼睛,感受到了巨大的滿足感,努力繃著表情道:“那就好,那你多吃點?!?/br>“辛苦你了,”謝千言說著,筷子一停,疑惑的問道,“你怎么不吃?”謝鴆這才發(fā)覺自己還沒有盛飯,連忙道:“馬上就吃。”執(zhí)起筷子,飯菜的香味混著熱騰騰的蒸汽彌漫在眼前的空氣中,謝鴆覺得自己的臉大概又有點紅了。能給師父做飯,能與師父在同一張餐桌上用餐,能整天整天的和師父呆在一起……簡直跟自己心魔幻覺中浮現的那些場景一模一樣。謝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腕內側鑲嵌的清平珠,并沒有熟悉的刺痛傳來。真的不是幻想。實在是太好了。謝鴆再一次在心中默念,這樣的日子,一定不能結束。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徐袤放歸的地點也確定了下來,是當年考察隊發(fā)現它的那片山林——也就是徐袤呆了數百年的老巢區(qū)域。當天凌晨時分,謝千言便支開了慕言,與巫爾涯一起驅車提前趕往放歸地點。趕到時正是山間薄霧未散的時分,潮濕的地面上滿是沾滿了露水的野草,兩人最后埋伏在了一棵榕樹的樹梢上。在野外也不用太過顧忌,巫爾涯給二人施了隱身術加浮空訣,除非徐袤主動外放靈力探查,否則沒人能發(fā)現他們。謝千言與巫爾涯盤腿并肩而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打發(fā)時間。先開口的是巫爾涯:“死狐貍,這幾天和那小孩兒進展得怎么樣啊,我看你們動靜有點大啊,什么玫瑰花啊,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