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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帝知道這一切固然是因為外敵環(huán)伺,也是因為自己這些子嗣權(quán)欲熏心,才引來外敵。景和帝當(dāng)夜就去了大理寺天牢。司徒碩路上還敢刺激官兵,是因為知道將士們無人敢擅自處死他,如今回到京城,見了景和帝,司徒碩知道必死無疑,才后怕起來,痛哭流涕道:“父皇,救救兒臣,他們都要害兒臣。”前有司徒礡的證詞在前,景和帝豈會輕易被蒙蔽,冷哼一聲道:“誰要害你?這世間除了朕,誰有能耐害你?!若非你做賊心虛,如何要逃?”司徒碩自忖自己平日隱藏得好,將這些事往別人身上一推,景和帝看在舔犢之情的份上,未必不能蒙混過關(guān)。收一收心神哭道:“父皇,是司徒玦逼我的,父皇去鐵網(wǎng)山圍獵,司徒玦仗著有賈璉輔佐,仗著賈璉豢養(yǎng)了一幫江湖高手,逼迫陷害五哥,兒臣得到消息,知道五哥之后就輪到兒臣了,所以兒臣不敢不逃啊,父皇!”說到此處,司徒碩越發(fā)哭得委屈之極,這一番謊話仿佛他自己都信了。“父皇且想一想,兒臣既無外家扶持,王妃也是出身清貴之家,手上除了王府規(guī)制內(nèi)的府兵,并無一兵一卒,就是借兒臣天大的膽子,兒臣也不敢謀反啊,父皇。”景和帝聽了這話,才睜眼瞧了司徒碩一眼,司徒碩以為說動了景和帝,正欲繼續(xù)哭訴,卻聽景和帝道:“你這是當(dāng)真當(dāng)朕老糊涂了么?竟然拿這樣的話來誆騙朕?”司徒碩聽到這里,心涼了半截,雙手抓著地牢的鐵柵欄道:“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啊,兒臣從小就是最不爭不搶那個,父皇你是知道的?!?/br>景和帝失望的搖了搖頭,走出了地牢。他是經(jīng)歷過奪嫡之爭才坐上龍椅的,司徒碩這些謊言豈能輕易騙著他?況且,南方戰(zhàn)事這兩年的時間里,江大虎并非一無所獲。司徒碩和薛函關(guān)勾結(jié)的證據(jù),江大虎已經(jīng)起獲不少,鐵證如山,司徒碩被判逐出宗室,賜死。其妻妾子女也都一并賜死;黨羽奴才,根據(jù)罪行輕重,或是剮刑,或是問斬,王府上下,竟是一個不留。處理完司徒碩,景和帝想到太子、司徒礡、司徒碩等兒子一個個的或是被害死,或是自己走上不歸路,只有腦子不好使的司徒碣雖然成天肖想大位,到底頭腦不夠,也沒人愿意扶持他,倒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xiàn)在。景和帝只覺疲憊異常,他有時候會想起當(dāng)初一起建功立業(yè)的賈代善、司徒燃,想起自己那些因為權(quán)力欲死在自己之前的兒子,景和帝真切的覺得自己老了。是年冬,景和帝起草詔書,傳位于皇太孫司徒玦。次年春,景和帝退位,司徒玦繼位,定國號泰元。當(dāng)司徒玦接過玉璽后,景和帝對司徒玦道:“玨兒,皇祖父知道你是明白人,祖父能教你的都教了,日后如何,全看你自己。你只記住一樣,為君者,當(dāng)以百姓為先,才能長保社稷,國泰民安。”司徒玦慎重接過玉璽跪下道:“孫兒記下了?!?/br>前景和帝道:“起來吧,從此以后,你是一國之君,只跪天地,不跪任何人了。”司徒玦起身應(yīng)是,身著龍袍,坐上龍椅,正式登基。第84章泰元帝登基之后,便于當(dāng)年開了恩科。賈瑚中了恩科進(jìn)士,入翰林院任編修。品級雖然不高,但誰都知道,入了翰林,便前途無量。只是賈赦府上失了賈璉蹤跡,竇氏,賈瑚之妻袁慧都沒有大擺慶功酒,說等賈璉歸來,再慶祝不遲。除了開恩科擇賢才,泰元帝登基后也開始封賞這次南下的兩路大軍。此次南下兩路大軍皆得勝歸來,賈敬得寧國公封號,恢復(fù)國公府風(fēng)光;柳蘋封侯,其他大小將領(lǐng),立功將士,皆得封賞,賈蕓也得了一個三等將軍。獨一等將軍府賈赦府上得了一車又一車的賞賜,卻沒得封號。泰元帝司徒玦說:“朕相信璉兒一定還活著,等璉兒歸來,朕親贈封號?!?/br>只是一年又一年過去,司徒玦也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去南疆,終究沒有尋到賈璉。展眼兩年,太上皇駕崩,舉國致哀。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太上皇駕崩,按制要守國孝,但是文武重臣皆是奪情繼續(xù)上朝議事,泰元帝也著素服理朝政。太上皇駕崩,做了足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由禮部依仗并皇室宗親送入皇陵。從皇陵回來后,泰元帝便新提了不少官員,又罷免了不少先帝時期的重臣。這日上朝,賈敬警覺龍椅上坐的雖然依舊是那個登基兩年的泰元帝,卻覺氣度有幾分變了。賈敬一驚,若有所思。當(dāng)日下朝之后,賈敬便急急去了一趟榮國府。賈赦聽說敬大哥來,忙命人請賈敬入內(nèi)。賈赦見賈敬一臉肅然,雖然他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也似乎有什么感覺,忙問:“敬大哥這是怎么了?”賈敬知道賈赦是個糊涂的,便道:“瑚兒在不在,我有幾句要緊話要說,叫瑚兒也來聽一聽,叫上弟妹也使得?!辟Z敬知道賈赦糊涂,賈瑚和竇氏倒是明白人,跟他們說明利害,只怕此事還容易辦一些。賈赦見賈敬神色,不敢輕視,忙命人去將賈瑚和竇氏請來。賈瑚和竇氏來了之后,便進(jìn)了賈赦的書房,外面叫人守著,誰也不許靠近。賈瑚和竇氏見了賈敬神色,想到這些時日朝堂變動,以為自家又卷入了什么變故,也是一臉凝重。賈敬自己倒了一杯茶,滿滿的灌了一大口,才道:“赦兄弟,弟妹,瑚哥兒,我今日這話說出口,你們聽了未必高興,但是我卻不得不說。我說完之后,你們到底怎么做,全看你們自己。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你們切莫因為這些話和東府生分了才是?!?/br>賈赦一來不懂朝廷大事,二來嘴也快,竇氏和賈瑚見氛圍凝重,尚且不敢答話,賈赦就一嘴接過去道:“敬大哥幾時說話這樣磨磨唧唧了,一點不爽利,有什么話直說就是?!?/br>賈敬吸了一口氣才道:“璉兒毫無音訊已經(jīng)兩年有余,若不,這就派人會金陵祖墳,給璉兒立個衣冠冢吧。”賈璉音訊全無,賈赦一房固然是傷心無比,但是時間可以撫平很多東西,原本,賈赦一房眾人已經(jīng)漸漸淡忘了此事,如今賈敬提起賈璉,賈瑚和賈敬還好,竇氏眼圈兒瞬間就紅了:“皇上派了多少人去南疆,都沒尋著璉兒的尸骨,璉兒定然活著,總有一日還會回來的?!?/br>賈敬搖頭嘆息道:“弟妹,我們終究不是璉兒,我們也無人比得上璉兒,所以,我們誰都猜不透璉兒的心思。璉兒就是活著,他也定不會回來的。弟妹且想:衛(wèi)先生、覃先生等人何等英雄蓋世;璉兒在南疆官兵中何等威信,那年南疆大戰(zhàn)的官兵,許多人因璉兒獲救,如今多晉升,任了要職;若是璉兒回來登高一呼會如何?皇上已經(jīng)登基兩載有余,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