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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煮沸了給眾人喝。在生死邊緣,誰還嫌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就是馬尿也要喝。便是錦衣玉食心高氣傲的南安王,也只得喝被人撒過尿的白河水。好在朝廷守軍多,白河壩城墻不寬,守城也用不著八萬將士,不但眾人可以輪流守城,分批休息,還有富余人力過濾河水,煮沸待用。這白河壩之戰(zhàn)一守,便是一月,雙方僵持下,西海大軍沒突破白河壩,朝廷守軍卻吃光了糧食。守城之戰(zhàn),傷亡不大,現(xiàn)在守軍還有七萬余人,這糧食消耗可不是小數(shù)目。南安王命人將錢糧官招來詢問,庫房糧食還能用幾日?那錢糧官哭喪著臉道:“回王爺?shù)脑?,若是?jié)省些,勉強還能供三日之用?!?/br>南安王聽到這里,嚇得呆若木雞。這原本已經(jīng)到了他和西海王約定的返回衛(wèi)所的時間,當初撤退時也只帶了這一月的糧草。剩下的,都作為對西海王的酬勞留在了衛(wèi)所。但是西海王食言而肥,這是不但要吃光自己留下的糧草和整個白河城,還要將自己的八萬守軍全都吃了。可是按時日,自己十萬火急發(fā)回京城的軍情只怕還沒送到,等到援軍到來的時候,自己不是成了西海王俘虜,就是成了一堆白骨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南安王急得在帳中打轉(zhuǎn)。錢糧官道:“王爺,實在不成,便只能殺戰(zhàn)馬暫且支撐了,只是戰(zhàn)馬也撐不了多久?!?/br>南安王頹然摔回椅子上,道:“再撐兩日吧,若是還是無法,只得開城投降罷了。”施良也知道守軍陷入了絕境,但是他卻不肯輕易開城投降,雖然聽說南安王已經(jīng)灰了心,依舊固守城門。西海王和南安王早有約定,知道朝廷守軍彈盡糧絕,這日糾結(jié)優(yōu)勢兵力,準備好弓箭手、盾牌手、攻城車和長梯,發(fā)起總攻。攻城一波猛似一波,一時間,白河壩上喊聲震天。只要朝廷守軍一露頭,西海大軍的箭羽就如雨點般鋪天蓋地的打來。若是朝廷守軍躲在城墻后,西海大軍又立刻準備好木樁、戰(zhàn)車撞城門。朝廷守軍以投石車迎戰(zhàn),又將攻城的西海軍打得人仰馬翻,頭破血流。城墻上的守軍亦是被西海射手射殺不少,半日間,城墻上已經(jīng)累起了一座座小尸山。第68章“施將軍,西海韃子攻勢太猛,城門要抵擋不住了!”施良在城墻上指揮,城墻下的西海軍不停的用沖車和巨木樁攻擊著城門。“施將軍,石塊不夠用了!”戰(zhàn)報一條一條的傳入施良耳中,卻沒有一條好消息。“城門必須守住,不惜代價!”“就是用刀砍,用嘴咬,也不能讓韃子攀上城墻!”狹路相逢勇者勝,現(xiàn)在對方攻勢兇猛,大有志在必得之勢,除了靠一口氣硬撐,施良也沒有別的辦法。白河壩地勢狹長,城墻不寬,朝廷守軍不能拉開架勢。前方和敵軍短兵相接的士兵恨不得自己變成蜈蚣,所有腳都拿起武器和敵人廝殺;稍微靠后的將士又夠不上敵軍。只得在后方運送武器石塊,做些后勤保障。這仗不但打得激烈,還打得憋屈。城墻下的敵軍密密匝匝的,像潮水一樣涌向城墻,不少西海大軍抬著云梯架過來,攀爬到城墻上的西海軍被守城的官兵砍下去,下一個又攀爬上來,竟是將守城官兵的刀都砍卷了,這些悍不畏死的西海大軍仿若殺之不盡一般。西海國這些年國庫日益空虛,西海國人也過得憋屈,故而,西海人在白河城屠城十分殘忍,作戰(zhàn)也十分勇猛。喊殺聲震天,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鮮血染紅了白河壩,城墻上,城門下的尸山越堆越高。西海王高舉手上彎盜,喊了一遍西海話,似乎是在鼓舞西海大軍奮力沖鋒。西海大軍似乎大受振奮,情緒激昂的沖向白河壩城門。“施將軍,實在抵不住了,不如開了城門殺個痛快!”一個傳話兵上前道。施良身上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被射殺的朝廷守軍的,還是砍殺妄圖攀爬城墻的西海士兵的。施良大刀一揮,又砍翻一個險些從云梯上攀上來的西海士兵,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大蓬箭雨射過來。施良一把大刀揮來如飛蝗一般的箭雨,那上來傳話的士兵還沒得到副總兵的指示,便雙眼圓睜,死在敵軍的箭下,摔下城墻去。這時,霍烈的傳令兵上來道:“施將軍,抵不住了,王爺說開城投降。”施良早就疑心自己被南安王調(diào)來調(diào)去,莫名其妙失了衛(wèi)所南線,是因為霍烈搞鬼。這一個月來,施良忙于戰(zhàn)事,也沒來得及細想這里面的彎彎繞,也沒時間去向霍烈求證。但此刻,就在城破的邊緣,霍烈的傳令兵又來傳令開門降敵,施良胸中憤懣終于爆發(fā),提刀砍翻一個試圖登城墻的西海兵,并不收勢,又一刀將霍烈的傳令兵砍死。那傳令兵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施良,什么都來不及說,就看到自己身首異處。那頭顱被施良一推、一帶,還順勢將一個爬云梯的西海兵打了下去。“動搖軍心者死!”施良在城墻上怒道。城墻上的將士身心俱疲,西海軍猶如拍打在岸上的潮水,一波退去,一波又卷上來。聽了南安王傳令兵的話,大是灰心。施良當機立斷,斬了傳令兵,對一旁守將道:“趙校尉,你守在城墻上,無論如何撐住,我?guī)藲⒊鋈?。”說完,轉(zhuǎn)身下了城樓。那校尉官階雖然不高,但十分悍勇,點頭道將軍放心,越發(fā)號令手下,死守城樓。施良下了城樓之后,又命一隊士兵上城樓補充城墻上的守城兵員。這時,只見一個士兵抱著白旗朝城樓走去。施良怒道:“你拿的什么!”那士兵被施良氣勢所攝,嚇得一顫道:“王爺領(lǐng)我將此旗給施將軍送去,王爺說大勢已去了,識……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施良一刀將那士兵手上的白旗砍作兩段,道:“堂堂男兒,豈能開城投降,與我一道殺出去,未必就輸。就算死了,也要濺那西海王一身血!西海國小國寡民,缺衣少食,咱們這數(shù)萬將士一旦做了戰(zhàn)俘,西海國根本養(yǎng)不起,到時候還不是一殺了之?咱們先開城殺出去,殺個夠本,黃泉路上也有人作伴!”原本許多士兵見了白旗,都喪失了斗志,聽了施良這幾句話,卻也重新振作起來。南安王聽錢糧官說今日已經(jīng)將最后一頓糧食都吃下了肚。以后這許多士兵、戰(zhàn)馬,一日的消耗也供應(yīng)不起了,便又起了歪心思。南安王一面讓人傳令命施良開門降敵,一面命親信牽來腳程好的戰(zhàn)馬,準備那邊施良一降,自己就趁亂逃回中原。西海國多為牧民,養(yǎng)不起這許多降軍,施良率補投降后,要么降軍調(diào)轉(zhuǎn)槍頭,和西海軍一起向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