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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一般將里面的人保護得密不透風(fēng),似乎料定了拿他們沒辦法,時不時的還要挑釁一般地朝著幾人所在的方向打上幾槍。顧野臉色沉沉,漆黑的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媽的,干了這么多年傭兵,他就沒受過這樣的憋屈。要不是顧忌車廂里的營救目標(biāo),顧野幾乎想要一梭子火箭炮轟過去,炸他個滿堂紅。樓濯玉看著車廂上的射擊口,平時這里是封閉著的,但是現(xiàn)在卻伸出一只槍管,時不時地攢射著火舌。樓濯玉眸光一暗,回頭正對上了顧野的雙眼,二人同時開口:“射擊口!”……雨勢漸小,雙方再度交火。此時,一個身影靈貓一般悄然潛入車底,憑借著體型優(yōu)勢,整個人攀附在了車底上,一點一點向著射擊口摸去。顧野選擇潛入的角度很刁鉆,正好是射擊口的盲區(qū),此時他嘴里叼著一枚氣彈,整個人已經(jīng)緊緊貼在了車廂外側(cè),槍管就從他頭頂?shù)纳鋼艨谏斐?,正“噠噠噠”噴著火舌。就是現(xiàn)在!顧野拉開拉環(huán),松開保險握片,趁著對方填裝彈藥的一瞬間將氣彈從射擊口丟進了車廂。沒有爆炸,沒有轟鳴,只有一陣氣體泄露的“嗤嗤”聲。他聽到里面的傭兵用薩坎語大罵了了一句,隨后便是幾聲重物倒地的聲響。顧野朝不遠(yuǎn)處打出[成功]的手勢,卻沒有立刻沖進車廂救人,而是謹(jǐn)慎地握緊匕首站在艙門口等待與樓濯玉匯合。“砰——”樓濯玉一腳踹開艙門,端著槍走在前方。艙門里,兩個傭兵仰面倒在地上,一旁的角落里擠著三個身穿白色實驗服的藍星人,同樣被麻醉,靠在一起昏迷著。“砰砰——”顧野撿起落地的槍支,朝著地上的傭兵扣動了扳機,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去割斷三名研究員身上的繩索時,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樓濯玉正垂眸看著自己。“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萬一他們中途醒來,我們誰也走不了?!鳖櫼罢f完,扔下手中斷成幾截的繩索,皺了皺眉有些懊惱。我跟他解釋這個干嘛?身為部隊軍官的他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嗎?“看我看嘛?能看出花來嗎?”顧野瞪著眼睛朝樓濯玉呲出一顆虎牙:“看著我能讓他們自己醒過來?”“嗯。我知道?!睒清裢蝗淮鬼戳斯创浇?,低冽的聲音染了幾分笑意,蹲下給三名研究人員喂了麻醉氣彈的解藥。顧野站在一傍警戒,一邊運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樓濯玉這一笑搞得瞬間沒了脾氣。轟轟轟——三名研究員還沒能清醒,一陣來自穿梭艦的引擎聲便從遠(yuǎn)處傳來。二人對視一眼,心下一沉:勃列夫派來的援兵到了!加密郵件顧野利落地把槍掛到胸前,上前背起其中一個,回過頭來時,樓濯玉也一抱一扛,把另外二人也帶在了身邊。大雨一直沒停,二人卻不敢耽擱,回到之前的落腳處時,昏迷的傷兵已經(jīng)醒了過來。引擎聲越來越近,幾乎已經(jīng)響在了頭頂。“必須馬上離開!”顧野望著越來越近的燈光,聲音有些嘶啞。“隊長……你們走吧……”傷兵氣息奄奄,眼中卻帶著幾分決然:“讓我留在這里,帶上我會拖累你們?!?/br>三個昏迷不醒的研究員,加上一個瀕死的傷兵和另一個受了腿傷的士兵,余下有著相對完整戰(zhàn)斗力的,只剩下了4個人,其中一人還傷了左臂。眾人沉默下來。“隊長!來不及了……”對方在他的胸口和左膝各開了一個洞,能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他有些艱難地抬頭,聲音卻是鏗鏘有力起來:“江一陽請求墊后,請隊長批準(zhǔn)!”“不準(zhǔn)?!睒清竦穆曇敉蝗焕涞贸銎妫瑤е蝗葜绵?,上前再度背起傷兵:“就是死,你也得死在回國的星艦上!”“周航!”“是!長官!”左臂受傷的士兵回答。“能背一個研究員嗎?”“保證完成任務(wù)!”“宋琛!”“到!”傷了腿的士兵喊。“能走不能?”“報告長官!能!”“林爍,顧野,各背一個研究員。出發(fā)!”轟——噼啪——一道炸雷響在頭頂,雨勢似乎都被這聲巨響驚得暫停了一瞬。顧野咬緊了腮幫子,動了動手臂背緊了背上的研究員:“跟我來,我知道有一條路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巴羅納航空港?!?/br>他們需要在凌晨2點之前把研究員送上返回藍星的載客星艦,那里會有人負(fù)責(zé)接應(yīng)。傾盆的雨水幾乎是兜頭潑下,一隊身影在泥濘的林間穿梭著,留下的痕跡很快被大雨沖刷殆盡,再無蹤跡可循。身后,穿梭艦終于抵達,片刻的沉寂之后,一聲爆炸的轟響震動了叢林,隨后便是火光沖天,連大雨都未能短時間內(nèi)澆熄。顧野背著研究員走在隊尾,沒有回頭。他的目光落在了隊首那個背著他的兵,步伐穩(wěn)健的身影上。那個身影像是一柄長丶槍,帶著足以披荊斬棘的凜銳氣勢,但冷銳的外表之下,卻仿佛涌動著一股熾熱的巖漿,一路燃燒到了顧野漆黑的眸子里。…………大雨過后的薩坎星,空氣中滿滿都是泥土的味道和植物的清香。顧野抱著被子蒙到頭上,避開了陽光的直射,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睡。“砰砰砰——”“顧野顧野!顧野顧野!”“砰砰砰——”一陣拍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夾雜著少年興奮的聲音。顧野把腦袋鉆進枕頭里,皺著眉頭不打算理會。昨夜的行動持續(xù)到凌晨兩點,回到基地時已經(jīng)凌晨四點半。他很累,需要休息,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上三竿。但是門外的少年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顧野——顧野!”砰砰砰砰——當(dāng)顧野終于掛著兩個黑眼圈,渾身都散發(fā)著黑色郁氣,半瞇著眼睛面無表情打開門時,少年的叫喊和拍門聲戛然而止。“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來找我,不然我會讓你嘗嘗半身不遂的滋味……”顧野的表情和聲音都很平靜,漆黑的雙眼里卻仿佛帶著刀子,一刀一刀隨著話語朝著面前的林戰(zhàn)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