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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國寺內(nèi)那一位有關(guān)。”封欒本就心情不佳,聽沈少珩提起護(hù)國寺,臉色更沉,顯是不快極了。沈少珩小聲提議道:“皇上,臣想,如今實在不是離京的好時候……”“魏時在我們手中,靖淮尚且不知你我已知道了多少,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輕舉妄動?!狈鈾璧?,“更何況,京中有云凜,靖淮沒有可用之兵,他不敢動手?!?/br>葉陽乍一下聽見大哥的名字,有些驚訝,不由聽得更認(rèn)真了一些,甚至還有些好奇封欒和沈少珩說的究竟是什么事。“朕會傳旨給云凜和云丞相,令他們盯緊靖淮,郡王府內(nèi)所有往來書信消息,都必須過云丞相的眼?!狈鈾栎p聲道,“你令人看好護(hù)國寺,魏時只是個普通香客,連魏時都能見到他,沈統(tǒng)領(lǐng)失職了吧?!?/br>沈少珩:“……”沈統(tǒng)領(lǐng)?除了百官之前,皇上從不這么喊他的!他驚慌認(rèn)錯,一顆心已一沉到底,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仕途,竟然要毀在這一天。是,毀于靈堂。封欒已經(jīng)令他退下,沈少珩走出帳篷,心神恍惚。完了完了,最后皇上還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顯然余怒未消,對他口中說的這個“靈堂”很生氣。他還這么年輕,他不能讓自己的仕途毀于此處。他得想辦法!……葉陽在旁聽了全程,卻滿心茫然,實在鬧不清封欒和沈少珩究竟再說什么。看好護(hù)國寺?一群大和尚有啥好看的?可他不知自己能不能開口詢問,只好將被子抱得更緊了一些,絞盡腦汁要如何才能令封欒換個地方再睡。可不想封欒已經(jīng)看向了他,問:“你是不是害怕?”葉陽:“……”封欒明白了。他眉目失落,卻還是站起了身,令葉陽先將衣袍穿好,同他一塊到他的帳篷中去歇息,這帳篷內(nèi)的花束,他會令人收拾好的。葉陽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終于逃過死亡威脅,匆匆收拾好東西,跟上封欒步伐,還未出帳,卻又聽封欒說了一句話。“朕知道你好奇。”封欒道,“這些事,你若是想知道,朕會告訴你?!?/br>葉陽:“……”他不想知道。剛才封欒和沈少珩談的一看就是機(jī)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若是可以,他巴不得自己連封欒和沈少珩的對話都沒有聽見。可是他現(xiàn)在巴不得封欒早點走,只要封欒能從這兒離開,他不敢惹封欒生氣,只好也站住腳步,等著封欒接著說下去。“朕想,魏時應(yīng)當(dāng)在護(hù)國寺內(nèi)見到了一個人。”封欒輕聲道,“這個人,阿陽,你應(yīng)當(dāng)是聽說過的?!?/br>葉陽看封欒微微垂下眼瞼,斂起面上神色,如同刻意要隱瞞什么一般,將一切都藏于那副冰寒的表象之下,可他呼吸略促,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往事,那副神色,著實像極了葉陽見他夢魘時的模樣,他想抓住什么,一切都在他眼前,可卻全都是虛妄。靖淮郡王,私鑄鐵器,護(hù)國寺內(nèi)的神秘人,夢魘、夢魘、夢魘——腦內(nèi)有許多詞匯緩緩匯集,葉陽好似到了此刻才幡然醒悟,明白了沈少珩和封欒方才的全部對話。恰封欒輕聲開口,卻只是竭力在維持語調(diào)平穩(wěn),道:“你可聽說過慎陽王?”葉陽:“……”若葉陽沒有記錯,民間說將封欒稱作暴君,說封欒為了奪位不顧血脈親情,其中一條天大的罪名,便是殺了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封越。其余兄弟于他而言,好歹并非同胞所出,封越卻不一樣,二人同父同母,又一同長大,直至太妃因病過世,才被分開由兩位妃子撫養(yǎng)。封欒對同胞兄弟尚不留情,于道德倫常而言,如此兇狠暴虐之人,又怎能擔(dān)起一國之君的重?fù)?dān)。可如今看來,封越未死,護(hù)國寺中的神秘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他。不僅如此,魏時與靖淮郡王私鑄鐵器,十有八九也是因為他。葉陽難理心中思緒,此事顯已是皇家絕密,或許連后宮中都沒有多少人知道,封欒卻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他畢竟不是這書中原有的人物,在他長大成人的環(huán)境中,遠(yuǎn)沒有這等的勾心斗角,更沒有這種兄弟相殘的戲碼,他不知此>刻自己是該安慰封欒,還是像封欒保證自己必將守口如瓶,從此后只當(dāng)自己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他只知道,此刻他抬首去看封欒的眉眼,那眉目之中的神色,與封欒數(shù)次夢魘時的懊悔愧疚,這都絕不會是一個暴虐之人該有的情緒。若封欒是民間所傳的那種人,他就絕不會夜夜夢魘,這些年來,連一個覺都睡不好。葉陽心中已有了答案。他裹緊外袍,拉著封欒的胳膊便朝外走。“管他是誰呢,我又不認(rèn)識?!比~陽小聲念叨,“愛誰誰,咱也不稀罕?!?/br>封欒:“……”封欒牽著葉陽的手,出了那帳篷,便見外頭夜色正好,到了此時,封欒不知怎地便想起了葉陽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那是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葉陽裝神弄鬼,指著本無人的道路說,今夜他的天命之人定會從這條路上走來。葉陽說,那人二十上下,身材偏瘦,惹人憐愛,體態(tài)端正,貌美無雙。而也就是那一夜。本已打算離開的葉陽,也正是從那條路上,朝他走來。他收緊五指,微微彎唇,垂眸看向走在他身前的葉陽。他見火光映在葉陽的清俊的側(cè)容上,那烏黑雙眸如正熠熠璀璨,好似在他的心里,也鍍了一層溫暖的微光。是。他的天命之人,惹人憐愛,貌美無雙。……葉陽裝了兩天的病,兩日之后,待大軍撤回,秋獵的隊伍轉(zhuǎn)頭回京,他還聽封欒的吩咐在原地躲了半天,才等到封欒換了常服,沈少珩牽來馬,他隨天子微服私訪的日子,終于要來了。只是……葉陽皺緊眉頭,看著面前僅有的兩匹馬,覺得很不對勁。“那個……”葉陽咳嗽一聲,問,“沈統(tǒng)領(lǐng),我的路虎呢?”沈少珩看見他,故意皺緊了眉頭,滿臉浮夸之色,憋著極差的演技,硬生生演出了滿臉的驚詫。“云侍君!您怎么在這兒!”沈少珩驚道,“您不該已隨大軍回去了嗎?!”葉陽:“……”封欒:“……”等等,封欒不會沒和沈少珩說他也要同行吧?沈少珩又重重咳嗽一聲,面露惋惜之色。他的仕途自救計劃,開始了!“??!怎么辦,臣沒有牽來云侍君的馬!”沈少珩大聲道,“皇上!臣不知道云侍君也要同行啊!”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