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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是罪受。再說封欒提起的那個沈少珩,這人葉陽也知道,那就是沈妃沉香凝的幺弟,是封欒欽定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少年時還是封欒的伴讀,在后來書中封欒攜楚憐等人南巡的劇情中占有極重要的作用,葉陽來書中后卻一直不曾見過他,如今初次聽聞,難免有些許好奇。封欒令人將康寧找回來,一面起身洗漱,早朝他沒有去,政務(wù)卻是不能落下的,而葉陽坐在一旁,心中感慨萬千,心想這算哪門子暴君???這分明就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不過在此處坐了片刻,太醫(yī)便來了。那太醫(yī)似乎是每日都會來此處給封欒送藥,藥效是什么,葉陽并不知道,只是他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湯,抑不住便想起了封欒似乎“不太行”的設(shè)定,而出于對這類藥物好奇的本能,他忍不住便跟著湊上前去,問:“這什么藥?。啃Ч冒??”太醫(yī)下意識就在一旁點頭,道:“云侍君,這是我院中秘方,自是效果極佳?!?/br>葉陽意味深長看向太醫(yī),認真點頭,表示他明白了。封欒睡不好時本就容易頭疼,因而才有太醫(yī)每日為他送安神藥,今日又宿醉,頭疼病加劇,實在沒有心情和葉陽說話,聽他二人交談,也只是微微抬眼,連眉頭都不曾皺上一下,直接便將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喝了下去。葉陽咋舌感嘆:“英雄,是個英雄?!?/br>封欒:“……”太醫(yī)又轉(zhuǎn)而看向葉陽,道:“正好,既然云侍君在此處,那微臣就不必再跑一趟為您送藥了。”葉陽肩后傷口已愈,留了一道極難看的疤,新rou長成,多少還有些發(fā)癢,平日他可忍著,夜中便極為難受,這幾日都靠著太醫(yī)院拿的藥膏緩和,而今日太醫(yī)又為他添了新藥,說是祛疤良方,涂上幾月,那疤痕自會淡去。葉陽本不在乎,他活得糙也想得糙,覺得男人身上多幾道疤并不是什么嚴重的事,可如今卻不同,如今他是皇帝的侍君,就算他無所謂,其余人也是會幫著他在乎的。他收了太醫(yī)的藥,方道過謝,想著回去后再涂上,可封欒看著他,也許是心有內(nèi)疚,竟令太醫(yī)將藥交給他,主動開口道:“朕來吧?!?/br>葉陽一僵,匆匆拒絕:“您是一國之君,咋能讓您來呀?!?/br>封欒卻已將藥膏拿在了手上,轉(zhuǎn)而令太醫(yī)等人暫退下去,聽聞葉陽如此說話,不免微微挑眉,頭上剛跳出-1小字,葉陽立即動手去解自己的衣服,一面干巴巴客氣笑著,說:“皇上,您請?!?/br>封欒:“……”他解了衣服,露出肩側(cè)裹著藥膏包扎傷口的紗布,再緩緩將紗布揭開,如今他肩上傷口幾已愈合,嫩rou新生,留著一道略顯扭曲的紅痕,足有三寸余長,刻在這白皙削瘦的肩上,顯得極不和諧,很不好看。封欒早見慣了諸類傷口,他不覺得可怕,可他知道云陽不一樣,云陽入宮之前他便聽說過云家的這位小公子,云家將他嬌生慣養(yǎng),莫說受如此重傷,只怕連手上扎根倒刺都要引他家人心疼,而如今這傷還是為他受的……封欒心中有愧,輕輕抬手觸及葉陽肩上傷痕,聲調(diào)再柔幾分,問:“疼嗎?”葉陽卻往前躲了躲,說:“嘶,癢……咱就不能痛快些嗎?”封欒:“……”他以指腹蘸取些許藥膏,輕輕涂抹在那傷痕上。他雖已知葉陽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可卻抑不住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了他,而他自幼年起便有習武的習慣,指腹略有薄肩,稍顯得有些粗糙,撫在葉陽的肩背上,那怪異之感,倒激得葉陽不住躲閃。這感覺可太古怪了,他好歹也是澡堂常客,也不是沒被澡堂大爺搓過澡,可那感覺實在與如今的感覺大不相同,封欒的手往他肩后一碰,他好似自脊骨往下都已軟了,只能尷尬萬分往前躲閃,封欒不知他為何要如此,只以為他仍是覺得癢,只能抓著葉陽的手,與葉陽道:“你別躲?!?/br>葉陽不住擺手,胡亂找了個借口:“皇上,我怕癢,我還是自己來吧?!?/br>話音未落,封欒另一手卻正抓在了他肩上,而這幾乎激得葉陽渾身一抖,面上已抑不住泛起微紅,聲音也已跟著低了下去。“皇……皇上?!彼Y(jié)結(jié)巴巴說道,“我我……我自己來就好?!?/br>怎么回事??!涂個藥而已!自己這到底是什么反應(yīng)!封欒還未來得及開口,先前他遣去尋康寧的宮女已帶著康寧與沈少珩折返回來了,而他見葉陽實在執(zhí)著,便點了點頭,暫先起身出了門,于側(cè)殿會見沈康二人。葉陽面如火燒,只慶幸如今天光尚未大亮,屋內(nèi)光線昏暗,封欒顯不曾看清他這幅窘迫不安的模樣,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在心中篤定身體敏感的是云陽,和他葉陽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才匆匆涂了藥膏穿好衣服,強作冷靜,轉(zhuǎn)而進了側(cè)殿,只想找個借口提前開溜離開。可他一踏進門,便見封欒怒氣沖沖將茶杯摔在地上,宮人跪倒?jié)M地,而康寧在旁竭力相勸。“皇上息怒。”康寧道,“有諫臣如此,是我朝幸事——”“他滿嘴胡言,肆意編排朕,是什么狗屁幸事!”封欒將另一手中寫了字跡的折子順手一撕一揉,再往門外一丟,怒道,“還說什么坊間傳言,朕在民間傳言中,就是如此不堪嗎?!”紙團正滾到葉陽腳下,葉陽緩緩低下頭,透著紙背,他隱隱能看出另一面寫的字。“民間有傳……暴……荒yin……道……嗜殺……春宵……不……若有天道……誅……”葉陽:“……”好了,接下來該是遣詞造句的時候了。他閉上眼,調(diào)動自己并不算太強的語文功底,竭力想把這幾個零散的字跡組合起來。而后他腦中便浮起了一句話。“民間有傳言,這暴君荒yin無道,嗜殺成性,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若有天道,則必誅之?!?/br>封欒已抬手將方才還未打碎的茶杯蓋朝地上砸了過來。“朕看他就是記著那日的仇!”封欒氣得臉色發(fā)白,“朕每日勤懇為政,如何就是暴君了!”葉陽:“……”等等。這暴君的自我認知,是不是和原作作者有些不一樣。第13章戲票購入葉陽原以為,封欒應(yīng)當是知道自己在外的名聲的。他對那書中劇情還算熟悉,宮中幾乎所有人都懼怕封欒,而封欒面對不利于他的事情時,下手也的確狠戾,從不留情面,再加上有奪位時的所作所為在前,葉陽覺得,封欒被人稱作暴君,似乎也理所應(yīng)當。可如今看來,封欒似乎對此毫不知情,甚至……封欒應(yīng)當覺得自己是個了不得的明君。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