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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指尖,是兩片被人專門標注翻譯過的——樹葉。作者有話說():王哥!真不用送了!我不要禮物?。▊€屁)————————————————第96章好好談談這是他方才,在整理被李朝如弄亂的那堆衣服時找到的。要不是因為今日來看丞相,他恐怕都還不知道,李朝如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邇步緊張地接過那兩片葉子,左右看了看,心中暗自慶幸那人并沒能將他們的暗語給翻譯出來。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滿是殺意道:“這些東西,是被誰撿去了?”“呵。”金闕離冷笑道:“不就是太師府家那個,愛多管閑事的千金嗎?”明明好好待在家里,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就好了。可她為什么,總喜歡一次又一次的觸犯他的領地,來激怒他呢?這些東西,不能被旁人看到。尤其是不能被丞相看到。倘若被他見了,他會怎么想自己?一想到這種后果,金闕離心里就止不住的抽痛。甚至是……害怕。邇步神色更是陰沉,語氣陰森道:“那我去殺了她!”到底是一介武夫,思想太過于簡單了些。說著,他還真就往太師傅方向過去了!“站住!”金闕離皺著眉頭叫住他,冷聲質(zhì)問:“我有讓你擅自行動嗎?”“可她已經(jīng)看見了,她會把我們供出去!”“那你以為,殺了她就能一了百了了?你覺得,李太師會就這么善罷甘休?別到時候被人家抓住更多馬腳!”邇步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悶聲問道:“那你說,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金闕離沉呼了一口氣,眼里陰晴不定。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不是李朝如會不會將這些東西供出去,就這點兒證據(jù),他有的是辦法脫身。他最擔心的……其實是這些東西她到底有沒有來得及給丞相看過?而丞相看過之后,又會不會相信她?不管丞相信不信,如果在這個檔口李朝如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絕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不行……他要做丞相心里最喜歡的人,就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是個什么模樣。照這么看來,他還真不好得動李朝如。金闕離想了想,勾起嘴角幽幽道:“那看來,我只能去相府找李小姐,‘好好談談’了……”……夜半三更,李朝如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卻忽然感覺屋中有些涼。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睡前原本關上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奇怪,我記得我關起來了呀……”輕打了個哈欠,她這才披上外衣下床,打算去將窗戶關上。還沒等走到五步之外,一把尖刀便從身后忽然刺出,橫在了她脖子上!冷汗,不由自主地從身后冒了出來。但李朝如還算理智,看著脖子前那把吹毛斷發(fā)的匕首,她并沒有做出什么激烈反抗的行為。而是一臉鎮(zhèn)靜道:“閣下深夜擅闖,不知是為何而來?!?/br>邇步并不打算與她搭話,直接制服著她去了外間處。她這才看清,自己書案上還坐著一人。拿著她的筆、蘸著她的墨、用著她的宣紙,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金闕離……深呼了一口氣,李朝如這下子才是真開始有些慌了。雖然不知道自己今日是哪兒露出了馬腳,但對方既然以這幅場面來見她,那絕對是要撕破臉皮的節(jié)奏了。“jiejie睡醒了?”金闕離朝她很是可愛地笑了笑,輕輕放下筆道。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如今這個主子露出這種反差感來,但邇步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李朝如看著他這幅樣子,就更是毛骨悚然了。她暗自咬了咬牙,沒好氣道:“你不會以為殺了我,就沒人會接發(fā)你的秘密了吧?我告訴你,本小姐可是留了后手的!”后不后手的先不另說,不管有沒有,先把對手給鎮(zhèn)住總該是沒錯的。金闕離滿臉的不以為意,甚至還悠然自得道:“jiejie是丞相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會殺你呢?”“我們只不過是途徑貴府,想進來讓jiejie看看我寫的字可有進步罷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說著,他雙手抬起桌上的宣紙,湊到嘴邊吹了吹。然后遞到李朝如面前,笑說:“你覺得,我寫的像嗎?”宣紙上的字跡還未干,上邊兒密密麻麻的,都寫滿了大逆不道的話。李朝如一瞬便瞪大了瞳孔!因為宣紙上那些字跡,竟和她爹平日里寫的一模一樣!金闕離不過才十多歲,居然已經(jīng)能達到模仿別人字跡的地步了!那上邊兒的字跡,就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分不出真假,又更何況旁人?看著她臉上那精彩的表情,金闕離很是滿意地將宣紙疊好,收了起來。他垂下眼眸,如同在陳述一件事情般的不輕不重道:“林湖道里那么多葉子,就像這宮里的人一樣多。撒葉子的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br>“不像這宣紙上的字……”“這般金鉤鐵劃、骨氣洞達的字跡,也就只有李大人能寫得出來了吧?”他看著李朝如的眼睛,笑的一臉無害。李朝如被她逼急了眼,忍不住怒目道:“你胡說!這分明是你寫出來的東西!”她掙扎的力度有些大了,眼見就要擦到脖前架著的那把匕首上。金闕離一皺眉,將其往后推了一把!他冷笑道:“你說這是我寫的,你有證據(jù)嗎?”“這宮里誰不知道,我從九歲才開始習文斷字,連字都這不清楚?!?/br>“你若偏要說我模仿李太師的筆記……那你覺得,誰會信你?”李朝如咬著唇,暗自捏緊了拳頭。他說的對,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相信自己。因為他,實在是太擅于偽裝了……人已經(jīng)被鎮(zhèn)住了,那金闕離也就懶得再多說廢話。他撕了手上的宣紙,看向李朝如道:“我們本就該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大家就都能相安無事?!?/br>“懂了嗎?”李朝如沉默著,沒有說話。但金闕離已經(jīng)看出,她不會再敢輕舉妄動了。于是,他掃了邇步一眼,對方這才收起了一直架在李朝如脖間的匕首。兩人一前一后的,就要離開。這時,李朝如忽然抬起頭來,冷眼看著他。她開口質(zhì)問他說:“秦宿昔對你這么好,你卻從頭到腳都在偽裝,都在欺騙和利用他……”“午夜夢回時,你的良知就不會痛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心!”金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