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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溫玥勉強(qiáng)笑了笑,“沒什么,我出去走走?!?/br>剛?cè)肭铮瑲鉁剡€很高,晚風(fēng)吹在臉上有些灼人。溫玥牽著家里養(yǎng)的貴賓犬,在林蔭道上無神地走著。剛才在飯桌上,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她和明豪鋒都無法接受的可能——明恕是個同性戀,明恕喜歡蕭遇安。否則怎么解釋明恕的偏執(zhí)?明恕當(dāng)年念小學(xué)時,她給明恕辦了轉(zhuǎn)學(xué),打算在小學(xué)畢業(yè)之后,將明恕送去國外。明恕寧愿離家出走,也要回去找蕭遇安。這五年多,明恕一直照著蕭遇安的步子向前邁,放假從來不和她過,反而跑去找蕭遇安。現(xiàn)在更是明確說,明年要考公安大學(xué),像蕭遇安一樣當(dāng)警察。明豪鋒想不到的,她想到了。明恕只是出于對蕭遇安的崇拜才這么做嗎?只是因為一直把蕭遇安當(dāng)做哥哥和榜樣?她簡直不敢往下想了,下意識搖了搖頭。但是一個想法一旦出現(xiàn),就很難將它打消掉。她捏緊了牽狗的繩子,手腕輕顫。明恕真的是個同性戀嗎?國慶過了沒多久,明恕18歲生日就到了。這天他手機(jī)就沒停過,不斷有人跟他說生日快樂。溫玥也打來電話,說在一家高檔餐廳訂了座,下午放學(xué)后直接過去就行。他倒不是刻意想讓溫玥難堪,只是明哥人緣太好,杜皓他們早就約好了,就在一中對面的烤rou店,來回不費時間,吃完還接著回去上晚自習(xí)。“那你……”溫玥試探道:“周末我們再約吧?!?/br>明恕說:“算了吧,我們周末只放半天,我想睡個覺?!?/br>高三最重要的無外乎學(xué)習(xí)和休息,溫玥不好再說什么了,但掛斷之前忽然道:“你最近和蕭遇安有聯(lián)系嗎?”明恕皺眉,語氣馬上冷下來,“有什么事嗎?”被拒絕的事已經(jīng)成了他的動力,他現(xiàn)在不高興,單純是不想和溫玥討論蕭遇安。溫玥和明豪鋒忌憚?wù)l厭惡誰,他心里門兒清。“沒什么?!睖孬h訕訕的,“那你好好和同學(xué)過……”明恕沒聽完溫玥后面的話,就把手機(jī)拿開了,但也沒有馬上掛斷,直到那邊掛了,他才將手機(jī)收起來。杜皓以前說過他,“是我我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留什么面子?”他有時也不知道自己這點兒溫柔是怎么回事,禮節(jié)性的客氣?還是不忍心在這種事上傷害對方?蕭錦程以前老笑他心眼多。那多就多吧,心眼多有時會累一點,但也比沒心沒肺好。沒心沒肺那成什么了?高三生的聚會注定不可能太長太瘋,一中晚自習(xí)7點開始,明恕一群人5點多過去,吃到6點55,終于不得不匆匆趕回教室。烤rou店很吵,明恕都到教室了,才看見手機(jī)里有三個未接來電。蕭遇安。以前他的備注是哥哥,上次在首都機(jī)場,他把哥哥改成了蕭遇安。那仿佛是一個神秘的儀式,蕭遇安從此不再是他的哥哥,而是他想要占為己有的人。鈴聲打響,幾個男生踩著點沖進(jìn)教室,差點和拿著手機(jī)沖出去的明恕撞個滿懷。“明哥,上課了!”“明哥今兒生日?!?/br>“嗐,明哥才努力兩個月,咋又逃晚自習(xí)了?”最后這一聲是蘑菇頭的恨鐵不成鋼。明恕跑到這層樓的露臺上,迎著秋涼的風(fēng),臉和心口卻火燒一樣燙。他其實從昨天開始就在等這通電話了。他緊緊抓著手機(jī),焦急地聽著里面?zhèn)鱽淼臋C(jī)械音,心臟怦怦亂跳。這聲音他太熟悉了,蕭遇安的手機(jī)經(jīng)常打不通,很多時候他明知蕭遇安在執(zhí)行任務(wù),手機(jī)不在身邊,還是忍不住撥過去。等待的時間并不長,但他太緊張又太期待,以至于覺得長到即將自動掛斷。從首都回來之后,他只給蕭遇安發(fā)了條消息報平安,之后沒有再聯(lián)系。高三充實,一不留神兩個多月就過去了,他想極了蕭遇安的聲音。“喂——”一聲低沉的,熟悉的男聲傳來,像帶著電流,在明恕脊椎上刮了過去。“哥!”語速快到滑稽的地步,“我剛才和杜皓他們在吃烤rou,沒聽見?!?/br>蕭遇安笑了笑,“猜到了,一中對面那家?”“嗯?!泵魉∈中某隽撕?,在褲子上擦了下,“哥,你是不是有事?怎么才接?”蕭遇安略有不解,“一響我就接了,最多耽誤了兩聲?!?/br>明恕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感知出現(xiàn)了偏差。從他撥過去,到蕭遇安接起來,根本沒有過他以為的那么久。他抓住被風(fēng)吹得發(fā)涼的欄桿,甚至想將臉也貼上去。憋著的一股勁兒連同緊張一起消退,再開口時,語氣也弱了幾分,“哥……”“生日快樂。”蕭遇安說:“18歲了。”明恕彎著唇,“謝謝哥?!?/br>“給你寄了份禮物,今天應(yīng)該送到家里了?!笔捰霭舱f:“下了晚自習(xí)去看看喜不喜歡?!?/br>每年生日,明恕都會收到蕭遇安的禮物,但這次不一樣,18歲是一個特殊的象征,而且他們之前還有了表白和拒絕的摩擦。他甚至都以為,今年蕭遇安不會給他準(zhǔn)備禮物了。“是什么?”明恕興奮地問。“看了就知道?!笔捰霭舱f:“今晚在外面玩兒?”“沒有!”高三生怎么能動不動就玩呢?明恕馬上說:“我們吃完烤rou就回來了,一分鐘都沒耽誤?!?/br>蕭遇安說:“真的一分鐘都沒耽誤?”明恕啊了聲,他何止耽誤了一分鐘,這都打鈴多久了!“回教室去吧。”蕭遇安又道:“這一分鐘挺長的?!?/br>明恕舍不得掛,情緒有些翻涌,一個沒按捺住,就說:“哥,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明年要考你的大學(xué),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我就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你別勸我,我不聽勸的。我說了要追你,那就是全方位的追。我,我……一定要追上!”蕭遇安的呼吸聲傳來,似乎想說什么。明恕不讓他說,又加快了語速,“哥,你就當(dāng)這是我的生日愿望吧,不興在許愿時潑冷水的啊。我說完了,我回去上自習(xí)去了,哥,再見!”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明恕慌忙把電話掛了,生怕蕭遇安潑他冷水。他太明白了,蕭遇安要真的潑他冷水,那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不好過。雖然冷水澆不熄他的那些非分之想,不久他又能振作起來。可沒人喜歡被潑冷水。溫玥的電話沒掛,倒是把蕭遇安的電話給掛了。他背對著藍(lán)紫色的晚霞,用力往肺里吸了口氣,然后朝教室跑去。禮物是一套定制西裝,貼合身體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