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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沒有孟婆的氣息,看來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步衡風(fēng)望著躺在床榻上的魂魄:“孟婆把人帶出來,卻又扔在了這里,為什么?”姬永安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步衡風(fēng)從衣懷里掏出了一本簿子,上寫著“生死簿”三個大字:“方才來之前我同閻王要的,說不定派得上用場,生死簿上會記錄人的生平過往,這本是孟婆的,說不定能有線索?!?/br>生死簿浮空展現(xiàn)了孟婆的生平,一幕幕在眼前重演。仿佛看著凡世間的戲折子,入了戲。-孟婆原是人界赴京趕考的書生,原名叫做陸卿,途經(jīng)南青城,因著盤纏所剩不多,沒錢住客棧,于是在城外的無名山上,也就是棋盤山打算隨便睡一晚。棋盤山山上那個茅草屋其實是專門給過往貧困的考生休息的,有錢的都住客棧去了,沒錢的才跑山上來,棋盤仙人看他們可憐,便在山上搭了一間茅草屋。誰知他走到半山腰便看見一個穿著玄袍的人倒在那里,四周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山腰唯有那人倒在那里,呼吸淺薄。陸卿背著書簍走了過去,蹲下身輕輕推了推玄袍男子,問道:“公子,你怎么了?”男子未有回應(yīng),陸卿繞到那男子的前面,男子戴著一張銀色面具,上面刻出龍鱗栩栩如生,墨色長發(fā)散了一地與衣袍融為一體。他緊閉著雙目,陸卿又推了推他,卻發(fā)現(xiàn)手上染上了些許血跡。陸卿嚇了一跳,連忙跑開了一些,那玄袍男子受了重傷,卻因著服飾顏色,看不出半分。陸卿本想就此下山,趕緊趕路,剛沒走出兩步,又止了腳步。見死不救......非君子所為。于是他轉(zhuǎn)回身解下背簍,背起了那玄袍男子,朝山上走去。所幸山頂有一處茅草屋聊以避風(fēng)塵,陸卿再三詢問是否有人,皆是毫無回應(yīng),無奈之下只好說了句抱歉,便進了屋子。草屋內(nèi)滿是灰塵,雖說必要的家具一應(yīng)俱全,卻是早已無人居住了,陸卿這才放了心,將男子放在榻上,將自己的背簍撿回來之后下山去尋大夫。診完脈,開完藥,送大夫下山后,陸卿開始給男子換藥。第二日,男子還是沒醒來,陸卿原本只打算在南青城逗留一晚,第二日一早趕路,現(xiàn)下不知自己該走該留,糾結(jié)了半天決定等到傍晚,若是那男子還不醒,他真的得走了,在這里,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事了吧.....殘陽染紅了西邊的天,霞暉襯得整個天色都是紅的,陸卿真的要走了,看了一眼榻上的男子,背起書簍,正打算下山:“你在這里應(yīng)該不久就會醒來,在下要進京赴考,不能耽誤,就此別過吧。”陸卿剛要走,床榻上的人卻是輕咳一聲,悠悠醒轉(zhuǎn)。陸卿連忙放下書簍問:“公子...你,你醒了?感覺怎么樣?”男子看了他一眼,那雙好看的狐眼銳利地盯著陸卿,魅惑人心,良久,男子輕輕一笑:“你叫什么名字?”陸卿訥訥道:“陸卿?!?/br>“何時所生?”“辛亥年,丙申月,甲子日?!?/br>男子笑意更深,果然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男子摘下銀色龍鱗面具,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眼尾微微上揚,淺薄的唇輕輕笑著:“我叫陵寒,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br>陸卿靦腆道:“沒有沒有,舉手之勞罷了,我,我還要進京趕考,不能耽擱了,公子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就此別過吧。”陵寒拉住轉(zhuǎn)頭欲走的陸卿道:“我...”他還沒說出什么話來,一口鮮血先吐了出來,染紅了陸卿一片衣角,陸卿大驚:“你,你怎么了?!”陵寒擦了擦嘴角道:“只是還有內(nèi)傷難以痊愈,無礙,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吧?!?/br>如此,陸卿如何還能離開,后來成為孟婆,陸卿回想起那一日,總懷疑自己是被陵寒迷惑了,才放棄了趕考留下來照顧他。-步衡風(fēng)合上生死簿:“陵寒…是前任魔尊吧?”姬永安點頭:“嗯,是他?!?/br>步衡風(fēng)看了一眼姬永安:“陰年陰月陰日,他在找煉銅,陸卿的死也并非是病死,只是因為陵寒要療傷,煉銅是最好的藥。”他說著,伸手掰開了姬永安緊緊握住的手:“沒事的,永安?!?/br>他當(dāng)初追到魔界救下姬永安時,姬永安便是那天魔宮拍賣會上的煉銅。姬永安感受到步衡風(fēng)的撫慰,冷靜下來,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神仙哥哥可看出什么線索?”步衡風(fēng)又仔細看了看床榻上的那人,似乎同魔尊陵寒有五分相似。他道:“陸卿在地府做孟婆,一做就是三百年,必然是在等陵寒,他如今將這魂魄錯當(dāng)成了陵寒,帶到了棋盤山,為了什么呢?”步衡風(fēng)思索了一會兒,道:“走,去上京?!?/br>兩人御劍到了上京城外,在無人看見他們的地方收了劍,徒步進城。果然是大禹朝的帝都,人來人往繁華至極,街道兩旁的高樓都畫起來燈籠和橫幅。禮部春闈二月里,馬蹄踏遍杏花塵。過兩天便是三年一次的會試,上京熱鬧得很。姬永安對步衡風(fēng)小聲耳語:“神仙哥哥覺得孟婆來上京赴考了?”步衡風(fēng)點頭:“如果我猜的不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貢院里備考,等著過兩天會試了?!?/br>兩人進了城走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街道兩旁的叫賣聲絡(luò)繹不絕,有饅頭面食的小吃攤,有賣面具玩偶的,賣玉石首飾的,賣糖葫蘆的……姬永安問他:“神仙哥哥有什么喜歡的嗎?”步衡風(fēng)搖了搖頭:“沒有,去貢院吧?!?/br>姬永安卻拉著他進了一家糕點小鋪,步衡風(fēng)不由得扶額,他在人眼里是什么貪吃鬼形象嗎?步衡風(fēng)很想掉頭就走,不過姬永安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買了一包甜點塞到了他懷里。姬永安道:“好不容易神仙哥哥來一趟人界,可不能白來。”姬永安提醒他了,小貓兒一般喜歡吃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挺喜歡吃的?步衡風(fēng)走到店鋪老板那里問道:“老板,請問給貓兒吃的一般買什么?”老板抬頭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出門左轉(zhuǎn)往前走三家店就到了?!?/br>姬永安一聽他去給那只雪貓買吃的了,頓時心里不是滋味。步衡風(fēng)問完走回來,姬永安道:“神仙哥哥,咱們?nèi)ヘ曉喊?。?/br>步衡風(fēng)拿了一塊糕點,把剩下的一包當(dāng)今姬永安手中:“我去給雪瞳買點東西。”“雪瞳?”“那只雪貓的名字?!?/br>“……”那家店的名字叫做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