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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說來,頗有些不顧往日情分?要知道,當時我們要處死姬永安時,你還護著他一力做保。嘖嘖嘖?!?/br>后面這聲,頗有些瞧不起他臨時變卦。步衡風說不后悔,并非是表明如今和天宮站在一起覺得姬永安是魔頭,該除之。司命仙君誤會了,不過步衡風也并不打算多做解釋。步衡風換了一個話題:“那天帝呢?縱使你們不信我,天帝總要救回來吧?”司風仙君出言道:“我們連天帝在哪兒都不知道,如何救?”步衡風:“我可以從姬永安口中,問出來?!?/br>司命仙君:“真是好大的口氣,姬永安握著天帝這張符,哪里會告訴你,他如今對你,可不似從前!”步衡風不語,不欲與司命仙君爭辯。姜晚卻是道:“既然你說絕不會讓姬永安得逞,那行,倘若姬永安攻上天宮,便由你出戰(zhàn),倘若你二度反水,別怪我新賬舊賬一起算,倒是便不是曇雪山了,剔除仙骨,開除仙籍,魂飛魄散,不入輪回!”步衡風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br>眾仙議事就這樣結束了,小白小青也各自給他們安排了事情。司藥仙君古辛卻是靠了過來:“衡風仙尊,你是不是看不見?”步衡風知道古辛的醫(yī)術一向厲害,點頭道:“嗯,我如今神魂受損,天帝還在我身上加了封印,得勞煩司藥仙君了?!?/br>司藥仙君點了點頭,他對步衡風并沒有什么偏見,反而覺得步衡風回來說不定是好事,畢竟如今天界岌岌可危,同姬永安有牽扯的只有步衡風,說不準就是個契機。“那便去我司藥宮,小仙替仙尊診治。”步衡風再度回了句有勞了,司藥仙君扶著他朝司藥宮去。天宮的各個宮殿都長的差不多,畢竟都出自司匠仙君之手,這個仙君在凡間的時候是專門替皇宮建屋瓦修繕的,故而天宮的宮殿和人家的皇宮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多了些仙氣飄飄,云霧繚繞。司藥仙君扶著步衡風坐下,憑空化出一條紅色的線來,看上去倒是頗像月老的紅線。一端纏上步衡風纖細的手腕,一端握在司藥仙君手中。良久,司藥仙君收了紅線,道:“衡風仙尊,你的身體如今倒是沒什么大礙,主要還是魂魄受損嚴重,消魂鞭下如今只剩一魂一魄?!?/br>步衡風捕捉到他的話:“如今?那之后呢?會如何?”司藥仙君一邊去取藥一邊道:“原本仙尊在曇雪山中不知晝夜,日復一日著,倒也不會察覺什么,但如今出來了,一開始嗜睡是肯定的,輕則比旁人多睡三四個時辰,重則,可能只醒著兩三個時辰?!?/br>步衡風想了想,點頭道:“倒是無妨,姬永安來的時候,我強迫自己醒著便好?!?/br>“倒是會損耗已經不多的神魂?!?/br>步衡風倒是無所謂:“無妨,還有別的嗎?”司藥仙君拿了一小瓶琉璃瓶裝著的藥放到步衡風桌上,道:“還有,頭疼,這個發(fā)作的時間,持續(xù)多久小仙也不能確定。”步衡風再度點頭:“也無妨,我在曇雪山昏沉得都快習慣了。”司藥仙君看了一眼步衡風,點了點桌面:“小仙這兒有一瓶緩解頭疼的藥,仙尊先喝了吧,等仙尊頭疼的時候,或許能抵擋一二。”步衡風伸手準確無誤地落在面前的琉璃瓶上,抬手一飲而盡。司藥仙君又接著道:“至于仙尊身上的封印,小仙無能為力,這天宮也沒人解得開天帝的封印?!?/br>步衡風早就料到了,于是問:“那可有將封印移到別處的法子?我瞎著實在不方便?!?/br>司藥仙君笑了笑:“仙尊可以去找司戰(zhàn)仙君,他法力高強,能夠轉移天帝的封印。”“好?!辈胶怙L應道。辭別司藥仙君,步衡風憑著記憶朝司戰(zhàn)宮而去。門口有小仙卻未曾將他攔下,反而行禮道:“衡風仙尊?!?/br>步衡風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想來姜晚的守門小仙沒換過,所以記得他。姜晚就坐在大廳,桌上放著糕點和兩杯茶,似乎在等人。步衡風進門,微笑道:“姜晚,別來無恙?!?/br>姜晚瞥了他一眼:“瞎都瞎了,還能找著我的司戰(zhàn)宮,果然是以前沒少來的緣故?!?/br>步衡風走到他對面坐下:“我一個人待著也無聊,天宮就你這么一個好友,不來找你又能找誰呢?”姜晚哼了一聲:“當我是朋友還不聽我的話,我就說留著姬永安那小崽子,遲早釀成大禍。你看看現在,好了吧!天帝至今下落不明,曇雪山的結界還被破了,天帝他……”步衡風安撫道:“天帝沒事,放心吧,姬永安不會殺他的。”姜晚挑了挑眉:“你見過那小崽子了?”“嗯。”步衡風輕聲道。姜晚氣得從鼻子哼聲:“那你來找我做甚?找他去?。≌f不定你現在回衡風宮,那小崽子就在宮里等著你呢!”步衡風:“…你想什么呢?!?/br>姜晚看著他的白瞳,拿起自己面前的茶一飲而盡。步衡風無奈地笑了笑:“我來找你是想讓你替我將這封印移個地方?!?/br>姜晚:“我看你做個瞎子挺好!你本來就是瞎子,瞎了眼引狼入室!”步衡風:“……”過了一會兒,姜晚才緩緩問道:“移到哪里去?”步衡風想了想,移哪里都不方便,聽不見也不好,說不了話也不行。最終,步衡風湊近姜晚,在姜晚耳邊說了個位置。姜晚聞言,一副想笑又死命憋著的表情,險些出了內傷。“你確定?”步衡風點頭:“就那兒吧,反正我也用不著?!?/br>“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晚聽步衡風這句話說完,放肆地笑了出來,連坐姿都給笑歪了。他也是頭一次聽一個男人說,那里用不著。步衡風:“……”至于笑成這樣嗎?待姜晚笑完,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他清咳一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嚴肅認真一點:“既然你確定了,那我就開始了?!?/br>步衡風見他終于笑完了,點頭道:“嗯?!?/br>司戰(zhàn)宮外的庭院里似乎落了一群仙雀,嘰嘰喳喳的,不過里面二人聽不到,門口的小仙也聽慣了。步衡風緩緩睜開雙眸,白瞳已然褪去,又變回了那雙澄澈的琉璃瞳。他眨了眨眼,看著姜晚,笑道:“你倒是一點沒變?!?/br>姜晚一身白虎繡文黑色貼里,外罩一件暗金甲胄,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他看著步衡風恢復的琉璃眸子,有些怔忡。步衡風見他走神,毫不猶豫打斷他:“我回去了?!?/br>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