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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抿著嘴的人不說話,掙脫他的動作猛的就要往后退。看著對方不管不顧的舉動,他擔心趙錢會受傷,第一次用力的制止住對方。“不可以……”身上的人突然停住動作,垂頭不語。他神色緩和,正想問問對方怎么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似的砸在他的胸口。印宿徹底愣住,他看著悶聲不吭的人,那一滴滴豆大的淚水就像重錘一樣砸的他心口又疼又軟。“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br>他捧住對方的臉,溫柔的啄吻那雙紅通通的眼睛。趙錢搖搖頭,向后一退。這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他摟住印宿的脖子,啞著聲音說:“我明天不想去上班了,好累。”印宿撫摸著對方的腦袋,給予他溫柔的撫慰。“那就不去了……”趙錢又搖頭,帶著糯糯的鼻音。“不行,我得掙錢養(yǎng)你,公司不能沒人管?!?/br>他露出一個笑容,低聲哄道:“那把小劉騙過來好不好?!?/br>軟軟糯糯的趙小錢終于點頭。“好……”印宿終究是順著趙錢鬧了一次,后果就是趙錢燒的更加厲害,睡的也不安分,一直被夢魘困住。他守在身邊,時不時的幫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眼看著人忽冷忽熱,驚得不停的蹬腿,他無奈的撩起自己的長發(fā),從所剩無幾的黑發(fā)中拔下一根纏在了趙錢的尾指,另一端纏在自己的手上。彷徨驚恐的趙錢仿佛找到了安定感,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憋紅的臉也逐漸恢復正常。他輕捻著那根連接著兩人的長發(fā),直到烏黑的發(fā)絲消失不見。睡著的趙錢柔和恬靜,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突然下床,拿上一直在錄像的攝像機走出門。夢里的趙錢悄悄的揚了下唇,好似在做著無比心動的美夢。這一病,直到第二日趙錢也沒全好。他吸著鼻子,裹著厚厚的棉襖坐在前院的階梯上,看著印宿每日不變的勞作。昨天的噩夢好像突然就消失不見,他也不曾記得夢里發(fā)生了什么。印宿看著泥土地里悄悄露出了頭的大白蘿卜,回頭笑道:“它快成熟了……”趙錢也跟著笑。“用它給你熬蹄髈嗎?!?/br>上次印宿種的大白菜除了被趙殉兩口子挖走不少,剩下的大多數(shù)都因為沒及時豐收而爛在了地里。印宿認真的搖搖頭,煞有其事的說:“用它來給你補身體。”趙錢的臉漲成了番茄色,嘴里嘟嘟囔囔的小聲說著什么。印宿直起腰,看著漸漸掛上高空的太陽,突然對趙錢說:“你不是說要跟我去旅游嗎?!?/br>見印宿提到這件事,趙錢笑的有些甜。“嗯!”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等他這幾天把堆積的工作都做好,他就會帶印宿去國外。“那你先陪我去看海好不好?!?/br>站在陽光下的印宿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微光,讓趙錢看著他的眼睛都變得閃耀。“好……”“那你要趕快好起來啊。”從地里走出來的印宿用沾滿泥巴的指尖點在趙錢的眉心。趙錢被他的力道推倒,卻因為裹的太厚,怎么也坐不起來。回過頭的印宿看著趙錢跟只笨重的企鵝似的倒騰兩只小腿,臉都憋紅了也沒能坐起來,沒忍住樂的笑出聲。他放好攝像機,也不去搭把手,就坐在一邊看著趙錢撲騰。時不時的還溫柔的給幾句加油。趙錢又氣又急,只好滾著翻了一圈,才撐著身體爬起來,然后就跟個球似的撞在印宿的身上。印宿笑呵呵的接住他,順著他的力道倒下身體,兩人滾作一團。結(jié)果就是趙錢使了半天力又沒能坐起來,而印宿側(cè)身躺在地上笑瞇瞇的看著他倒騰。冬日的海風一吹,就將人的臉吹的通紅。印宿走在前面,將趙錢擋在身后。前方飄揚的白色發(fā)絲拂到趙錢的臉上,趙錢鼻一酸,獨自垂下頭揉了揉眼睛,雙手揪著印宿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今天的夜空很明亮,布滿不少的星辰,讓汪洋大海變成了熠熠生輝的銀河,海風吹過掀起一層層的波紋,明亮生輝的銀河又變成波蕩的細紗。趙錢有些沉醉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美的夜空,這么亮的大海。“很久之前我就想來看海,蔚藍寬闊的大海?!?/br>印宿坐在沙灘上,看著銀白色的浪花波濤翻涌。在異界,可沒有這么鮮活的一切。只有灰色的,一望無垠的荒漠。趙錢低著頭,用手摳著細沙,聲音很輕很柔。“你想看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陪你。”他坐在地上,雙手向后撐,長腿隨意的支起,仰著頭朗笑出聲。他問:“趙錢,你喜歡這個晚上,喜歡這個大海嗎?!?/br>趙錢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喜歡,很喜歡,不能更喜歡了。因為他相信,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他一樣,能看到夜空和大海仿佛自成一線的美麗。四周安靜下來,只有呼嘯而過的海風帶來沁人心脾的清響。趙錢感覺不到寒冷,只有平靜的內(nèi)心。遠離城市的喧囂,離開車水馬龍的繁忙,逃脫人來人往的紛雜。這里只有印宿,只有趙錢。印宿微微側(cè)目注視著趙錢,那個仰著頭認真的看著夜空的男人,年輕,熱烈,坦蕩,真誠。他手指一點,身邊的攝像機憑空打開。“趙錢……”一聲輕喚讓趙錢從忘我中回過神。他有些迷蒙的眨了眨眼,回頭就看到印宿單膝跪在自己面前。那個高貴又優(yōu)雅的男人,直到現(xiàn)在也游刃有余又圣潔出塵。“從沒有人值得我仰頭,也不會再有人值得我下跪,只有你,趙錢,你聽到了嗎,我心里的聲音。”他聽到了。他在說,他愛他。印宿手中截斷的白發(fā)根根分明,他鄭重的將其打了個結(jié),雙手交握到趙錢的手里。他完成了他的諾言。就像他當初回答吳明遠的那句話。他的以后,在趙錢的手上。“你……”趙錢說不出話,先沒出息的紅了眼睛。印宿親親他,笑著說:“怎么老哭啊……”趙錢別過視線,用力的揉著眼睛,抿著唇倔強的不說話。他緊緊的抓著印宿的頭發(fā),仿佛抓住的是印宿的心臟。夜深人靜,萬物靜籟,凌晨的夜里溫度極低。印宿看著趙錢,輕聲說:“回去吧……”趙錢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