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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讓你回去孤兒院,把你口中的寧寧換過來呢?”“當然可以??!”男孩回答得毫不猶豫且篤定。仿佛他下一刻,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將他口中的寧寧換過來。“你看起來很喜歡他?!?/br>阿德里安的臉頰在掌心中蹭了一下。男孩微笑道:“因為寧寧啊,是一個特別招人喜歡的孩子?!?/br>“寧寧很可憐的,他的爸爸mama死了,他一個人在他們尸體旁邊待了好幾天,才被警察救了出來,因為這樣的事,所以他的性格一直很安靜,如果你不和他說話的話,他就永遠都不會開口,不好好看著寧寧的話,感覺他隨時都會消失掉?!?/br>可憐嗎?阿德里安并不在意。他見過的可憐的孩子太多了,不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的時候。他自己不也可憐著嗎,明明什么都沒做,卻從一出生就背負了詛咒,每次詛咒發(fā)作起來的時候,他都在想自己為什么要遭受這樣的命運。不能見陽光、不能行走,又冷又痛,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刀尖上。他想改變這樣的命運,無論做什么樣的事,付出怎么樣的代價。況且……“你既然想陪他,那你應(yīng)該留在孤兒院陪著他,而不是來到這個地方?!?/br>嘴巴上說得再好聽,還不是來了這里,拋下他口中那個可憐的寧寧。不過是虛偽的人類,總是話說得好聽。男孩抓了抓臉頰:“寧寧說,如果我來到這里的話,就可以救弟弟了,不是說我待在弟弟身邊弟弟的病就會慢慢變好嗎?”“而且我來到這里的話,應(yīng)該能給寧寧更多東西吧,在孤兒院的話,我除了陪他,其它什么都做不了,畢竟孤兒院的東西太少了?!?/br>臺燈嗒的再次亮起,站在門邊的男孩沉默了好一會兒,捏了捏衣角,放輕了聲音:“寧寧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br>“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啦,我想……來到這里,應(yīng)該可以更快的,達成我想要的目的吧……”“如果只在孤兒院,那需要好長的時間?!?/br>“總覺得那樣太慢……”總覺得那樣太慢,所以愚蠢的邁出踏入絕境的步伐,并將沈舒寧帶到了他的面前,連帶著沈舒寧也一同墜入黑暗之中。然而,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是他去查了沈舒寧,是他拿了沈舒寧的身體檢測數(shù)據(jù),也是他把沈舒寧送進地下實驗研究基地。他是所有罪惡里最不可饒恕的一環(huán)。他甚至還差點眼睜睜……看著陶蒙將沈舒寧打死,如果不是沈舒寧絕望地喊陶楊,他鬼使神差的讓陶蒙停下,后面會發(fā)生什么?沈舒寧會在那時候徹底死去,所有人都無法被救贖。那時候的他,實力還很弱小,殺了陶楊獲得陶楊的身體后,被陶楊殘留的意識和記憶所影響。陶楊的記憶里關(guān)于沈舒寧的內(nèi)容實在是太多了,在他眼中普通尋常沒有什么記憶點的孩子,在陶楊的記憶中卻美好得像存在在世間的天使。不,或許說,在陶楊面前,沈舒寧的確是那樣的,但當面對其它人時,沈舒寧就會下意識收斂自己讓自己變得不被人注意。仿佛這是一層不能脫下來的保護膜。他不可避免的對這樣的沈舒寧好奇起來,在好奇之下,偽裝成和沈舒寧類似的實驗體——零號。而作為零號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逐漸沉迷那樣「平靜」的生活,甚至忘記了自己作為阿德里安的身份,只知道他是零號,是沈舒寧依賴、信任的零號。但是……“阿德里安!你在做什么!”不可置信的尖叫聲,充滿了滅頂?shù)膽嵟?,在巨浪的撲打聲中,男人女人蠕動著自己的身體撲了過來。它們完全沒有想到,在最后的快要成功的關(guān)頭,阿德里安抓著沈舒寧的手捅穿自己心臟。阿德里安抬起另外一只空置的手,數(shù)不清的綠藤從地下生長,互相交叉,將祭祀臺和祭祀臺以外的世界徹底隔離開,阻擋了那些沖過來的怪物,包括他的父親母親。“你說得對……”他看著沈舒寧,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沒有波瀾,就像沈舒寧第一次見他時,覆滿深雪的冰山,“我是一個東拼西湊起來的惡心的怪物?!?/br>被陶楊、被零號、被那該死的神明拼湊起來的怪物。【保護寧寧吧?!?/br>【我無法讓他死去?!?/br>【我渴望與他融合?!?/br>被拼湊起來的每一個部分,影響著他、支配著他。所以他才會做出一次又一次,不理智的事。阿德里安抓住沈舒寧的手,更用力了些。沈舒寧的手直直穿破了他的脊背,手心里抓著那顆幾乎要碎開的心臟。那顆心臟并不是人類的血紅色,而是被血沾染著的,透明的白色,白色的心臟中央,裹著一只小孩手掌大的抱臉蟲,它還沒有蘇醒,卻已經(jīng)有了快要蘇醒的表現(xiàn),張開了自己的口器,露出了口中密集的尖銳牙齒。失去了心臟,阿德里安的身體跌落在沈舒寧身上,逐漸灰暗的眼睛看著前方。黑沉的天空,還有從天空中落下來的雨,以及那幾乎要傾覆過來的巨浪。快要死去時,連最微小的聲音都能聽得格外清晰,他感應(yīng)到有什么存在,正在朝這里趕過來,以最快的速度,在海底下——“已經(jīng)晚了……”他輕聲對著那個趕來的東西說。這個島就快要被毀滅,毀滅一切的過往和罪孽,而沈舒寧,將獲得新生。無法阻止、不能阻止。阿德里安輕輕喘著氣。心臟空蕩蕩的一片,冰冷的海風灌了進去,窒息般的冰冷,卻有一種終于解脫的暢快感,仿佛身上扣著的所有枷鎖都在這一刻被解開。他終于不用再做抉擇。帶著鮮血的手指僵硬的撫摸上沈舒寧的臉頰,他平靜道:“我想殺了你的,沈舒寧?!?/br>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殺了沈舒寧,在還是零號的時候,于某個瞬間,他意識到了沈舒寧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可怕的異端。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毀滅自己的異端。“我也有……想要放你離開。”所以他讓沈舒寧離開地下實驗研究基地,射擊了沈舒寧的腿,想要沈舒寧被那個兩個人帶走,讓沈舒寧擺脫之后的命運。他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道:“我絕對不是……在拯救你?!?/br>他現(xiàn)在做的事,只會把沈舒寧推入更深的、永恒的無法掙脫的地獄,比死亡還要痛苦的地獄。沈舒寧會吞噬他,成為真正完整的神明,然后永久的活下去,在他的情感的影響下,永遠的活下去。沈舒寧平靜的看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