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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靜,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感受不到……你會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我們同為一體?”他的嗓音異常的柔和,闔著眼睫,像是在構(gòu)造美好的未來:“我會用你的命活得很好的,你死之后,我要是想活著的你了,還可以去其它的平行世界,那時候的我,會很輕易的擁有你?!?/br>“我不喜歡陶楊,所以我會殺掉每一個世界的陶楊,我也不是很喜歡你擺脫絕望走向幸福的樣子,我會讓你一次又一次,經(jīng)歷你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變成這樣……”冰涼的指腹摩挲著沈舒寧的眼角,“沈舒寧,你現(xiàn)在這樣我就很喜歡……”“很好看,你知道嗎?”“你是誰?”沈舒寧死死地凝視著他,艱澀地開口。阿德里安愣了下,淡淡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我回復(fù)過你了?!?/br>“我是陶楊,是零號,是阿德里安,也是你的未婚妻?!?/br>“未婚……妻?”阿德里安側(cè)頭想了下:“如果你指的是現(xiàn)在的未婚妻的話,那不是我,但以前的未婚妻,是我?!?/br>“我用著陶楊的軀殼留在你的身邊,真正的身體被外神占據(jù),以裴念的樣子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的身上留有一點外神降臨后的后遺癥,這讓你會將正常人看作特定的同類,而我的那具身體,可以為你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你將我視為救贖,愛上了我,追求我……”“念念……后來死了……”沙啞的,帶著血氣的聲音從沈舒寧口中慢慢吐了出來。“我殺的……”陶楊淡道:“我用陶楊的身體,以你作為借口,引祂進入我布置好的陷阱里,陶楊的身體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祂沒有防備之心,更別說,我之前強行將祂剝離開了你的身體,祂的降臨沒有徹底完成,實力有所折扣?!?/br>“可惜,那一次逃了。”“裴念”逃走了,而他也沒有拿到他的軀殼,只能繼續(xù)用著陶楊快要腐爛的身體。“如果祂那時候死了,沈舒寧你就不用死了。”“又或者另外一個「裴念」沒有出現(xiàn),你也不用死?!?/br>如果那時裴念死了,他吞噬的就是完整的神明,還拿回了自己的軀殼。并且,他可以用著不同的兩種身份,陪在沈舒寧的身邊。陶楊也好、裴念也好。沈舒寧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身邊無比信任的發(fā)小,溫柔體貼的愛人,是同一個人。如果裴念逃掉也沒關(guān)系,他可以利用沈舒寧再次逼迫對方出來,就像游輪上的那次一樣,沈舒寧知道真相也沒事,他可以讓趙西衛(wèi)為他抹去這段記憶。沈舒寧不會再次成為容器,因為已經(jīng)過了成為容器的時間,而被摧毀過的軀體,也無法再承擔(dān)外神的降臨。更別說,那時候的沈舒寧,已經(jīng)不在人類的范疇里了。這也是裴念來到沈舒寧身邊,卻沒有任何舉動的原因。一切都在計算之中,他沒有任何的后顧之憂。偏偏……橫生枝節(jié),多出了另外一個外神,打破了他的棋局。新的「裴念」的出現(xiàn)改變了這一切。以契約的方式出現(xiàn)在沈舒寧身邊的邪神,將沈舒寧的身體不知不覺地改造,使沈舒寧再次成為另一種意義上外神的容器?!径概崮睢箚渭冎皇窍胱寪廴嘶畹酶L一點,更永恒一些,更能……輕易地被感染寄生一些,哪怕讓愛人變成和自己的怪物也沒關(guān)系,只要他們繼續(xù)能夠在一起……他放棄了愛人的靈魂,想要將自己的愛人變成保留著人類思維且不受詛咒的同類……】“祂裝作自己死了,躲著去恢復(fù)力量?!?/br>“然而你真以為祂死了,為了讓祂回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將另外一個外神召喚了出來。”說到這里,阿德里安停頓了一下,嘆息一聲道:“沈舒寧,你倒是很招它們的喜歡?!?/br>以人類的身軀,被兩個外神選中。只是這并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所謂的「神明」并不是人們概念中的神明,而是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怪物的別稱。生存在另外一個維度的怪物,被它們選中,只會獲得痛苦、絕望、崩潰、災(zāi)難。要么成為它們的降臨容器,要么成為它們的食物、又或者伴侶。而顯然,沈舒寧成為了后者。沈舒寧慢慢閉上了眼睛。他記了起來,記了起來游輪上發(fā)生的事。巨大的、恐怖的怪物,阿德里安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兩個念念……而當(dāng)他被那血色的絲線包裹的時候,他看到了熟悉的綠色,那是從陶楊身上生長出來的藤植,他曾經(jīng)見過零號用它屠戮了地下實驗研究基地的一個能力者。而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他再次忘記了一切,陶楊依舊是他的好友,念念笑著說游輪上他們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欺騙、謊言。他從來沒有如此清醒,清醒的記得游輪上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慢慢推測出被埋入深海的真實。“游輪上……你利用了我,你讓念念……恢復(fù)了原型并且……失控……”陶蒙為他推開了念念的房間,他沒有看見念念,只看見了數(shù)不清的尸體,以及趴伏在天花板上,啃食尸體的異蝶。那是念念……“我們一起逃跑……看到了很多……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深海怪物……我們被念念找到……念念失去理智……想要對我做什么事……”他并不知道念念要對他做什么,但那時候的他隱隱有種預(yù)感,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用著你那具身體的神明……出現(xiàn)在我面前……想要阻止他……他們互相爭斗……你,坐收漁翁之利……”然后呢……他又想起了那個夢境。夢境里天空在下雨,「他」行走在城市之中,「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逃跑、應(yīng)該要躲藏。但是「他」沒有任何的力氣……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力量……櫥窗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臉。那是阿德里安的臉,很長的,白色頭發(fā)。而后,「他」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向前方。陶楊撐著雨傘,站在那里。“他”死在了那里,身體和殘留的半部神格被陶楊收入囊中。而另外的半部呢?另外的半部,被「他」放到了愛人身上,「他」將那半具的神格作為臨別禮物,贈送給了愛人。如果運氣好的話,愛人或許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盡管……那并非愛人想要的。游輪之后,「陶楊」截殺了「神明」。拿回了屬于他的身體。阿德里安壓低了腰,抱住了沈舒寧,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滿了,溢了出來,嘩啦啦的,細(xì)密的帶著血的水流朝排泄口蜿蜒而去。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