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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一般,問荀父爸:“瀾瀾的生日是不是也快到了?”荀父爸沉默了一下,說:“已經(jīng)過去了……”“過去了?”荀母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有些慌亂的崩潰,哽咽著,“怎么就過去了?我生的他,我怎么都不記得了?!?/br>荀父爸嘆氣,眼睛也有點紅了,“我們這些年,虧欠他太多了?!?/br>兩口子面對面互相垂淚,充滿愧疚與后悔。這明明是荀瀾曾經(jīng)期盼過很久的畫面,但此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居然沒什么波動。原來那些不甘埋怨,早已隨著祈年的陪伴和填補,慢慢變得不再重要了。而且,造成的傷害已經(jīng)抹平不了,現(xiàn)在愧疚后悔根本沒什么用。但荀父荀母不是這樣想的,他們越愧疚后悔,就越想彌補,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荀瀾和荀澄的生日日期間隔不遠,那天過后,又過了半個月,荀澄的生日便到了。提前好幾天的時候,荀澄就開始給荀父或是荀母打電話,提醒他的生日要到了,讓他們當(dāng)天記得回家。荀瀾當(dāng)天也回了荀家。以往荀澄的生日,都要請很多朋友回來辦party,今年荀澄依舊叫了一幫朋友。正處于nongnong愧疚中的荀父荀母回來撞見這熱熱鬧鬧的場面,充滿了愕然與憤怒。尤其是荀父,甚至是不顧那么多人都在場,直接呵斥荀澄:“你還有沒有心,你弟弟還昏迷在床上,你居然還有心情過生日!”嬉笑的場面頓時被按了靜止鍵一般,只還有歡快的音樂聲在響著。荀瀾看著荀澄僵在臉上的笑容,忽然特別同情他。這畫面真的太熟悉了,以前只要荀澄身體有一點不舒服,那幾天他就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過日子。不能大聲說話更不能笑,不然就要挨罵,說你哥哥都去醫(yī)院了你為什么還這么高興。一片靜默中,荀澄說:“我打電話給你們的時候,你們沒說不可以,不準(zhǔn)我過生日你應(yīng)該早點說?!?/br>荀瀾就看著自己的爸爸像小時候遷怒他一樣,對荀瀾憤怒地說:“我沒說你不準(zhǔn)過生日,但你怎么能叫這么多人來!”包括荀母,也用有些埋怨的眼神看著荀澄。荀澄面色漸漸蒼白,他說:“我現(xiàn)在做什么都是錯的,是么?”荀澄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有心臟病,旁人都怕他氣出什么問題,忙打圓場。荀父呵斥發(fā)泄一通,也沒再說,只是面色依舊不好看。生日自然是過不下去了,音樂被傭人關(guān)掉,荀澄的朋友們嘩啦啦散去,整個大廳最后只剩荀瀾一家四口。荀父和荀澄坐在沙發(fā)上,皆陰沉著臉。荀母嘆著氣,把生日蛋糕拿過來放下,坐在荀澄旁邊軟了聲音說:“澄澄,別生氣了。你也別怪你爸爸,他心情不好,今天醫(yī)生告訴我們,瀾瀾的身體狀況又變壞了?!?/br>荀母難過起來,說不下去了,她擦了一下眼睛,說:“生日還是要過的,來吧,吃你最喜歡的核桃蛋糕?!?/br>氣氛很是沉悶,荀母切了三塊蛋糕后本準(zhǔn)備停下,想了想又取過一個碟子切下一塊放在旁邊。看著那塊蛋糕,她有些難過地說:“瀾瀾在就好了,這樣我們可以一起過生日,吃蛋糕?!?/br>荀瀾往那蛋糕上看了一眼,眼神很平靜。荀澄卻忽然嘲諷地笑了笑,說:“那是核桃蛋糕,但荀瀾從來不吃核桃?!?/br>荀父看過來,荀母也回神,道:“為什么?”荀澄說:“因為他核桃過敏?!?/br>這句話落下后,荀母和荀父同時震驚道:“我怎么不知道?”荀澄看他們這樣,心情卻像忽然很好似的,“他跟我們都說過,你們都忘了,只有我記住了?!?/br>荀瀾對核桃過敏,最開始只是身體上,到后來,已經(jīng)發(fā)展成心理上的。哪怕在祈年的世界里他的身體在醫(yī)院做過敏檢測,證明他其實并不需要對核桃忌口,但他依舊吃不了核桃。荀瀾記得他對荀父荀母說過兩次他對核桃過敏,但他們好像從來就記不住。荀澄說自己喜歡吃核桃,荀母每次給荀澄訂生日蛋糕時都特意交代蛋糕里多加核桃;在荀澄將核桃蛋糕遞給他而他不伸手接,被荀父罵說為何對哥哥那么冷漠。雖然核桃是無辜的,但這些事情讓荀瀾從心底深處對核桃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厭惡。荀父荀母聽著荀澄的話,臉色都慢慢地變得比剛才還難看,他們都想起了家里關(guān)于核桃的好多事情。荀父愧疚地捂著臉。他想起有次一家人在一起看電視,荀澄在旁邊砸核桃,他叫荀瀾一起吃,荀瀾卻冷冷回了句不吃。他當(dāng)時說荀瀾脾氣不好,整個人看著都暴暴躁躁的,一點都沒有他哥的溫和,但當(dāng)時他卻連荀瀾為什么不吃的原因都不問一下。“為什么??!”荀父睜著發(fā)紅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荀澄,“你既然知道他對核桃過敏,為什么你每次還要讓他吃蛋糕?”“因為我故意的?!避鞒纬錆M惡意地說,“我就是想整他?!?/br>荀母被他這句話擊得腦袋發(fā)暈,她流著淚說:“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這樣!”“為什么不可以!”荀澄壓抑的不滿和憤怒全部爆發(fā),“你們生他出來,不就是怕我早死用他替代我的么。一個替代品,憑什么比我健康比我鮮活,而我卻連笑都不敢暢快地笑,連吵個架我都不能吵個痛快!”“我就是看不得他過得好,過得開心!”荀澄絲毫不管荀父荀母看他的眼神有多荒謬,“你們心疼他,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人昏迷了,你們覺得后悔感到痛苦,就拿我撒氣,不管我做什么,你們都看不順眼!我做什么你們都遷怒我,我有錯,你們難道就沒錯么!”荀澄是個病人,他情緒激動地大吼大叫之后,直接捂著心口倒在了沙發(fā)上。荀父荀母一番怒氣還沒發(fā)泄出來,就面臨著又一個兒子可能出事的驚恐場面。躲在別處不敢出來的傭人們紛紛跑出來,打電話的打電話,開車的開車,倒也沒有兵荒馬亂,這種情形發(fā)生的次數(shù)多,傭人們早有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只是過往十次里或許十次都是假,但這次一定是真。看著這一幕,荀瀾覺得荀澄挺可悲的。又忍不住唏噓,當(dāng)年的他,就是像荀澄這樣吧。荀瀾忽然覺得好沒意思,他不想再待在這里,他想祈年了。這么想著,那股詭異的眩暈感再次襲來。這次來得突然又猛烈,荀瀾感覺自己不斷地在往下墜,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緊張又恍惚地想,這是要送他回去了?是回祈年那個世界嗎?耳邊似乎又有誰絕望哭喊的聲音,恍惚間,荀瀾感覺自己還聽到了監(jiān)護儀上心率拉平的聲音。隨著那身拉長的“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