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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七娘,孤身一人,正被幾個小廝樣的男子圍著,她被逼得直往巷子里鉆,雖是鬧市,顯然沒人樂意管這樣的事,那幾個小廝都很強壯,一看就不好惹。姬昭嘆氣:“女子長得太好,有時候也是罪過啊……”“她怎么沒帶護衛(wèi)呢,郎君,咱們要幫忙嗎?”“你叫殷鳴悄溜溜地帶人去幫忙,別透露咱們的身份?!?/br>“好嘞!”姬昭與塵星在車里,看殷鳴過去威脅加恐嚇,把幾個人給趕走了,何七娘朝殷鳴行了福禮,轉(zhuǎn)眼又四處找著什么,不多時便找著姬昭的馬車,畢竟駙馬的馬車太招搖,她遙遙地又朝姬昭行了個禮,倒是沒上前來,轉(zhuǎn)身走了,殷鳴等幾人遠遠地跟著,一直把她送到安全地方。姬昭也沒興趣繼續(xù)聽唱戲,沒等殷鳴回來,他們就走了。他們走后,一旁巷子里又竄出幾個小廝,與方才那波小廝穿著打扮都不同,互相竊竊私語:“瞧清楚了沒有?是不是駙馬的馬車!”“必須是!整個金陵城里,就他的馬車這么招搖!比公主的都華麗!他也真敢!”“那咱們可要趕緊回去報給郎君知道!駙馬估計跟那小寡婦還藕斷絲連著呢!”“是是是!小寡婦性子本就烈,駙馬也不好惹,還是勸咱們郎君斷了這個心思吧!”幾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倒不曾引起他人注意。到家后,很快秦家有人來,是秦文的長隨,常陪秦文上門來,姬昭認識他,把他叫進來,笑著問:“是不是你們郎君有話要你告訴我?”長隨笑著遞上手中食盒:“回駙馬的話,這是我們家姑娘親手做的些許吃食。姑娘說,做得不好,聊表謝意,感謝駙馬出手相助。”“你們家姑娘太客氣了!”他不過幫著問了點話而已。長隨謝了又謝才走,姬昭打開食盒,都是些很精致漂亮的小點心,姬昭隨手拿了個嘗嘗,味道非常好,秦姑娘太自謙了,這還叫做得不好?秦姑娘做了許多,他把塵星與飲料四子都叫進來,一起吃。正吃著,杜博進來,笑問:“駙馬吃什么呢?”“杜師傅快來,見者有份,這個你嘗嘗?!?/br>杜博也不客氣,拿了個姬昭說的放到口中,咽了說:“我是個粗人,也不會說,總之就是好吃!”“哈哈哈,是別人送來的。”“我剛剛瞧來人似乎是秦家那位郎君身邊的人。”“嗯嗯,是他們家姑娘做的,我?guī)土艘稽c小忙,她做來謝我。”姬昭把徽商哥哥當作自家人,他的護衛(wèi)自然也是自家人,更何況杜博曾經(jīng)也是和他一同經(jīng)歷過桂州圍剿事件的,他也沒有隱瞞。杜博吃了幾塊,問道:“怎么沒見殷鳴小兄弟回來?”“哦,他啊,就是我先前認識的那個何七娘嘛,他……”姬昭大概說了通。杜博又吃了幾塊,才出去,回到自己的屋里,杜師傅給他們殿下放了只鴿子。今早宗禎走時,是杜博送的,他被太子狠狠罵了一通,說他們五個往后要是再叫駙馬受傷,辦事不力,也別來回他,全都自己抹脖子去,可見是生了大氣。杜博跟隨太子多年,也是頭一回見殿下發(fā)這么大的火,當時腿都有些抖。宗禎現(xiàn)在也不叫人成日里跟著姬昭,只在例如駙馬府、殷府、姬府門口,或是雙泉巷這些比較重要的地方留了人暗中盯梢,姬昭在街上碰到何七娘的事,他并不知道,當然,秦姑娘親手做了點心送上門的事,他就更不知道了,畢竟盯梢的人瞧不見府里頭嘛。收到杜博傳信的時候,宗禎剛從延福殿回來,正張開手臂,由保慶給他換衣服。程深在一旁匯報:“都是正宗昆山縣人,班主的先祖出身前朝宮中教坊司,唱得極好,原先她是寶安社的頭牌,后來年紀大了,離了寶安社,回昆山帶出幾個徒弟,據(jù)說比她年輕時候還要出色,新攢了個戲班子,叫作春月社,正打算來金陵謀生呢,第一場戲就安排在三日后,人都擠滿了,排都排不上?!?/br>“唱得如何……”這才是最要緊的。“小的聽她的小徒弟唱了一折,確實不錯。還有個班子,在金陵城里已經(jīng)唱了三年,也是極好的,叫——”“就這個春月社。”唱得還可以就成,新的戲班子好,都沒見過外人,干凈,他也放心給姬昭,那些搭臺子唱了很久的,不知都見過多少外人,他不樂意給姬昭。宗禎換好了衣服,保慶彎腰給他系腰帶,宗禎道:“你現(xiàn)在就去,三日后的那出戲不唱了,你給些銀子,往后他們就進駙馬府,不許再見外人,也叫他們守住嘴?!?/br>“小的知道……”宗禎揮揮手,程深轉(zhuǎn)身走了。宗禎換好衣服,趁天還沒黑,趕緊去靶場再練會兒箭。他拉開弓,弓弦貼在水色的唇瓣上,勒出一道白色印子來,他瞇了眼睛,瞄準數(shù)尺之外的靶子,手一松,箭「嗖」地出去,正中紅心。“哈哈,殿下箭藝越發(fā)精進!”陳克業(yè)拍手。宗禎又從箭筒中取出一支,淡淡道:“不過花花架子罷了,好不好,還得與人過招時才知道。”“殿下也不必自謙,屬下可不是那等專門溜須拍馬的主,好就是好!”宗禎看他一眼,眼中好歹是有了些許的笑意,再道:“還不夠……”正要再拉弓,保慶捧著鴿子跑來,見殿下正跟陳大人說得高興,不知該不該上前,宗禎回身看他一眼,將弓箭遞給陳克業(yè),朝他伸手:“給我……”宗禎拿下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鴿子遞給保慶,拆開紙條看。一看,太子殿下的臉色又黑了。保慶立馬開始瑟瑟發(fā)抖,陳克業(yè)雖說是宗禎的親信,到底不如保慶這些貼身侍候的,許多私事他并不知道,他以為是有什么大事,不由問道:“殿下,是出了什么事?”“沒事……”陳克業(yè)滿臉的不相信,沒事的話您別黑臉?。?/br>他還想再問,宗禎從他手中拿回弓箭,沒等他反應過來,宗禎也沒怎么瞄準,直接就把那箭給射了出去,結(jié)果又中了紅心!“哈哈——”陳克業(yè)正要再拍手,卻見殿下的臉依舊黑如鍋底,于是他也不敢再說話,笑聲半途就卡在了喉嚨里。宗禎看著遠處的紅心與箭,心中呵呵冷笑。姬昭就是那最正宗的小白眼狼!他給他在這兒找戲班子,糖也給他準備好了,擔憂著他手臂上的傷口,他倒好,又是出手幫助小寡婦,又是有小娘子親手做點心送上門的!什么人做的東西都敢吃,都給了他兩個廚子還不夠,還吃別人的東西!也不怕吃壞了肚子!他就不該對姬昭這么好!他又抽出一支箭,程深急急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