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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微信名改了。那小方塊里的圖片是裴冀丁高中時救過的一只流浪狗,土黃色,張著嘴,怪傻的。土狗頭上囂張地寫著他的新微信名。老子TMD茁壯成長挺好,多有朝氣。第26章那個頗具朝氣的微信名秦尚第二天一早才看到。土狗的頭像和分外張揚的微信名有點非主流的感覺,上進的很有個性。秦尚給蘇春桃報了個平安,只說裴冀丁遇到點麻煩,都解決了,讓她別擔(dān)心。蘇春桃松了口氣,提心吊膽一上午,家里的肘子都沒來得及燉,只好魂歸冰箱。下午請客吃飯這個決定白汎做的很迷幻。過程大概是秦尚打了個電話,通知他晚上來掏錢,然后把電話掛了。手里拿著賬簿,后面跟著一幫子小弟的白汎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響聲,想去把秦尚的店砸了,對著微信狂轟濫炸,毫不委婉得問秦尚腦子里是不是有點病病。裴冀丁跟秦尚說的那些話都是個人隱私,沒有人愿意把自己是個上不的場面的私生子的事到處宣揚,所以秦尚也不好跟白汎說太細(xì),只含含糊糊說鬧太僵多沒意思。還把裴冀丁名片推過去,說:看看,人多有上進心。這顯然不是他秦尚的一貫作風(fēng),白汎就是瞎也感覺到他在找借口了,那邊一陣沉默,秦尚沒良心的追問。賣燒烤的:不說話了?賣燒烤的:記得帶著錢來。十分鐘后,白汎送來了一句話,和一個親手p的表情包。你白爺:[見到我請對我贊美哈利路亞]你白爺:知道了圣父[微笑]那表情包是二十歲那會,秦尚喝醉了,在他爹的燒烤店前大敞雙臂,高呼少年壯志的時候,白汎在一邊一面應(yīng)和一面拿手機照的。由于笑容祥和,角度刁鉆,后來被白汎配了一行大紅色的字:跪著對我唱征服。一度成為白汎手里為數(shù)不多的把柄。秦尚看了一會,把聊天記錄刪除了,這要是哪天傳出去,他不得被以侮辱別人宗教的名頭給罵死。其實對于這么一個結(jié)果,白汎也沒有那么驚奇,他雖然討厭裴冀丁,但也承認(rèn)這小子看起來并不猥瑣,反到真有點痞帥痞帥的范,人也不是那么無可救藥。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白汎看裴冀丁也就是個有點出格,正在叛逆期的小孩。至于秦尚,這人說著是個心硬如鐵,當(dāng)斷則斷的猛男,但實際上那個心啊,實在是個軟的。想他當(dāng)年回家被爸媽一頓打,然后揉著腦袋哭的時候,白汎想了無數(shù)次,想秦尚究竟是做了斷的那個,還是續(xù)前緣的那個。盡管相信他秦哥的眼光,白汎今天還是抱著一種家長見媳婦的心態(tài),有點考核裴冀丁的意思。說來也怪,秦尚就是交個朋友,他白汎卻當(dāng)了一個多月怕閨女被渣男騙財騙色的老母親。出力出錢,前腳打人,后腳請客,跑龍?zhí)椎亩紱]他這么能演。白汎認(rèn)命了,翻著記錄把裴冀丁名片找出來,對著那個土狗的頭像和狂躁的奮斗宣言,白汎很沒道德地笑了。是挺上進的。頁面朋友圈應(yīng)該是設(shè)置了權(quán)限,空白的,也沒有個性簽名。只有頭像和昵稱展露放蕩不羈的靈魂。白汎點了下加入通訊錄,發(fā)去一條認(rèn)證消息,然后把手機收起來,拍拍賬本,帶著一幫子人要債去了。裴冀丁昨晚在劇烈的興奮中睡著了,直到今天早上都有種恍惚感,一步地獄一步天堂的落差實在太大,震得他有種表白成功的不切實際感。老房子天冷了潮得很,屋子也小,房型也不合理,窗戶對著床,一晚上能給人吹出個羊癲瘋來。裴冀丁昨晚光顧著樂了,沒關(guān)窗戶睡了一晚,在被子里捂出了一身汗,半夜嫌熱蹬被子,身上黏黏糊糊的都成冷汗了,于是裴二少光榮的感冒了。從早上起來一個震天的噴嚏開始,裴冀丁的鼻子就吸溜個不停,說話都是厚重的鼻音,跟徐麗打電話的時候,對方以為他被陸朗灌了什么害嗓子的藥了。裴冀丁哼哼一聲,說:“哪能啊,就那孫子,中計了都能咬掉他一只耳朵。”“得了吧你。”徐麗笑他,“姐跟你說個開心的事,昨兒我去句號辭職,正趕上陸朗帶著人來砸場子,光店的損失得不少錢,陸朗走之前還給章學(xué)茂罵了一頓?!?/br>“狗咬狗?。俊迸峒蕉∫矘妨?。壞人自有壞人磨,陸朗要是給章學(xué)茂掐殘了,他才要拍手叫好。“陸朗這個人自詡清高,愛高嶺之花是真的,但他喜歡的是別人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下藥用強他還真看不上。要不是那個老變態(tài),你不搭理陸朗,陸朗也不會把你怎么著”雖說結(jié)局搞事的都被教訓(xùn)了一頓,但說起來了徐麗還是生氣,“章學(xué)茂就是個禽獸,店里不少都是他撮合的,什么手段都能用,早看他惡心了?!?/br>裴冀丁想想那天章學(xué)茂給他敬的酒,說什么當(dāng)賠禮,話里有話,也不知道賠的是哪個禮。這么比起來,章學(xué)茂比陸朗難對付多了,這人一邊哄著他一邊哄著陸朗,皮條拉完事成了,什么也沒損失,還賣陸朗一個面子,真夠兩面三刀的。裴冀丁想到這,才覺得留在句號有多么危險。那晚上一個交鋒,不難看出來他完全斗不過章學(xué)茂。被人下了藥還傻兮兮的愧疚了半天,真在句號呆下去,他早晚給啃得骨頭都不剩。就算沒了陸朗,還能有李朗,王朗,誰知道他又被章學(xué)茂那孫子給賣到哪去。裴冀丁越想越慶幸,只是把徐麗給連累了。聽完他這心思的徐麗也灑脫,說:“還能得著你小子的愧疚,我也不虧,這地方我早想溜了,一身手藝,在哪沒人要啊。反倒是你,趕緊想想以后怎么辦吧。我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先住著,好好尋摸個好出路吧?!?/br>裴冀丁頂著鼻音應(yīng)了,他掛了徐麗的電話,想給蘇春桃打一個過去,手指在那個名字上磨蹭了半天也沒按出去。按照秦尚那個態(tài)度,明擺著不想讓他跟秦mama接觸太多,原因都不用解釋,裴冀丁清楚自己有多上不得臺面,秦尚避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是正確的,給他個死緩也就是人仁慈。至于蘇春桃,他還是知趣點別去招惹的好。這面退了通訊錄的頁面,那面微信的消息亮出來一個紅圈,裴冀丁點開,看見了一條好友申請,頭像上是個穿著正裝,笑容憨態(tài)可掬的男人,而微信名字也正規(guī)得很——債務(wù)經(jīng)理白汎多職業(yè),多正經(jīng)。可惜好友申請里面的話立馬暴露了本性。裴冀丁瞅著那讓他恨不得打一巴掌在白汎臉上的三個字,隔空賞了個白眼,點下了同意。于是三個字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