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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師學徒。這名號聽起來很正經(jīng),甚至還有點情調(diào)在里面,裴冀丁很滿意,溜溜達達回家收拾行李。秦尚不在家,裴冀丁把東西規(guī)整規(guī)整,發(fā)現(xiàn)實在少的可憐,連他身上這身衣服都是秦尚給的。裴冀丁站在玄關(guān),把鑰匙放在茶幾上,這間兩室一廳的小房整潔溫馨,采光極好,只可惜他裴冀丁不過是一個匆忙的過客,在漆黑的胡同里偶然闖進了秦尚的屋子。這地方早晚不是他的,裴冀丁拿起了一直沒收起來的那瓶紅花油,心想:走都走了,一瓶藥而已,秦尚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第13章裴冀丁去了秦尚的燒烤店,人要走了,好歹得告知撿他回家的恩人一聲,本想著電話說一下就算了,結(jié)果翻了兩遍通訊錄,也沒找到秦尚的名字。老城區(qū)多是老街小巷,有著特殊的年歲氣息,但對于不常生活在這里的人,是個噩夢。裴冀丁走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那塊黑白的,肆意的牌子邊角,秦尚昨晚帶著他風馳電掣,也不知道那么黑的天,怎么做到的不迷路。燒烤店沒開門,李叔在門口擇四季豆,店里的小姑娘不在,蹲在李叔旁邊的變成了一個挽著袖子,穿著黑夾克的男人。背影之風sao,讓裴冀丁一眼就看穿了這人的本質(zhì),這不是打他那個小白臉嗎!作為一對冤家,白汎如同有了心理感應(yīng),在眼前一片的綠油油中感受到了不良的氣息,一抬頭,看見了賴在秦尚家,疑似饞他家秦哥身子的裴冀丁,白汎皺起了眉,眼神銳利,表露著你來干嘛的嫌棄情緒。他一身型男套裝,擱在小馬扎上,半點氣勢也不剩了,更何況手里還抓著一根新鮮,青翠的四季豆。裴冀丁不再寄人籬下,自然理直了氣也壯了:“我找秦尚,他在嗎?”白汎拽著跟四季豆,往他身后指了指:“喏,你身后?!?/br>秦尚剛下摩托,后座綁著一袋子羊rou。秦尚看見裴冀丁,問:“有事?”“我找到工作了,包住,今天就搬走了?!迸峒蕉〕冻渡砩系囊路?,“這個先不還你了,沒臉裸奔,不行我回來洗干凈了再送過來?”“沒事,一件衣服而已,什么工作?”“調(diào)酒師學徒。”裴冀丁說起來有點小驕傲,這個名號他自己想的,覺得高端得很,很有格調(diào)。然而白汎不買他的帳,一邊掰豆角,一邊說:“得了吧,你還調(diào)酒師學徒,酒吧打工的吧?”裴冀丁覺得白汎可能是上帝派下來拆他臺的,尤其是秦尚一臉凝重,跟個生怕他步入歧途的老父親似的。男人的虛榮心瞬間開始作祟,我慘無所謂,但是你所我慘,那就不行了,編故事誰還不會了?“你放心,985出來的調(diào)酒師,看我骨骼驚奇才破格收的。你別聽某些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心眼就那么大,盼不得別人好?!?/br>秦尚剛開始將信將疑,后面就被裴冀丁一副嘚瑟樣給看笑了。白汎狠狠掰斷了根豆角,沒搭理裴冀丁,這小子越早滾出秦尚越好,調(diào)酒師還是打工他才不管。裴冀丁獲得了階段性勝利,偃旗息鼓,說:“你微信給我下,這衣服我不欠你的,回來把錢轉(zhuǎn)過去。”秦尚把手機拿出來,調(diào)出二維碼,說:“說了用不著,微信你留著,有什么事了我可以幫忙?!?/br>裴冀丁加上了秦尚,在昵稱那寫上了秦大善人,和項白的西楚霸王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有個事”裴冀丁從褲兜掏出來一瓶紅花油,“這個我拿走了,你不介意吧?!?/br>秦尚哭笑不得,裴冀丁舉著半瓶紅花油,在他面前晃悠來晃悠去,臉上還帶著一種你要是不給我你就太小氣了的理直氣壯和忐忑,他無奈道:“我在你眼里有這么小氣嗎……”裴冀丁把紅花油揣兜里,說:“那誰知道,萬一你跟你朋友一樣,我要是因為半瓶紅花油被打一頓,那也太不值了?!?/br>裴冀丁報復(fù)玩白汎,就帶著紅花油離開了燒烤店。白汎看秦尚一眼,說:“你怎么還給人留微信,真做慈善???”秦尚掂著一袋子羊rou,路過白汎時踢了一腳馬扎腿,說:“你老跟他一個小孩過不去,掉不掉價?”白汎扔過去一根四季豆:“你老把一成年的男性生物看小孩,父愛泛不泛濫?”“擇豆角去,你家姑娘等著你父愛泛濫呢,也沒見你回家啊?!?/br>“你以為我不想啊,公司那邊壓業(yè)績,我都快住人家門口了。你兄弟舍棄妻兒,跑過來幫你掙錢,你還埋汰我?”秦尚絲毫不知感恩,掂著羊rou進了店,留給白汎一句:“就你擇這點豆角,我頂多賺五毛?!?/br>徐麗的老房子離句號很近,一室一廳,小區(qū)也老,小房間沒怎么裝修,家居簡單,一個冰箱,一張床,一個椅子,連沙發(fā)都不帶,這房子和秦尚那完全沒得比,裴冀丁還是挺開心。這感覺和他在裴家的那間大臥室不一樣,積壓的灰塵,輕微的水汽,匯合在一起告訴裴冀丁,這是自由的,安全的,屬于他裴冀丁的空間。他不附屬于裴家可劇,也不附屬于裴文德,是遠離了禁錮他的圈子,另一處使他有家可居的地方。徐麗做事周到,在衣柜里為他留了一床被褥,還放了一套清潔工具。裴冀丁拿著掃把,越掃越臟,最后在簸箕里的灰塵只有一小撮,大部分都被他揚起來,又落到了別處。雖然結(jié)果不盡人意,好歹流程是做了,裴冀丁把被子鋪在床上,去了趟超市,他手里還有幾百塊錢,憑著直覺買了點生活用品,碗筷,鍋,毛巾,牙刷,洗發(fā)水,凡是裴冀丁能想到的,都塞進了車里。路過食品區(qū)的時候,裴冀丁在新鮮蔬菜區(qū)轉(zhuǎn)了很久,看見什么就裝什么,各式蔬菜在推車里堆了起來,還有模有樣的買了一袋豬rou和雞腿,走到了速凍區(qū),又拿了兩盒速凍餃子。一口198的鍋,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花了裴冀丁五百多,收銀員找回他手里的又變成了最開始的各族人民。裴冀丁拎著大包小包回了家,開始艱難地收拾東西。廚具都好說,一律塞在廚房,毛巾牙杯放去洗手間,蔬菜rou類則讓裴冀丁犯了難。徐麗這房子太久沒用,冰箱是老實的小冰箱,上面一小格是冷凍,下面是冷藏。裴冀丁記得裴家的冰箱上面放瓜果蔬菜,下面放凍得東西,這么一來東西就亂了套。裴冀丁把洋蔥土豆拿出來,準備大展廚藝,做一次土豆燉rou。他在網(wǎng)上搜了教程,切了土豆,切了洋蔥,rou也用滾水煮熟了,然后發(fā)現(xiàn),蔥姜蒜料酒,根本不在他的知識儲備里,這感覺就像是你通宵復(fù)習了一夜,信心滿滿去往考場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帶準考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