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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2

分卷閱讀322

    神騎營將軍飛快改口,掌了下嘴:“當年誰也沒答應,就是大家一拍腦袋,想找一副最好的馬鞍,疾馳千里追襲也不硌屁股的。”

神騎營將軍眼疾手快,趁著親兵給白源遞藥,將那馬鞍一并掏出來塞過去:“賄賂,賄賂,勞煩輕車都尉?!?/br>
“你怎么還帶過來了?!”

白源險些沒能抱?。骸澳悴皇莵砜丛缼浀膫膯??”

神騎營將軍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腳底抹油飛快出了軍帳。

岳渠反倒不以為意,放聲大笑,朝眾人擺手:“快快,趁著跑腿的還沒走……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茶酒新班,你們那個陶塤自己偷著做了幾年了?廣捷營別藏了,你那破風箏一會兒叫你藏爛了,清塞軍,你們那個鞭炮不能送,求老子也沒用,如今送了也不能放……”

白源不及反應,錯愕怔在原地,眼睜睜被眾人明目張膽爭先恐后的“賄賂皇子”,懷里轉(zhuǎn)眼塞滿了少年人最喜歡的小玩意兒。

游騎將軍自己做的磨呵樂落在了云州城,沒能趕上,搓著手訕訕道:“我想去給皇子捏捏腿……”

“不行!”白源崩潰,“捏你自己的!”

游騎將軍分外失落,怏怏嘆了口氣,磨磨蹭蹭出了帳子。

雖說這一圍城便暫且打不起來,可好歹分明還在戰(zhàn)場上,白源抱了一堆東西,哭笑不得立在原地。

“他要瞞著,有他的考量?!?/br>
岳渠吊著傷了的胳膊,大馬金刀倚著,灌了口酒:“這些東西不是給云麾將軍的,是給我們大伙養(yǎng)大得小兔崽子的……你只管送去。”

白源立了半晌,無奈苦笑:“是?!?/br>
“若還不是時候,不必急著回來見面?!?/br>
岳渠道:“老子好不容易熬出頭了幾年,這朔方軍主帥還沒做夠呢,少讓他來搶風頭?!?/br>
白源啞然:“岳帥——”

岳渠:“去吧?!?/br>
白源靜靜站了一刻,俯身一禮,將懷中物事盡數(shù)仔細收好,快步出了軍帳。

-

另一側(cè),應州城最北的合圍輕騎兵營地,人聲已漸消停下來。

激戰(zhàn)一日,人人耗盡了心血力氣。滿身沙土血跡不及洗清,滾進帳篷,便不管不顧沉沉昏睡過去。

蕭朔坐在營帳前,將兜鍪摘下來,遞給隨身親兵。

騎兵激戰(zhàn)刀刀見血,他身上也落了幾處傷。幸而得了云少將軍的提點,鎧甲重新修整合身,牢牢護住了各處要害,不曾受致命重傷。

“殿下。”

景諫將熱湯遞給他,低聲道:“進帳子歇歇,先裹傷,我們來等少將軍?!?/br>
蕭朔單手接過熱湯,一口飲盡,將碗遞回去。

景諫立在一旁,還要再勸,目光忽然一亮,快步上前:“少——”

兩匹馬并行過來,韓忠一并牽了云瑯的馬韁,朝他輕輕一擺手。

景諫一怔,停住話頭。

云瑯仍在馬上,身形不見頹唐,朝他一笑,清清嗓子:“那邊坐著的是何人?”

他聲音極低,散在夜風里,卻仍沁滿了暢快輕松的笑意。

蕭朔起身,走過來:“云麾將軍帳下先鋒。”

云瑯一本正經(jīng):“我找的不是這個?!?/br>
“殿前司都指揮使。”

蕭朔道:“禁軍統(tǒng)領,輕騎兵代統(tǒng)制?!?/br>
云瑯挑剔:“也不是?!?/br>
“此時顧不得許多了,琰王殿下再對不上巡營暗語,也總不會有假?!?/br>
韓忠不明就里,低聲勸:“少將軍……”

蕭朔輕嘆了口氣。

韓忠愣了愣,看著蕭朔走到云瑯那一匹白馬前,有些遲疑:“琰王殿下?”

“松手?!笔捤诽ь^,視線落在云瑯分明僵硬的肩脊腰背上,“抱你回去?!?/br>
“今夜尚早?!?/br>
蕭朔輕聲:“特來……侍寢?!?/br>
云瑯靜了一刻,扯開暖和笑意,徹底將那一口氣松了,慢慢放開手。

蕭朔上前一步,伸出手,穩(wěn)穩(wěn)接住了自馬上一頭栽下來的琰小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愛大家!

久等了久等了,抽紅包!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風安靜流轉(zhuǎn)。

連綿軍帳一片寂靜,篝火仍熊熊燃著,偶爾在風里噼啪爆開火星。

云州城里送出來一批軍資,叫云瑯直接吩咐散進各營,此時剩得不多,卻也勉強足夠應急。

景諫帶人在主帳里外穿梭,攏火盆、找傷醫(yī),片刻不停地燒水取藥,在簡陋的行軍床上鋪滿了厚實的絨裘。

帳內(nèi)暖融,云瑯被烈酒與傷藥的氣息牽醒,在蕭朔臂間睜開眼睛。

“兩軍已安置妥當,岳渠將軍傷勢無礙?!?/br>
蕭朔迎上云瑯目光,在他背后撫了撫:“只管睡,沒有要緊事?!?/br>
云瑯靠在他肩頭,看向燭火光暈的邊界,蕭朔褪去的半邊甲胄。

調(diào)鎮(zhèn)戎軍是緊急起意,云瑯察覺到不對時,算時間已到了最不容耽擱的危急關口,甚至來不及同蕭朔稍一句話,便急打馬去了寰州。

小王爺親手養(yǎng)出來的白馬,神駿無匹,近百里顛簸崎嶇的山路,揚開四蹄只管風馳電掣,箭一樣射到了寰州城。

寰州守將韓忠見了他遞進去的承雷令,半句話不曾問,扔了閑散避世的寬袍廣袖,重整甲胄,點將發(fā)兵,隨他奔襲馳援云州城。只管過圍剿賊寇、護送商旅的鎮(zhèn)戎軍,帶上了所有能帶的馬匹兵器,一路沉默馬不停蹄。

……

終于來得及。

若沒有蕭朔領輕騎兵穩(wěn)住戰(zhàn)局,朔方軍撐不到援軍來。

若不為穩(wěn)住戰(zhàn)局,必須死戰(zhàn)不退,蕭朔不必受這些傷。

“是我身手不濟,不能全身而退。”

蕭朔抬手,在云瑯眼前淺淺一覆:“本就不光彩,看它做什么?!?/br>
云瑯啞然:“誰說的?”

刀劍無眼,騎兵激戰(zhàn)最兇,縱然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要全身而退也難。

蕭朔頭次與草原騎兵正面交手,未受重傷,身上零零碎碎的傷口都只在淺表,不曾傷及筋骨肌理,已經(jīng)算是極為難得。

云瑯此時回想,尚覺兇險非常:“幸好你已今非昔比……”

“是你教得好?!?/br>
蕭朔道:“少年時,我想隨父親上戰(zhàn)場,求你教我習武。你卻說要習武先要練挨打,掣柳條樹枝逼我練了整整三個月,直至我本能便可躲開?!?/br>
“我那時以為你有意捉弄我,還生了你的氣,往府上多挖了許多陷坑?!?/br>
蕭朔將手移開,撫了撫云瑯泛涼的額頭:“時至今日,我才知你苦心?!?/br>
云瑯不大好意思,臉上紅了紅,干咳了下:“其實——”

云瑯頓了下,忽然反應過來:“那時候我三步一小坑五步一大坑,原來不是你家地基塌陷,是因為這個嗎?”

蕭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