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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5

分卷閱讀235

    外扒拉紫金木盒子。

蕭朔半夜被他扯起來,困得晃晃當(dāng)當(dāng)。一邊規(guī)勸云瑯當(dāng)知進(jìn)退、守禮儀,一邊半閉了眼扶著竹梯,拿虎頭亮銀槍顫巍巍幫忙支著自家御賜的嵌金匾額。

……

這些東西,如今終于都被一件件好好的收回來了。

老主簿說不出話,緊閉了嘴默默點頭,朝云瑯深深一禮,捧著虎符快步出去了。

云瑯闔了眼,扶著桌沿歇過一陣,攢足力氣,轉(zhuǎn)出書房去了暖閣。

暖閣內(nèi),蕭朔躺在榻上,肩背幾處傷勢已包扎妥當(dāng)。

“睡覺?!辈烫党林?,“老夫替你守著王府,你也放不下心?”

蕭朔低聲道:“放心?!?/br>
蔡太傅當(dāng)年親自看護(hù)重傷的云瑯,便被磨得焦頭爛額,如今又來盯著蕭朔睡覺,想不通這是哪輩子的債:“那為何還不合眼?”

桌上放了梁太醫(yī)剛熬的三大碗蒙汗藥,老太傅抄起一碗,壓著火氣逼過去:“若再不睡,這一碗也喝了!”

蕭朔拿過來,問也不問便向下咽。

蔡太傅叫他一唬,皺緊了眉,匆忙收回來:“非要回書房去?”

云瑯尚在書房昏睡,蕭朔不放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蔡太傅知他心思,盡力和顏悅色:“你如今發(fā)著熱,在暖閣穩(wěn)妥些。何況這傷才裹好,貿(mào)然動彈,又要出血——”

蕭朔心頭不知為何一牽扯,神色微動,撐了手臂坐起來。

蔡太傅:“……”

梁太醫(yī)在邊上,滿腔感慨撫掌:“天魔星,天煞星?!?/br>
蔡太傅一戒尺砸過去,耐心終于耗罄,面無表情掏出繩索,準(zhǔn)備將蕭朔捆在榻上。

正要動手,蕭朔已下了榻,片刻不停,推門出了暖閣。

這下連梁太醫(yī)也坐不住,舉著繃布傷藥追出去,追到門口,不由怔住。

蔡太傅幾步趕上來,愣了愣,也停了腳步。

云瑯倚著墻,叫迎出來的蕭小王爺伸出手抱了個結(jié)實。他走這一段路已耗盡了力氣,面上不帶半分血色,在蕭朔頸間蹭了蹭冷汗,朝兩位老人家沒心沒肺一樂。

……

一刻后,云瑯被梁太醫(yī)捆在東邊暖榻上,看著西榻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可望不可即的小王爺,不由唏噓:“咫尺天涯……”

“再說一句?!?/br>
蔡太傅牢牢系上最后一處繩結(jié):“你二人每人三碗蒙汗藥,四面盯著,五個時辰不準(zhǔn)動?!?/br>
云瑯本能便要接下聯(lián),被蕭小王爺以目視提醒,堪堪緊閉了嘴憋住。

蔡太傅巡查一遍,看著再動彈不得的兩個學(xué)生,勉強滿意,拍拍手直起身。

梁太醫(yī)總覺得不對:“你我這樣,算不算棒打鴛鴛?”

“打就打?!辈烫党亮四樕耙粋€兩個的不惜命,少時不知道小心,不知休憩不懂調(diào)養(yǎng),還求什么百年?”

梁太醫(yī)已盡力,朝兩人一拱手,施施然點了支倦神香。

夜色愈深,兩人都已老老實實閉了眼睛,不再動彈。

梁太醫(yī)收拾藥箱出了門,太傅又在裊裊香氣里硬撐著守了一刻鐘,才終于再撐不住,呵欠連天地出了門。

房門嚴(yán)嚴(yán)實實合攏,老太傅的腳步聲漸遠(yuǎn),廊間重歸清凈。

云瑯睜開眼睛,側(cè)頭悄聲喊:“小王爺。”

叫了兩聲,蕭朔側(cè)過頭,朝他看過來。

云瑯在嚴(yán)嚴(yán)實實裹著的棉被里折騰了一陣,解開繩結(jié),扯著繩子團(tuán)在一旁,舒了口氣。

兩位老人家都心疼晚輩,下手處處留情,生怕綁得太緊將人勒壞了,還特意厚厚裹了層被子,容易掙脫得很。

云瑯解了自己的,撐著翻了個身,想要下榻去替蕭朔解開捆縛。

蕭朔垂眸,反剪的雙臂舒開,將攥著的繩索擱在榻邊。

云瑯怔了下,沒忍住樂了:“士別三日,小王爺好身手……”

“太傅只是看不慣你我糟蹋身子,小懲大誡,教訓(xùn)一番?!?/br>
蕭朔輕聲道:“睡罷?!?/br>
云瑯躺回榻上,枕著胳膊:“你睡得著?”

蕭朔一言不發(fā),闔上眼躺回去。

云瑯微怔,撐起身看了看。

室內(nèi)昏暗,蕭朔躺在另一頭的暖榻上,氣息寧緩不紊,竟真像是困倦已極睡得熟了。

云瑯向來最愛攪人清夢,小聲招呼:“起來,陪我說話?!?/br>
蕭朔靜躺著,一動不動。

“你那毛病好了?”

云瑯道:“事情越是遂愿如意,便越要叫夢魘困著,合不上眼?!?/br>
這些年吵蕭小王爺吵了不知多少次,云瑯自說自話慣了,枕著胳膊:“今日宮內(nèi)情形究竟如何,你帶兵逼宮,他是何反應(yīng)?”

右承天門前一場血戰(zhàn),聽見侍衛(wèi)司暗兵營的都尉下令調(diào)強弩,心底終歸寒到極處。

云瑯身在馬上,一瞬幾乎動過殺進(jìn)宮去、索性就這么改天換日的念頭。

只是宮中防衛(wèi)何等固若金湯,云瑯心里,也終歸遠(yuǎn)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們這位皇上皇位來得不正,對朝堂的把控未必牢固,死死攥在手中的御前護(hù)駕兵力卻絕不會少,也絕不是侍衛(wèi)司擺在面上那般疲弱庸廢。

侍衛(wèi)司的劍,與殿前司一同打造、險些要了他性命的那一柄無鋒劍,仍在御前,只怕還隱著獠牙暗中蟄伏……

“那把劍?!笔捤返?,“叫我毀了。”

“……”云瑯:“?。俊?/br>
蕭朔知他定然不肯安心休息,索性撐坐起來,將事情說清:“我入宮求兵符圣旨,文德殿殿門緊閉,我等了一刻,劈開了殿門?!?/br>
承天門攔不住殺聲戰(zhàn)鼓,燭火映著寒月,風(fēng)里都帶著血氣。

殿內(nèi)的閣老官員、宗室皇族,盡數(shù)驚破了膽,慌亂著瑟瑟抖成一團(tuán)。

“于是?!痹片樞那橛行?fù)雜,“你便進(jìn)得殿去,抄起那把劍,一用力撅折了嗎?”

“皇上強作鎮(zhèn)定,令暗衛(wèi)將我拿下?!?/br>
蕭朔不與他斗嘴,看了云瑯一眼,淡聲道:“我知玄鐵衛(wèi)縱然出身朔方,遇上那些暗衛(wèi),卻尚且敵不過?!?/br>
縱然心念已決,要整肅社稷重振朝綱,兩人原本的計劃也絕不是在此時便涉險逼宮。

強敵虎視眈眈環(huán)伺,西夏的鐵騎險些踏破了汴梁城,國中卻在內(nèi)斗。

荒謬至極。

蕭朔斂了視線,望著床邊燭火:“我對他說,若不開城派兵增援,我與你都不會再管西夏鐵騎,先里應(yīng)外合破開宮城?!?/br>
“到時西夏鐵鷂騎兵無人攔阻,見城破,定然也直沖進(jìn)來?!笔捤返?,“戰(zhàn)火肆虐之下,玉石俱焚,再無完卵?!?/br>
云瑯失笑:“這話他信?”

“不信?!笔捤反鬼?,“他說你迂直透頂,忠的非君非王,是家邦山河,不會坐視強敵外侮無動于衷。”

云瑯萬萬不曾想到,一時甚至有些詫異:“吐的象牙這般順耳嗎?”

蕭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