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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y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9

分卷閱讀119

    云瑯身心復(fù)雜:“一個?!?/br>
只一個家丁,云小侯爺一扇子都能順手敲暈過去,此時不出手,只怕是被什么給絆住了。

蕭朔蹙了下眉,沉聲道:“你應(yīng)付不來?先設(shè)法自保,不可教他們傷你,我去叫門——”

“你叫得大聲些,把門拆了也可。”云瑯喃喃,“最好把所有人都引過去,多牽制一陣,我這里有些不方便……”

蕭朔聽的云里霧里,越發(fā)焦灼:“云瑯!”

云瑯嘆了口氣,借著柴草垛遮掩蹲在墻角,看著眼前面色同樣格外陰沉的虔國公。

……

彩衣娛親,臥冰求鯉。

云小侯爺屏著呼吸,顫巍巍伸手,幫老人家摘了眉毛上掛的一根稻草穗穗。

-

琰王來拜會外祖父,在獵莊外頂風(fēng)冒雪立了大半日。

終于如傳言一般,不由分說,甚是兇悍地叫人拆了獵莊的圍墻與半扇大門。

家丁不敢動武,一時盡數(shù)圍了過去,連勸帶攔地阻了半日,總算盼來了已不知所蹤了大半個時辰的國公爺。

“表少爺帶了人,說這門不好,硬要全拆下來。”

家將沒能勸住,灰頭土臉跪下:“是屬下護(hù)衛(wèi)不力,老爺——”

家將愣了下,看著跟在老國公身后的云瑯,錯愕半晌,慢慢瞪圓了眼睛。

虔國公負(fù)著手,掃了一眼遍地狼藉,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向室內(nèi)走過去。

云瑯一眼瞄見蕭朔,躡手躡腳要過去,聽見背后一聲沉叱:“滾過來!”

云瑯腳步一頓,老老實實轉(zhuǎn)了回來。

蕭朔蹙緊眉,伸手將云瑯牢牢拽住,幾步上前:“國公。”

“多年不見,你倒越來越長本事?!?/br>
虔國公掃了兩人一眼,面色冷然:“不止知道和老夫?qū)χ?,膽子也越發(fā)大,已不必認(rèn)我這個外祖了?!?/br>
蕭朔不知云瑯為何忽然叫他拆門,此時卻打定了主意,半句不提,過去俯身跪下:“外祖父。”

云瑯貼著邊過來,也想跟著跪,被蕭朔抬手?jǐn)r住。

云瑯有點著急,想和他說話,彎下腰低聲:“等會兒,你聽我說——”

“此事不該你說。”

蕭朔淡聲道:“你的親兵拿來了暖爐厚裘,你先去暖一暖,緩過來再說話。”

云瑯欲言又止,徘徊半晌,還是過去抱了暖爐,蹲在了蕭朔邊上。

“今日之事,怪我不知輕重、與他調(diào)侃胡鬧,以致一時失了分寸。”

蕭朔收回視線:“怪不得云瑯冒犯?!?/br>
虔國公轉(zhuǎn)回來,負(fù)了手看著他:“又是怪你?”

蕭朔低聲:“是。”

“老夫不過閑來無事,沿圍墻散心,憑空便從墻上掉下來個人?!?/br>
虔國公幾乎有些匪夷所思:“莫非是你給扔進(jìn)來的?!”

蕭朔掃了一眼云瑯,攥了下拳:“是?!?/br>
云瑯:“……”

虔國公沒想到他竟真敢答應(yīng),愕然瞪了蕭朔半晌,冷笑:“好,好?!?/br>
“你就打定了主意,什么事都護(hù)著他,是不是?”

虔國公是軍伍出身,脾氣上來,照四下里一掃,順手抽了條寸許粗的木棒:“既然找打便跪著!”

“外祖父年事已高,動氣傷身?!?/br>
蕭朔跪得平靜,將人牢牢護(hù)在身后:“您要打要罰,只吩咐便是?!?/br>
云瑯蹲在邊上,按著額頭,嘆了口氣。

這些年祖孫兩人便不曾好好說過幾句話,一地的家丁都看熟了這等事,不敢勸,心驚膽戰(zhàn)悄悄散了,抱著柴草盡力堵上了門。

風(fēng)雪愈寒。

蕭朔垂了眸,仍油鹽不進(jìn)地跪著。

虔國公氣得咬了牙,舉了棍子便要打,卻還不及落在蕭朔身上,面前已又多跪了個人影。

云瑯跪得鄭重,將暖爐擱在一旁,伏在雪地上,給老人家叩了個頭。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要給老夫來這套,你也要替他挨揍?”

虔國公面色冷了冷,沉聲冷嘲:“真以為老夫會心軟——”

云瑯膝行兩步,低聲:“外公?!?/br>
虔國公腳步一頓,花白的眉毛死死蹙緊了,冷然挪開視線。

“我不替蕭朔挨揍?!?/br>
云瑯老老實實道:“風(fēng)雪這般大,太冷了,我想先進(jìn)去。”

虔國公:“……”

虔國公有些年頭沒見識過云家小子的不見外,眼看著云瑯蹬鼻子上臉,一時竟叫他氣樂了:“你倒敢說話,不怕老夫一刀劈了你?”

“劈就劈了?!痹片樞÷?,“還能給外公聽個響,解解氣?!?/br>
虔國公張了張嘴,竟不知該怎么接,百思不得其解瞪著他。

云瑯總算弄清了這對祖孫怎么吵到了今日,牢牢按著蕭小王爺,絕不準(zhǔn)他再多說一個字:“您先揍蕭朔,我進(jìn)去喝口茶,暖暖身子就出來?!?/br>
“不過些許風(fēng)雪,也好意思說受不住。”

虔國公看了云瑯半晌,冷然回身:“你們兩個昔日可沒這般嬌貴,想來這些年——”

“這些年,蕭朔只身支撐琰王府,背負(fù)血仇韜晦轉(zhuǎn)圜,勞心傷神?!?/br>
云瑯主動接話:“我四處逃命,破廟睡過,山溝滾過,弄來一身傷病,到現(xiàn)在都沒好全。”

“這般糟蹋下來,都不如少時那般康健。”

云瑯輕嘆:“自然也不能履圍墻如平地,視風(fēng)雪作等閑……”

虔國公在墻邊蹲了小半個時辰,親眼看著云瑯從圍墻外如履平地飛進(jìn)來,掉在的地上。

他有些年沒見過這般信口開河的,看著云瑯,一時竟不知該從何駁斥起:“你——”

“我翻進(jìn)來,都費(fèi)了很大力氣。”

云瑯唏噓:“可惜偏偏無人看見,沒人能替我作證?!?/br>
云瑯看向右邊:“家將大哥,您看見我進(jìn)來了嗎?”

家將防衛(wèi)不力,面露愧色:“回國公爺,屬下未曾看見?!?/br>
“可惜?!痹片槆@了口氣,看向左面,“這位家丁大哥,您看見我進(jìn)來了嗎?”

家丁只聽見了聲音,有些愣怔,搖了搖頭:“不曾……”

云瑯點了點頭,扼腕惋惜:“他們都沒看見?!?/br>
“自然……您是堂堂國公,開府儀同三司。”

云瑯:“也是絕不會大雪天里用斂息術(shù)避開自家護(hù)衛(wèi),蹲在自家獵莊墻角,偷聽我們在外面說話的?!?/br>
云瑯誠誠懇懇:“也不會因為不小心驚動了護(hù)衛(wèi),引得一群人四處搜尋,不得不躲在了柴垛后面?!?/br>
云瑯:“故而,您也絕不會看見我進(jìn)來。”

虔國公:“……”

虔國公怒從心中起:“混小子,莫以為老夫真不敢揍你!你——”

云瑯要說話,不留神嗆了口冷風(fēng),一迭聲咳起來。

他如今身形單薄,瘦得衣物都有些空蕩。這陣咳嗽緩不下來,力氣不濟(jì),單手撐在了雪地上。

云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