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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笑,“編的,便不能聽了嗎?”

云瑯一怔。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蕭朔這句話,指的仿佛不只是他的即興創(chuàng)作。

更像是指得某個更久遠的雪夜,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刀迎面劈落,燙出怵目猙獰血痕。

云瑯看著蕭朔,胸口沉了沉。

蕭朔收了笑意,眸色陰冷,不帶溫度地落進他眼底。

“還有個不是風月的話本?!?/br>
云瑯靜了良久,緩聲道:“講的……是另一天晚上?!?/br>
蕭朔看著他。

云瑯輕呼了口氣。

刀疤說,蕭朔那一晚一直在找他。

父親新喪,母妃自刎,一夜之間全家慘變。

少年蕭朔不信流言,從朔方大營,找到鎮(zhèn)遠侯府,找了他整整一夜。

“那天晚上,有個……”云瑯頓了下,“小皇孫?!?/br>
云瑯沒看蕭朔的神色,繼續(xù)說:“他父親被jian人陷害,關在了天牢里……”

蕭朔靜了一陣,蹙起眉:“你要從這一段講起么?”

云瑯還在醞釀情緒,聞言微怔:“???”

“禁軍那時若動,只能坐實謀反。你進御史臺是去救人,陰差陽錯,沒能救成?!?/br>
蕭朔替他說完:“我家人被山匪截殺,有人見了云字家徽,是你的親兵假作家丁,前來馳援?!?/br>
云瑯張了下嘴,輕咳:“啊?!?/br>
“母妃攜劍闖宮,自盡伸冤,你不出面相助,是因為你被意外耽擱了。”

蕭朔皺眉:“你家家將離間挑撥,不懷好意?!?/br>
云瑯:“……”

蕭朔看他半晌,忽然懂了,輕笑一聲。

屋內(nèi)安靜,蕭朔聲音清冷,寒意不加掩飾泄出來:“云瑯?!?/br>
蕭朔帶了笑,玩味道:“在你心里,我就是會信這些萍水謠言的人,是不是?”

云瑯越發(fā)看不透他,皺了皺眉,沒說話。

蕭朔不再看他,回手去拿棋譜,隨口逐客:“我累了,你走罷?!?/br>
云瑯上前,按住那本書。

蕭朔眸色驟冷,抬手襲他肘間。云瑯改按為抬,拈著書頁拋起來,正要接,又被蕭朔截住。

案前地方原本就不大,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云瑯身形微晃,偏了幾分,袖口正好刮著了擱在案邊的茶盞。

蕭朔抬手去扶,忽然察覺云瑯不對,抬手將人接住,已來不及再護茶盞。

滾熱茶湯一點沒浪費,全灑在了云小侯爺?shù)亩亲由稀?/br>
蕭朔掃了一眼云瑯忽然蒼白的臉色,神色沉了沉,出聲:“來人——”

“不用?!痹片樣忻薏級|著,其實沒燙著,咳了兩聲,勉力扯住他袖子,“我那幾個人……”

蕭朔看著他,聲音徹底冷下來:“云瑯?!?/br>
云瑯動慣了手,沒留神就提了內(nèi)力,空耗之下一陣心悸,半昏半醒抬頭。

“這也是從話本學的?”

蕭朔目光陰沉:“你以為靠如此裝模作樣,便能叫我心軟放人了?”

云瑯莫名被激起了勝負欲,一把推開他,堂堂正正坐在地上:“不然靠什么,靠您那剛被茶葉蛋的茶湯泡了的一對龍鳳胎嗎?”

蕭朔被他噎得一頓,蹙緊眉看著云瑯。

……

云瑯鐵骨錚錚,自己掙扎著站起來,一把掀了桌案棋盤。

蕭朔神色驟然沉下來,正要喚人,云小侯爺清完了場,頂天立地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蕭朔:“……”

“你醉了,卻還未沉,恍惚間認錯了我,將我當成心悅故人?!?/br>
云小侯爺能屈能伸,兢兢業(yè)業(yè)重編:“攬我入懷,同我說話。我陪著你,挽住你的手……”

云瑯探手,把錦盒拽過來打開:“張嘴?!?/br>
蕭朔一陣慍怒,冷然厲聲:“你究竟——”

云瑯眼疾手快,把三顆栗子結(jié)結(jié)實實塞進蕭小王爺嘴里。

“人給我放了吧,小王爺?!?/br>
云瑯仁至義盡,也徹底沒了力氣,推開不知道被沒被栗子噎死的蕭朔,挪了挪,跟他并排坐在榻上:“他們是朔方軍。”

蕭朔垂了眸,慢慢嚼著咽了,神色不明。

“欠你的命,遲早還你。”

云瑯閉了閉眼睛,低聲道:“很快,別著急了?!?/br>
12、第十二章

碧水丹的藥力差不多到了頭,云瑯闔著眼,坐在榻上靜靜歇了歇。

蕭朔的書房比起從前,差得其實并不很多。

窗邊就是軟榻,榻上放著一案方桌,邊上常年備著筆墨紙硯。

推開窗戶,就是個不大的小花園,景色雅致,又很幽靜,書讀累了便能賞一賞景。

云瑯想起窗戶外頭的花園,咳了一聲,悄悄壓了壓嘴角。

前些年,還在端王府上的時候,他沒少跳窗戶來煩蕭朔。

蕭小王爺沒能隨了端王的英武善戰(zhàn),書卻讀得很好,又肯用功,很受先生夫子們的喜歡。

云瑯那時已將整個禁宮的瓦片都揭了個遍,還無聊,就趁著龍圖閣的老學士午睡休憩,偷著給人家的白胡子編辮子。

老先生氣得麻花辮胡子直翹,拎著云瑯數(shù)落,張口閉口都是要他學學蕭朔的持重斯文。

云瑯被數(shù)落煩了,就想方設法把蕭朔從書房往外拐。

蕭朔起初幾次還能被他唬出去,后來察覺出來端倪,再不上當。任云瑯怎么蹲外邊拿石頭子砸窗戶,都巋然不動。

再過了些時日,實在被煩得不行,竟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陷阱設伏。

那時候,云瑯進蕭朔的書房還從不走門。半夜拎著剛買的蟹黃包興沖沖砸開窗戶,一腳踏空,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坐在了土坑里。

蕭小王爺書讀得好,挖個陷阱也周到,還在陷坑里給他厚厚實實墊了好幾層的棉墊裘皮。

云少將軍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朝翻車。坐在墊了裘皮的坑底,抱著兩屜蟹黃包子,滿腔感慨仰頭。

正看見窗戶推開,“沉穩(wěn)內(nèi)斂”、“持重斯文”的蕭小王爺探出大半個身子,捧著滿懷不知哪弄來的栗子,百般解氣地瞄準了他的腦袋。

……

云瑯終歸沒繃住,笑了一聲。

知人知面不知心。

蕭朔裝得好,在先生夫子們面前進退有度、宅心仁厚,其實明明也記仇得很……

一念及此,云瑯忽而頓了頓,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當初蕭小王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書房里何止清靜,站在窗外都不知里頭的人是死是活。

如今……再怎么說,也不該這般沒動靜了。

云瑯沉吟半晌,慢慢睜開一只眼睛。

云瑯:“……”

云瑯不著痕跡,右手慢慢藏到背后,捻了捻袖口藏著的三顆拿來防身的飛蝗石。

他自覺沒說錯什么話,既沒拿棍子掄蕭朔,也沒忍不住罵蕭朔他大爺。

無非就是為了加強話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