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我未來的愛人。”

“喲，你思春了？”金潛挑眉，“沒看出來啊，之前還讓我陪你打光棍，結(jié)果呢，心里比誰都想著女人，就你這樣子，去了高中不得被城里的那些女的給吃干抹凈??？”

顧青書臉頰微微紅了一下，靦腆地垂著睫毛，像是羞澀到了極致一樣，不好意思地尷尬道：“不是女的……”

金家少爺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皺著眉頭，語氣里有著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冷意：“不是女的還能是個男的？”

少年頭低得更狠了些，耳邊的黑色短發(fā)將他晶瑩剔透的耳尖暴露出來，通紅一片，沒有說話。

金潛見顧青書這個不知所措的模樣，頓時心跳得要死要活，下意識地懷疑這是小狐貍委婉地在跟自己表白，但又怕被自己拒絕，所以找了個做夢的借口。不過也可能不是這樣……他不敢問，怕青書不敢承認(rèn)，也怕自己會錯了意，弄得彼此尷尬。

金家少爺這個時候想得頗多，完全無法像之前一樣跟他的小狐貍玩鬧說笑，卻又不曾發(fā)覺自己這等小心翼翼代表什么，他只完美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量做出朋友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你不好意思個什么?。磕阒还苷f，就算是個男人又怎么樣，我反正是聽說這個世上的確是有男人喜歡男人的事情，尤其是大城市，北京上海那邊兒，還有一些專門的小公園被那些人占領(lǐng)，半夜你要是進(jìn)去逛一逛，保準(zhǔn)眼睛都給你閃瞎。”

顧青書一改歷來灑脫大方的模樣，羞赧得茫然又害怕，什么都同好兄弟金潛說：“真的？我還以為我不太正常。而且我也不知道這是預(yù)知夢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夢，或許根本不代表什么，對吧？而且……金哥，你知道男生和男生之間是怎么在一起嗎？”

少年懵懂又好奇：“男生跟男生好像沒辦法在一起吧，還是說有什么地方我們沒長出來？”

金潛被問到了知識盲區(qū)，也是一愣。

九十年代初期大多數(shù)人都非常單純，有些博士夫妻躺在一起好幾年都沒有懷上孩子，后來還是通過深夜收音機(jī)里的電臺才知道原來并非兩個人躺在一起握著手就能懷小孩。

金潛和顧青書一樣，即便背著家長看過不少有點(diǎn)不適合他們的片子，但那些電影也都只是電影，不是科教片，他們連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去弄明白不存在電影里面的姿勢？

金潛知道北京那些小公園的事情還是以前跟著金廠長去北京出差的時候聽當(dāng)?shù)厝苏f的，還說當(dāng)?shù)貨]幾個人敢過去，好些人膽子大跑去偷看，結(jié)果被當(dāng)成同伙一起抓起來關(guān)了進(jìn)去，不僅名聲臭了，還弄得家里人都懷疑其是不是有病。

男生之間的那些情-愛仿佛是更骯臟又見不得光的。

“你想知道嗎？”然而金家少爺絕不會對青書的問題避而不答，“如果想知道下回咱們研究研究，市里說不定有這方面的書和圖片。”

顧青書立即搖了搖頭，說：“算了，沒有必要特意去了解，就是過兩天金哥你爸如果要帶著你去市里的話我也一塊兒跟著去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我大姐他們，好久沒過去了，不太放心?！?/br>
金家少爺聞言爽快答應(yīng)：“這有什么？今晚你就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們干脆明天就出發(fā)去市里，提前入住宿舍去，在市里也能方便咱們給門面弄個裝修，還要面試一些服務(wù)人員，怎么樣？”

顧青書當(dāng)然說好，肩膀撞了撞金潛，金潛便也回撞青書，兩人你來我往，并肩坐在后山的石頭上看山下寧靜祥和的蓉城傍晚，只是也不知道是今日胖子放的那小電影真的搞得人心頭躁動，還是今日的夏風(fēng)攜來的桂花香氣過于芬芳，年少的金潛望著山腳下一棟棟整齊的小樓，眸色悠遠(yuǎn)，左手guntang的像是心臟長在了上面，被他虛虛在空中握了一握，最后一把握住身邊顧青書微涼柔軟的右手。

他們不是沒有牽過手的，從小到大，金潛不知道牽過青書多少回手，背過青書多少次，他們的親密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但這次不一樣，金潛沒有說話，只是捏著顧青書的手，越來越緊。

顧青書嘴角輕輕勾了勾，忽地把腦袋歪在金潛的肩膀上，撒嬌說：“金哥，一會兒你背我下山吧，我腳扭了?！?/br>
金潛那緊緊捏著青書的手倏地像是得到了什么無法言語的回應(yīng)，溫柔松開了一些，笑道：“你什么時候腳扭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哪能讓你一一都曉得？”少年沒了方才的傷感，耍賴一般鬧著，“你要是不背我下去，回去我就找你爸告狀，說你跟胖子成天看小電影?！?/br>
“靠！你難道沒看？！”

“我是好學(xué)生，我說沒看，你爸當(dāng)然信我。”

兩個少年你一句我一句的玩鬧起來，下山的時候追趕了兩分鐘不到，金家少爺就任勞任怨的背起了聲稱崴腳的小狐貍。

快到顧家小樓院子外面的時候，顧青書自覺的從金潛背上跳下來，大搖大擺地跟金潛做了個‘拜拜’的手勢，然后進(jìn)了家門，門口爺爺正在抽煙，看見大孫子回來了，把煙袋鍋子往地上一扣，背著手就站起來，說：“青書，你回來晚了，大家飯都吃過了，爺給你熱一熱。”

“不用，我自己熱?！鳖櫱鄷鴵е鵂敔斁屯堇镒?。

顧家爺爺被大孫子摟得笑瞇瞇地，回頭不停跟金潛說：“小金，要不要也進(jìn)來吃點(diǎn)兒？今天我們家煮的紅薯稀飯，甜甜的?！?/br>
金潛怪想去的，卻很禮貌的說：“爺我回去吃，你叫青書多吃點(diǎn)兒，別老只喝米湯，那頂個什么用？”

“回你的家去！廢話多！”顧青書不高興地回頭對金潛吐了吐舌頭。

金家少爺哈哈大笑跑路，踩著顧青書家院子的院墻，單手撐著墻頭就身手利落地翻回了自己家里，對著家里的老媽一聲喊：“媽，還有飯沒有？我餓了?！?/br>
一時間背靠背的兩個院子都是熱鬧了幾分，唯獨(dú)顧家小樓斜對面的房間里靜悄悄的。二樓房間里，胖子正拿著高醒的手握收音機(jī)調(diào)試電臺節(jié)目，等好不容易調(diào)取到了武俠專欄，眼前便是一亮，招呼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高醒說：“好了好了，快來聽，你老站在窗邊兒有什么好看的??？”

床邊的少年這才自向陽的窗口走回來，一步步踩著自己的影子回到胖子旁邊，卻把胖子嚇了一跳：“我靠，你這是啥表情？”

“什么什么表情？”來自外地的富家少爺愣了一下，笑道，“我能有什么表情？”

胖子夸張得比劃：“看著像是要?dú)?人一樣?！?/br>
“怎么會呢？就是突然覺得有些事情慢不得，一不小心就要被別人搶先，我只是來得有點(diǎn)晚罷了，如果我再早十年過來，一切會更不一樣?！?/br>
胖子聽得云里霧里：“你小子在說什么大道